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日三人就到了神風堡。
神風堡的情況比趙子淵等三人原先料定的還要慘。
路上趙子淵等人就曾猜測過神風堡遇到的事情,和現下的境遇。單宇說,神風堡好歹是中原東部地區第一大幫,再怎么樣也不會傷筋動骨,頂多就是被人暗地偷襲損失了幾名看家護院的家丁罷了。
趙子淵當時親手拆的飛鴿傳書,知道若不是大事必不會有那樣的信箋傳來。想必是對方知道神風堡多日無主,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定是有的,只是損傷多少還需到地方才能詳細了解。
誰知當他們的馬車停在神風堡門前,單宇幾乎驚呆了,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家。
大門原先是漆著大紅的朱漆,一對銅制獅子頭門環總是閃著微微發紫的精致光環。可如今大門漆黑,有明顯灼燒過的痕跡,那對銅環也不復往日光澤,黑沉著臉掛在門上一動不動。原先刷的粉白的院墻如今倒了一大半,還有一些個殘垣斷壁在一片焦土中喘息。踏入前院,屋子十間倒是倒了八間,剩下的那兩間還被煙熏火燎過,一片破敗景象。
單宇等人四下尋遍也沒尋到個人,正巧一個小童自里屋出來,身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袱,腰背都被壓彎了,縮手縮腳的慢騰騰往前走,也不知道看看前面有沒有人,騰的一下和單宇撞了個滿懷。
單宇發怒,拎過小童舉起拳頭便要打,小童嚇得雙手抱頭連連大喊救命。又一身材高大之人自里屋沖出,想必是聽到了小童的呼救,大喝一聲:“誰人敢在我神風堡無禮?”
單宇呆了,停住了手,抬頭一看,這不是大哥又待是哪個?
看見大哥安然無恙,單宇欣喜地一把推開小童,三步并兩步的跑到大哥跟前,“大哥,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我剛剛回到神風堡,看到神風堡這個樣子,真的……我都……”說著說著竟然流下淚來。
單雷長嘆一口氣,拍了拍單宇的肩膀,“這些天我都在忙著清理舊物,收拾殘局,既然你回來了,剛好可以幫我一把。”單雷扭過頭去:“四兒,先把包袱送去當鋪,當了拿好銀子回來。”
原先撞到單宇的小童忙連連諾著,起步欲走,又被趙子淵抬下。
“大師兄,神風堡如今要看典當物品度日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小童被趙子淵抬手這么一攔,訕訕的不敢走,回頭望著單雷等他發話。單雷擺了擺手,“且讓四兒先去,神風堡的事,我稍后再慢慢說與你們聽。”
大師兄發話,趙子淵只好放開了手,閃身到一旁,那名叫四兒的小童趕緊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單雷理了理衣襟,“如今我暫住單家別院,你們也一起過來吧。”說著抬腳往外走,單宇等人只好跟上,和單雷一起出了神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