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的發展正朝著靳云所預期的方向進行,正如她所希望的,姚瑾已經開始對秦靜茹產生了懷疑。她怎能忘記在背后推波助瀾,煽風點火呢!
“秦靜茹,你別再想欺騙了,你的姐妹已經被你出賣,卻還在幫你數錢。可憐的姚瑾啊,對你那么信任,全心全意地討好你,卻被你一直欺騙!秦靜茹,你真是無恥至極!”靳云冷笑著。
“靜茹姐,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和金總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姚瑾再次追問。
“當然,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靜茹對靳云的惡言惡語毫不在意,但她非常在乎姚瑾的感受,她不能失去姚瑾的信任。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承認嗎?好吧,那我再問一個人。”靳云陰險地笑著,“王海燕,你是秦靜茹的好姐妹,也是姚瑾的好姐妹吧?這次你打算站在哪一邊?”
“我……”海燕一直如驚弓之鳥,站在靜茹的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和金總還有秦靜茹一起吃過飯?”靳云說。
“……”海燕不敢回答。
“怎么,這也要隱瞞嗎?”靳云輕蔑地笑起來,“姚瑾,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姐妹,你對她們掏心掏肺,她們卻什么都瞞著你!”
“不是這樣的,那天,我,我……”海燕猶豫著是否要說出真相。
“你什么你,哼,就是因為金總和秦靜茹的約會,被你不小心撞破了,所以他們覺得有把柄在你手里,才對你好的,你因此得到了很多特權。我說的對吧?”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海燕連連擺手。
“哼,你現在開始抵賴了,那天我在洗手間可是親耳聽見你跟人打電話說的。”靳云說。
“海燕,這是真的嗎?”姚瑾繞過靜茹走到王海燕面前。
“不是,不是。”海燕低頭否認,她知道靳云說的那件事,那天是因為自己被前男友欺負,金總和秦靜茹為她打抱不平,沒想到,后來自己有一次在洗手間跟朋友打電話說這事,沒成想卻被靳云聽見了。靳云現在加油添醋地亂講,她也沒辦法,畢竟自己的往事也不光彩,還是不宣揚的好。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姚瑾冷冷地說。
“姚瑾。”靜茹試圖拉姚瑾的手,但姚瑾甩開了。
海燕用余光看到了姚瑾對靜茹的動作,驚訝地說:“姚瑾,你怎么這樣?你至于嗎?”
“呵呵……”姚瑾冷漠地望著秦靜茹和王海燕,不再說話。
“就算是……靜茹姐真的和老板一起吃飯,又怎樣?不關你的事吧?”海燕辯解道。
“虛偽的女人,以前裝得好像要絕情絕愛了,不會對男人動心了,想不到背地里居然如此卑劣,搶別人的……活該你一輩子找不到男人。”姚瑾憤恨地說。
“姚瑾,你——”靜茹想不到一向通情達理,對自己尊敬有加的姚瑾竟然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姚瑾,你真的過分了啊!”海燕也指責她。
“過分,那也沒有搶姐妹的心上人過分吧?那也沒有欺瞞姐妹過分吧?你們這個姐妹是怎么當的啊?”靳云還在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姚瑾,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老板真的沒有一點關系,沒有一點事情。”
“你敢說,金總對你沒有感情?你問問在座的各位有誰會相信?最好的資源都是第一個給你的,你出了什么差錯,都是站在你那邊的。偏心偏得已經沒有天理了,你還想抵賴?”靳云又說。
“姚瑾,我……”靜茹再次試圖拉姚瑾的手。
“你真令人厭惡。”姚瑾厭惡地避開,怒視著靜茹,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憎惡,對她那虛假的外表和虛偽的行為。同時,她更恨自己,為何沒能早點看清她的真面目,自己曾對她如此崇拜、信賴、依靠,而她卻一直在欺騙自己。
“不僅如此,還有更令人作嘔的事情呢,你們大家都不知道吧,秦靜茹還和我們公司的另一位領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云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震驚了,不敢相信還會有何種爆炸性的新聞,能攪動他們銷售一部的平靜。
“靳云,你別再胡說八道了。”靜茹已經忍無可忍,“你為什么要散布謠言。”
“秦靜茹,你敢做卻不敢讓人說嗎?難道你以為沒人知道你的那些丑事嗎!我早就說過,今天我會讓你無地自容。大家聽好了,我們這位秦美女,曾經還勾引過徐總監……”
“什么?徐總監?難道是那個財務總監?”鄭新然難以置信地問。
“沒錯,就是我們的財務總監。當年,她破壞了范總監和徐總監的戀人關系,后來,她的眼光更高,勾搭上了一個富二代,把徐總監也拋棄了。現在,她又想故技重施,因為徐總監前途無量……”靳云繼續說。
“不可能吧!這,這……”陳志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萬確。”靳云得意地笑著,“這種謠言我怎么可能捏造呢,如果不是當事人親口告訴我,我又怎么會知道?我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
“你是說,這是范總監說的?”鄭欣然一點就通。
靳云冷笑著。
“不可能。”海燕搖頭。
“哼,你們這個虛偽無恥的姐妹有多少事情瞞著你們啊,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靜茹的表情已經變得異常凝重,如果說之前提到金沐楓時她還無所畏懼,相信清者自清,那么提到徐長青,她的內心就徹底崩潰了,徐長青是她無法逾越的障礙。
靳云當初從范萱怡那里聽來時,也是半信半疑,但現在看到秦靜茹的表情,她確信無疑。
“秦靜茹,你敢說,你和徐長青之間沒有關系嗎?”
靜茹目光呆滯,沉默不語。
姚瑾的面部表情已經變得異常沉重,難以直視,“秦靜茹,我那么信任你,你卻欺騙了我那么多,為什么?”
“對不起,姚瑾。”靜茹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當然,她確實虧欠姚瑾的,她從未告訴過姚瑾自己的過去。她一直覺得難以啟齒,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真的不想再認識你這種人。”姚瑾憤恨地說。
“有些事情,我從未對你提起,并不是刻意隱瞞你,而是我有我的苦衷,但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靜茹向姚瑾解釋。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姚瑾氣憤地轉身。
不料,她卻撞上了剛剛進來的金沐楓。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啊!”姚瑾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金沐楓,立刻閉嘴,站在一旁。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嗎?這么匆忙?”金沐楓問。看起來他對剛剛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情,疑惑的目光掃向了周圍的人。
“發生了什么?為何今天大家都到齊了?我有說過今天要開會嗎?你們聚集在這里,究竟為何?難道手頭上的工作都完成了?”金沐楓詢問道。
眾人迅速散開,紛紛裝作忙碌于各自的工作。
“秦靜茹,我之前要你提供的數據,你發給我了嗎?”金沐楓繼續問。
靜茹甚至還沒來得及坐回自己的工位。
“馬上發過去。”靜茹聲音微弱地回答,剛才的事情讓她尚未平復,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金沐楓轉身,目光投向一直未動的靳云,眼神中透露出不悅。
“金總,您好!”靳云面無表情,一反常態。她平時對金沐楓總是極盡奉承,恨不得將全部熱情傾注于他,但自從得知金沐楓與秦靜茹的事情后,她的情感由愛轉恨。
“靳云,你有什么事?”金沐楓詢問。
“金總,我想問,為何我們部門的考核制度不公開透明,您卻獨斷專行?”靳云不顧場合,直接發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金沐楓滿臉疑惑。
除了靜茹,其他人都將目光轉向他們兩人,靜待靳云的提問。
“金總,您還要繼續裝作不知情嗎?還需要我直白地說出來嗎?您不擔心我現在提出這個問題,會影響您的權威嗎?”
金沐楓微微一笑:“別把問題想得太復雜,有話直說,大家坦誠交流。”
“那好,金總,我想問您,為何這次經理的考核政策不公開透明?您甚至都沒有向我們透露過,您是不是打算瞞著我們所有人,有私心地提拔秦靜茹?”
“我不知道你為何這么說,經理考核,確實,公司有準備考核,但我們尚未計劃實施。所有參與考核的人員,我們會提前公示,然后進行溝通,最終的評選由公司領導層決定。怎么了,你對此有異議?還沒開始,你似乎已經有所不滿?道聽途說的消息,不可信吧?”金沐楓保持風度,侃侃而談,話語中隱含對靳云的質疑。
“我……”靳云一時語塞。
范萱怡的一面之詞,確實讓她難以辨別真偽,她本想先發制人,給秦靜茹和金沐楓一些顏色看看,卻沒想到被金沐楓輕松化解,她還想繼續追問一些尷尬的問題,卻沒想到金沐楓毫無畏懼。
“你們都在看熱鬧?我下班前要看的數據都準備好了嗎?還是你們這個月的獎金都不想要了?”金沐楓掃視眾人,自帶領導者的威嚴。
所有人,包括靳云都感到一陣寒意,不禁有些膽怯。
靳云不再說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金沐楓用余光瞥向秦靜茹——她依舊纖塵不染,仿佛并未被這段插曲所影響,依舊若無其事地忙于手中的工作。他知道:她只是在掩飾自己的內心。
他剛踏入現場,便目睹了靳云的挑撥離間和姚瑾的逼迫質問。他看到了她那無助的表情和憂傷的眼神。這涉及她與徐長青的糾葛,他該如何介入?他只能遠遠地觀望,內心痛苦卻無能為力。直到姚瑾意外撞到他,他才得以自然地出現,為她解圍。
這類情況他從未經歷過,毫無經驗。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妥善處理,但至少可以先穩定局面,打破靜茹被圍困的僵局。他憑借領導者的身份,讓眾人各自回到崗位,至少讓靜茹暫時松了一口氣,避免了被步步緊逼的窘境。
靜茹此刻內心波瀾起伏,關于徐長青和她的過去,她不明白靳云是如何得知的。既然靳云稱她為小三,而消息又來自當事人,那么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范萱怡在背后搗鬼。范萱怡真是擅長顛倒黑白,還添油加醋地將她描繪成一個見異思遷、攀附權貴的女人。
她當然不會向靳云這種人解釋事情的真相,也不會在乎辦公室其他同事的看法,但她非常在意姚瑾的感受。過去不告訴姚瑾,一方面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過去已經夠辛酸了,不想再提起;另一方面,姚瑾對徐長青抱有幻想,她潛意識里不希望姚瑾改變這種看法。她內心還是希望徐長青在華盛能保持一個完美的形象。對姚瑾的傷害已經不可避免,她現在迫切需要向姚瑾解釋清楚。因為她不想失去姚瑾這個朋友。
“靳云,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金沐楓想要與靳云私下談談。
靳云本打算拒絕,但不知為何,一見到金沐楓的臉,她就失去了抵抗力。她承認自己無法自拔地沉溺于金沐楓的魅力,無可救藥。于是,她乖乖地跟隨他去了辦公室。
金沐楓離開后,辦公室又開始變得喧鬧。陳志軍和鄭新然兩人低聲交頭接耳。
王海燕對剛剛靳云所說的事情感到難以置信,又不敢詢問。她一會兒看看靜茹,一會兒看看姚瑾,不知所措。
靜茹冷靜下來后,決定找姚瑾談談,有些事情必須坦誠地向姚瑾說明白。
“姚瑾。”靜茹走到姚瑾身邊,“我們出去聊聊吧!”
姚瑾坐著,專心致志地忙著手頭的工作,一言不發。
“姚瑾,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這里不方便,我們去茶水間吧!”
姚瑾面無表情地看了靜茹一眼,“秦主管,我現在手頭有工作,沒空。”
“那好,你晚上有空嗎?我們去‘小坐’。”
“對不起,晚上也沒有空。”
“海燕,晚上你陪我去,有些事情,我也要向你說清楚。”靜茹轉向王海燕。
“啊?我嗎?”海燕感到驚訝。
“姚瑾,我會在那里等你的。”靜茹說完這句話,便回去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