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時間,全場俱寂。
哪個修士不是結成一枚金丹后,就為沖擊元嬰作準備。有結第二枚金丹的功夫,怕都已經是金丹中后期甚至大圓滿了。
修士的壽元,又不是無限的。只有及時沖擊更高的境界,換取更多的壽元,才能在修道一途走得更遠。
更何況,結金丹難道不要靈石的嗎?
云閑望著楚河的背影,臉上陰晴不定。
楚河回過頭來,神色肅穆道:“宗主、少宗主,放心吧,毀了靈脈,愧對云霄宗,在下于心難安。今日,定當護得二位周全。”
眾人驚呼不已,這才知道,令云霄宗靈石礦脈枯竭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眼前這位貌不起眼的年輕人。
可是一座靈石礦脈,不至于才結出兩枚金丹吧?
而且,這場宗門之戰的起因,不正是因為靈脈被毀嗎?可是為什么,這個元兇如此嚴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調侃、戲耍云氏父子?
云中歌咬牙切齒,剛要發作,卻被云閑給攔住了。眼下,能不能逃出生天,還得看楚河有沒有隱藏修為呢。前來攻打云霄宗的,肯定不止眼前這點兒人。
父子二人打定主意,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將這個厚顏無恥之徒,千刀萬剮!
風長恨祭出靈器赤魂刀,和楚河戰在一處。
眾人看著看著,禁不住發出陣陣驚呼。
一般的修士,都生怕金丹碎裂,以至于數載乃至數十載的苦修毀于一旦。所以,他們與人戰斗時,都盡可能地不金丹外放。
可是這位楚河倒好,直接祭出金丹,硬接靈器!
沒辦法,吸收整條靈脈結成的金丹,雖然不止一枚,但也是瓷實得堪比靈寶!
硬撼了十多下之后,首先承受不住的,竟然是風長恨。
風長恨見情勢不妙,急忙收回赤魂刀定睛細看。就見刀身上,隱隱有不止一道裂紋!
堪比下下品靈寶的四品下階靈器,竟然就這么毀了!
風長恨心中叫苦不迭,只恨自己為什么明知宗主尚且不敵,自己還偏偏要出這個風頭。若非在場這么多人,他真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
“哪個還來!”
楚河氣貫長虹,大有睥睨天下之姿。與此同時,他又喚出了三枚金丹!
五枚金丹,差點兒沒讓木香宗和烈火宗不知情的弟子嚇破膽。
陡然間,楚河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堪比元嬰中期!
“……”
不少人紛紛揉了揉眼睛,都懷疑自己眼花了。只出兩枚金丹,元嬰中期的風長恨就已經稍遜了,這一下子五枚,還怎么打?
“宗主到!”
“三長老到!”
“宗主到!”
“二長老到!”
“三長老到!”
接連五聲高宣過后,木香宗宗主盧功靖和烈火宗宗主柴拓,領著兩宗三位長老,還有二十多名金丹高手,竟然齊至!
“我命休矣!”
云氏父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暗道不好。看來,今天想要活命,實在是萬難。
盧功靖來到陣前,負手而立道:“怎么,事到如今,你們三個還要負隅頑抗嗎?”
楚河并不理會盧功靖,而是斜著頭,一邊戒備盧功靖,一邊沖云氏父子道:“宗主、少宗主,事到如今,不得不作出取舍了。楚某單槍匹馬,只能帶你們一人出去。你們自己做決定吧。”
云閑忙道:“小兄弟,你帶著歌兒出去,我緊隨其后,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楚河搖了搖頭道:“對方七位元嬰,而且四位都是元嬰中期,更有金丹三十余人,筑基近千。宗主沖進去,瞬間就會被轟殺成渣。
“楚某要是看見宗主慘狀,定然分神,想要出手搭救。到了那個時候,你們二人,就一個都別想出去了。”
云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閃電般祭出錐心刺,正中云中歌丹田!
“爹,你!”
云中歌跌坐地面,見自己丹田被廢,頓時面如死灰。
“這也太狠了!”田沖咽了咽口水道。
俞躍見此,禁不住搖了搖頭。剛才因為投敵而生出的一絲愧疚,頃刻間蕩然無存。
云閑悲痛莫名,看向楚河道:“小兄弟,歌兒修為被廢,對木香宗和烈火宗已然沒了威脅,定能活命。你現在,還是和我聯手,殺出去吧。”
楚河皺著眉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宗主當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在下貪生怕死,可不敢將后背,交給宗主這樣的人。”
云閑眼中再次閃過一抹狠厲,正要使陰招,偷襲楚河。比起木香宗和烈火宗,他更恨這個讓云霄宗沒落的罪魁禍首。
可這時,就見楚河,又喚出了三枚金丹!
八種屬性,八顆金丹!
云閑不由一窒,急忙將錐心刺收回。
盧功靖和柴拓彼此看了一眼,不由咧了咧嘴。
楚河嘆息一聲道:“算了,少宗主已經是個廢人,沒有救的價值了。”語畢,他來到云中歌近前,一腳將其踹暈了過去。
云閑一臉畏懼地看了眼那八顆金丹,沖楚河道:“那好,咱們趕緊走吧。”
楚河板著臉道:“我有說過,要救你出去嗎?”
“你……”
楚河看向云閑道:“你我本無恩怨,但是你沒教好兒子,那我便來教教你這個爹。算了,還是送你去投胎,更合適些。”
云閑瞳孔一縮,再次喚出錐心刺。
“區區元嬰中期,還不乖乖受死,還想做無謂的掙扎嗎?”
語畢,楚河催動八枚金丹,挾令人窒息的威壓,一同砸了過去!
云霞宗宗主云閑,卒!
八枚金丹上的威壓,竟讓失去肉身的元嬰,無法瞬移遠遁!
田沖一個激靈道:“這……這比云閑還狠!”
堂堂云霄宗宗主,竟然落了個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說好的送去投胎呢?
楚河收了金丹,彎腰抓住云中歌的腰帶,沖盧功靖和柴拓道:“多謝二位宗主配合!”
柴拓抱拳道:“楚兄弟客氣了!滅掉云霄宗,一直是我二人的心愿。”
楚河點了點頭道:“楚某的私事還沒有處理完,恕不奉陪了。”語畢,他提著云中歌,往后山走。
烈火宗的門人,急忙閃開一條道路。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盧功靖禁不住慨嘆道。
“要是他選擇的,是滅掉木香宗,你就不這么說了。”柴拓轉頭看向門人道,“清點人數!打掃戰場!往后,這天柱山就是咱們烈火宗的了!”
“你想得美!”盧功靖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