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你看看你，連制服都不穿，不會又要去網吧打一天游戲吧？”

　　所長出于關心的嘮叨，在小唐聽來特別不耐煩。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幾條尾巴，而且有了些意外的收獲，巴不得立刻就出去調查，根本不愿意杵在所長面前，被所長耳提面命。

　　“所長，您怎么連這種小事都要管，您要是不待見我，直接把我開了不就得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小唐甩了一句話，直接摔門而去。

　　后頭所長氣得從椅子里跳出來，“你個死小子，要不是看在老肖的份上，我早就停你職了。”

　　“……”

　　小唐開著警車一路往東，去了老何筆記本里提到的東城海港港口。

　　下了車，海港港口特有的腥味、臭味撲面而來，讓他有些不適應。南區的集裝箱正在工人的操作下通過吊臂吊上了貨輪，來往的人很多，吆喝聲極雜。而北區更像景點的娛樂區，灘涂上挨著許多酒吧、餐廳和小吃店。這半邊延展到海面的棧道邊上，挺聽著許許多多游艇。

　　可能因為來得太早了，南半邊忙活得熱火朝天，北半邊卻靜得毫無人煙。

　　小唐本以為能隨便抓個人問問情況，但看著眼前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幸虧在北海岸多溜達了幾圈，他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下頭找到了一位獨釣的老人。

　　老人的蒜鼻頭和下半邊臉頰都是潮紅色的，不知是因為被海風吹的，還是因為原本的膚色。但他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臉上滿滿的笑容，應該是一個性格很溫和的人。所以小唐很自然的就開始和他攀談起來。

　　他遞了一瓶礦泉水給老人，然后問老人知不知道紅鬼的事情。

　　老人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下，表情真誠地說道：“年輕仔，無論你從哪里打聽到的紅鬼這個詞，我希望你能盡快地忘掉。”

　　小唐無奈地笑笑，將警察證沖他揚了揚，“可這是我的職責。”

　　“那就坐過來，陪我這個老人家釣釣魚吧。”

　　小唐當然愿意，他從老人的神態中便可以確定，老人應該知道些什么。之后，便是老人低沉嘶啞的伴著海風的蒼老的聲音。

　　“我不僅看過漁民放過紅鬼，還捕到過。我是醫生，又是無神論者者，所以一看便知道魚嘴里吐出的血水和肉渣是人體組織。這種情況之后每過幾年就會出現，一出現，那陣子就會有很多漁民來放生紅鬼。我很容易就查到了建國河附近，又查了一下附近的生物類研究工廠，最后鎖定了一家搬遷至S市的外國研究團隊。”

　　真是高手在民間！小唐正在感嘆的時候，老人已經向他伸出一只手，“小同志，給我紙筆，我寫給你。”

　　很快，他得到了那家公司具體名稱，喜滋滋地與老人告別。可他坐回警車準備掉頭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事情很不簡單。再折回大巖石下頭，老人已經消失不見，只剩魚竿與魚桶被海水拍打。

　　小唐面對茫茫廣闊的大海，他猛地陷入沉思：到底是誰在故意指引他？

　　回去的途中，所長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說：“小唐，蒲隊要求你立即去重案組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