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瞪了他一眼，林商陸訕訕地笑著，笑容很是虛假，

　　“還有這樣的人啊？小學妹你真可愛，這都信的。”

　　初墨認真點頭，認真地吃著飯，沒有察覺到剩下三個人交換過眼神后的緊張忐忑……

　　“大學的時候你被班里同學欺負過？”凌晨突然開口。

　　白薇和林商陸趕忙低頭認真吃飯，初墨茫然抬頭，看著凌晨一雙灼灼的目光，停頓了半晌，這才點點頭，

　　“對，被欺負過。”

　　凌晨的眼神慢慢變得柔軟心疼，“我不問了，快吃飯吧。”

　　經過剛才這一大遭，往日不愿回首的事偏偏一股腦地冒了出來，明明過去不久，但是因為太過于黑暗，所以一直被初墨塵封。

　　吃過午飯，因為離醫院不遠，所以初墨跟凌晨選擇曬著難得的溫暖陽光走回去，林商陸也沒多說什么，就載著白薇上班去了。

　　“凌晨，我突然，想找人說說那些事。”初墨突然開口，凌晨這邊的腳步疑遲了一下，緩緩開口，

　　“壓抑在心里其實難過的只是自己，就把我當成一顆樹洞也好，有什么難過的事都可以跟我說。”

　　路過一個小小的公園，兩人走過去在一條長椅上各占一頭地坐下，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其實我對大學是很憧憬的，邁進校園的時候，想象了很多事情，活潑陽光的同學，豐富多彩的活動，還有偶爾逃課外出的小秘密……”初墨輕輕笑著，滿眼溫柔，但說到這里突然顫抖了一下，語氣突變，

　　“可是當我來到新班級的不知道哪天起，開始發現班上的同學們都不喜歡我，他們不愿意跟我說話，總是用奇怪的眼神來看我，特別是班里的女生們，對我的抵制情緒很明顯，發展到大一下學期，我幾乎是變成了全班的敵人。”

　　初墨想到這里自己都覺得詫異，不自覺地訕笑了一下。

　　凌晨默默地聽著，但慢慢握緊的拳頭在表示著它的主人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平靜。

　　“老師通知的作業沒有人告訴我，調整的課程只有我去傻乎乎地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上課，集體活動也是，沒有人跟我在一起，所以后來我就不去參加了。”

　　凌晨冷笑，“校園暴力。”

　　初墨點頭，“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個詞的。后來大一塊結束的時候，微微換專業來了我們班，睡在我的上鋪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凌晨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后來你開心一些了嗎？”

　　初墨笑瞇瞇地看著凌晨，“當然了，再也沒有人敢針對我，白薇替我把他們都罵了一通，沒有再欺負我，沒有再裝作不小心往我的餐盤里潑臟水，也再沒有故意告訴我錯誤的課程表，因為有白薇，我開始慢慢接觸班里的同學，竟然還有幾個來追我的男生。”

　　初墨突然笑出了聲，

　　“你看多可笑，我竟然也是可以融入集體的，甚至知道今天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不討人喜歡。”

　　凌晨實在是連個勉強的笑都擠不出來，

　　“為什么會欺負你。”

　　初墨聳肩，看著面前大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們，

　　“因為安寧，就是那個瘦瘦黑黑的女生，她跟周子成從很小就認識了，薇薇猜測，她喜歡周子成，發現周子成很早的時候注意到了我之后，就開始故意挑撥身邊的人孤立、欺負我。”

　　凌晨有點不明白，

　　“你跟周子成，很早就認識了嗎？”

　　說到這里，初墨突然整個人都變得溫暖柔和，

　　“其實這也是我為什么一再在周子成面前退讓的原因，那段艱難的日子，在薇薇出現之前和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是我的‘暖寶先生’，是我在險些熬不下來的時候，支撐我走下去的人。”

　　凌晨的眸子閃爍了一下，聲音有些略微的顫抖沙啞，

　　“周子成，也幫你了？”

　　初墨笑笑，

　　“沒有，是一些，很周到的照顧，只不過我一開始不知道是他，后來他來找我，這才知道的。”

　　凌晨微微皺了下眉頭，

　　“你說的那些事，是周子成做的？”

　　初墨點頭，好像想到了特別開心的事情，模樣輕快，大大的眼睛精氣神兒很足，

　　“其實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但是讓我感覺這個人很細心，很關注我，就好像孤立無援的時候，突然有了一個貼心的朋友……”

　　凌晨有些緊張的模樣追問，

　　“他……都怎么做的？”

　　初墨有些詫異凌晨突然來了興趣，

　　“我想想哈，大概都有一些諸如：夏天我的位置會出現一些冰貼，小扇子，臨近考試會帶給我復習資料和‘通關秘籍’，暖寶寶，養生茶，各種校園里隱藏的美食窗口和小貼士……我的位置幾乎隔三差五就會有這些東西附帶著卡片，就是靠這些，我每天才能強撐著去教室，去見那些人。”

　　凌晨的面上似是浮上了一層冰霜，“是嘛，那周子成還真是‘貼心’，看來今天不該讓他這么輕松地就走了，回頭得找機會好好談談心了。”

　　這段話凌晨幾乎是咬著牙根一字一句說出來的，初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很開心地轉頭，

　　“對了，子成送我的暖寶寶就是你家里托朋友代購的那種，效果真的特別好，只不過后來他以為停產買不到了，就換成了別的。”

　　凌晨冷冷一笑，“停產？墨墨，你就這么相信這些事都是周子成做的嗎？”

　　初墨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頭看著莫名開始生氣的凌晨，

　　“當然是啊，不然還能是誰？不過到現在，我除了發現我和他真的不合適之外，還發覺到另外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凌晨緊皺的眉毛忽然就松開了一絲，趕緊問著，

　　“哪里不對勁？”

　　初墨皺起可愛的小眉毛，

　　“原本我跟周子成就明明已經分開了，可是因為一個人，我這才去折騰出后面這一大堆誤會。”

　　凌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問，

　　“誰呀？”

　　某熊夸張地咬緊牙根，

　　“那個復合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