最近,除了明玉坊的花魁被別人贖身之外,值得百姓津津樂道的便只有一件事,
在民間遺失多年的圣女血脈已經找回,同時邊境的戰亂神奇般的平息,慶帝大喜,下旨免賦稅三年,與民同樂。
并且對葉沉卿多次嘉獎,賞黃金萬兩,綢緞千匹,一時間風光無倆
“王爺,禮部尚書之子來訪”崔臣在房間外拱手詢問
“哎呀,你去接帶得了,最近煩都煩死了,”葉沉卿撥弄著籠子里的青鳥,盡是不耐。
“……王爺,您不要再耍小性子”
“你說清和殿為什么父皇不允許我進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葉沉卿敲了敲鳥籠子,鳥受驚而飛起,
“天下那是圣女居所,您是男子,不可以進的”房間外的崔臣無奈
“那我以前都進的去,可惡,跟葉沉煙一樣可惡,煩死了,我知道,我這就去見那個禮部之子,看看是什么蠢貨”
葉沉煙知道像自己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會改變什么,可他偏偏是這樣的性子,只有抱怨完了,才愿意干正事
葉沉卿從桌子上從板凳上坐起,推開門直奔內堂,崔臣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王爺”來人像他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我是王府,不比宮里規矩多,從不拘束”
葉沉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起來,然后問道
“不知,所來何事?”
“鄙人受家父所托來請六王爺來一同前去參加此月中旬的祭典”
“祭典,好,本王回去的”
禮部尚書之子走了之后,
葉沉卿轉頭問跟在身后的崔臣
“什么祭典,本王怎么不知道?!?p> “……圣女祭天,行大禮”
蘊寒才剛剛被找回來,父皇就迫不及待直接讓她接任圣女的位置,父皇這么順利就確認了她的身份,到挺讓人意外
“那本王一定要去看看,就這么定了,”
“……是”崔臣拱手回答
算起來,上次見到她已經是兩個月之前了,這么久了啊,
很快,便到了祭祀那天,
因為要和禮部尚書之子一起進殿,又拖了幾刻才姍姍來遲,在走進大殿的路上便遠遠的看見她了,
祭典已經開始一半了,
一襲白衣長袍拖地,清越冷冽,仿佛抬頭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面紗覆面,紫色的眼瞳露在外面,眉間畫了一朵純白色的梨花
站在祭臺下面,一步一步的踩在紅色階梯的地毯上,
頭上白色的發簪隨著步伐輕輕的撞擊著,發出令人悅耳動聽的聲音
殿前士兵整齊劃一排列,氣勢恢宏,半跪著等待要登上高臺的女子,
葉沉卿怔愣了一下,隨后換上了平日里的笑容
皇室眾人立在殿外的高臺,欄桿旁,看著他們等待了近十年的一幕
“父皇”葉沉卿拱手行了一禮,
“吾兒沉卿,這殿上來的最遲的就數你啊”
當今陛下年近五十,雙鬢斑白,近來操勞國事略顯蒼老些,但雙眼依舊掩不住神采。
“是,兒臣知錯,只是在來的路上一目睹圣女容顏,便有些怔愣,不禁多看了一會,圣女風姿卓越,實乃是千古難尋”
“那便是情有可原了,”當今圣爽朗的笑了幾聲,說到“過來吧!”
“是,父皇”
葉沉卿上前,站在皇帝的身側,蘊寒已經走上祭壇上了,一身白衣,周圍捧著祝詞的太監高聲的念道,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焚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徑達九天
蘊寒跪在香爐前,三拜之后,佛香被插入,她重新站起,
所有士兵整齊劃一的喊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祭典結束時,
蘊寒一步一步從臺階上下來,走到大殿前,平視著眾人,
拱手行禮,“陛下”
圣女是不需要跪任何人的,她們是國家的象征,無比尊貴
“不必多禮”慶皇還樂抬手示意她起來
“謝陛下”
“對了,你在民間呆了許久,這上面的你大概也不識,面熟的只有吾兒沉卿一人”
“蘊寒的確不識”
“那今天就讓沉卿先送你回去吧,祭典也辛苦,并先回清和殿,改日朕在為你一一介紹”
“是”
在去往清和殿的路上
葉沉卿這種人上任性踏著步,清和殿較為偏僻,但并不破舊,透露一種清雅的奢華,周圍的空地里種滿了珍奇花草,
蘊寒對于這些無感,只覺得這里透著詭異的死寂,除了巡邏的侍衛,服侍的仆人非常少,
蘊寒在回去的路上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
走在長廊里,兩邊的景色清幽至極,
走了許久,蘊寒一句話也沒有與葉沉卿說
“這才幾天未見,你架子拉的挺大的”
“陛下是讓王爺您送我回來,不是讓您來挑我的不是的”
“那你可知,父皇他為何讓我送你回來?”
葉沉卿頓住了腳步,手里的折扇一收,問道
“為何?”
蘊寒同樣也停住了腳步,發絲間的流蘇簪子,撞出了清脆的聲響
“就不告訴你”
“……”
“好啦,前面就是清和殿,我也不便進去,先行一步”
葉沉卿轉過身去,揚了揚手中的折扇,離開了。
蘊寒“……”
她站在原地,看著葉沉卿越行越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確實失過憶,雖然葉沉卿的話她并不全信,但極有可能是真的
蘊寒睫毛微垂,擋住瞳孔中的異樣。
重新抬起腳步,往清和殿走去。
一路上,除了有巡邏士兵沉重的腳步傳來之外,也沒有在發生過什么
蘊寒來到殿門外,推開梨雕木門,著宮殿中央,怔愣了一下,手指微微用力,拳頭捏緊,
“王爺”

冥鴻天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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