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半遭襲
女孩止步回身,疑惑問道:“恩公還有什么事情嗎?”
王修捂著肚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能不能弄點東西給我吃?”
女孩愣了一下,嫣然一笑。
“當然可以,恩公救了我的命,吃頓飯是應該。跟我走吧,去我家。”
王修高興地點頭,緊走幾步,到女孩身邊。
兩人從墳地出來,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向山下走。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還好有月光,照亮了下山的路。
半個小時后,兩人走入山下一座安靜的村落。
村子亮著稀疏的燈光,偶爾響起幾聲狗叫,靜謐安寧。
兩人邊走邊聊,互道姓名。
女孩叫林秀兒,住在山下的青石村。
父母前些日子接連生病死,辦了幾天喪事后,今天剛下葬。
王修跟在林秀兒身后,好奇地四下打量。
村子古香古色,他感覺回到了古代。
大概由于入夜了,村民都回家睡覺,泥濘的村道上看不到一個人。
兩人來到一間有些破爛的土房前。
林秀兒打開房門,先進去了:“恩公進來吧,我給你煮面吃。”
很快,里面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王修走進去,好奇地打量房子。
房子很小,進門是個小小的前廳,左右各有一個小門,通向里面的房間。
屋子中間放著一張很舊的方桌,圍著四個條凳。
整個屋子,除了桌椅之外,沒有多余的家具,放著一些農具和雜物。
林秀兒請王修坐下。
王修坐下后,問道:“這是你家嗎?”
林秀兒點頭,給他倒了杯水:“你稍坐一會兒,我去煮面,很快就好。”
王修喝了口水:“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林秀兒搖搖頭:“沒有了,爹娘都死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住。”
說著,往右邊的小門進去了。
王修有些驚訝:“那你在村里還有親戚吧,怎么不和親戚住?”
“沒有,我在村里沒有親戚。我只有爹娘,他們去了,現在只剩我一個人。”
王修心里不由得涌起憐惜之情,她才多大?就要一個人面對生活,實在可憐。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林秀兒端來兩碗面,坐在桌邊。
一碗推到王修面前,一碗給自己。
面是清湯白面,可是王修卻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感覺真是世間美味。
三下五除二吃光了面條,一口將面湯也給干了。
他滿足地舔了舔嘴唇,贊嘆道:“真好吃。”
林秀兒看王修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恩公吃飽了沒有,如果沒有吃飽,我這碗給你。”
王修擺擺手,他已經飽了。
“你在村里沒有親人,那外面呢?村子外面有沒有你的親戚?”
王修不忍心看她一個小姑娘獨自生活,如果她在外面有親戚,就送她過去。
有親戚的照料,總比一個人要好。
林秀兒吃了一口面條,拿著筷子放在嘴邊,想了想。
“聽爹說,在很遠的鏡州還有個叔叔。不過爹臨死前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去找他,要我一輩子留在村子里,哪兒都不能去。”
王修奇怪問道:“為什么不能去?”
林秀兒搖頭:“我也不知道,爹和娘都是這么說的,讓我千萬別離開村子,到外面去。”
王修覺得她父母真是個怪人。
難道就不擔心自己走后,女兒一個人的生活問題嗎?
投靠親戚不好嗎?
吃完面,林秀兒收拾好碗筷,便去了左邊的房間。
這原本是她的房間,現在收拾出來給王修睡一晚。
林秀兒站在房間門口,對王修道:“恩公今晚就睡這里吧,希望你不要嫌棄。”
“嫌棄什么?這可比睡外面強多了。”
“那恩公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
王修嗯了一聲,看著林秀兒走進對面的房間。
那原本是她爹娘的房間,她今晚睡那里。
秀兒關上房門,他也關上門,然后倒在簡陋的床上。
王修蓋上薄薄的被子,兩眼望著天花板,想著一件事情。
“怎么才能修真呢?應該要拜入門派吧!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修真門派,明天問問秀兒,看她知不知道。”
想了一會兒,眼皮漸重,最后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抓他的腳。
腳底有濕黏黏的感覺,像有只小狗在舔。
他忍不住縮了縮腿,然后聽到呸呸,吐口水的聲音。
好像有人用奇怪嫌棄的語氣說,很臭,好臟,好惡心。
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奇怪,大半夜的,林秀兒不睡覺,到這里來干嘛?
忽地,身上有重物壓上來,然后一股濃濃的口臭噴到臉上。
王修猛地醒過來,睜開眼睛,就見一張撅著的嘴,正往他臉上湊過來。
還有一雙手伸進了被子里面。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拳打過去,打在那張臭嘴的臉上。
“哎呦!”
一聲男人的痛哼,一個瘦小的人影從床上滾下去。
床下面傳來一個男人奇怪的聲音。
“怎么回事?秀兒怎么這么大力氣,一拳把我牙都打掉了。”
房間沒有燈,看不清來人長什么樣,但王修很肯定,是個變態男人。
想起男人剛才噘著嘴,要親他的樣子,頓時涌起一股惡寒,惡心至極。
“我考,哪里來的變態?居然大半夜爬上我的床,我可是最純正的直男。”
一聲怒吼后,他急忙拿起床頭的火折,點燃油燈。
這聲怒吼,讓坐在地上的男人怔住了,愕然抬頭。
此時,王修也正好借著油燈的光,望向床下。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
男人發出一聲驚叫:“你是誰啊!怎么在秀兒的床上?”
王修看清楚了,是個兩頰瘦削,眼睛小得跟綠豆似的猥瑣男,看著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赤著一雙臟腳,穿著滿是泥巴的粗布衣衫。
“你是誰?半夜偷偷爬進來想干什么?”
王修掃了一眼屋子,發現前面的窗戶打開了,這家伙是爬窗進來的。
猥瑣男捂著半邊臉,吐出一口血水,蹭地一下站起來,居然理直氣壯起來,一點沒有做賊被抓的心虛。
“我還要問你誰?這里是秀兒家,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不是秀兒養的野男人?我告訴你,秀兒是我的,我是他男人鐵柱。”
王修愕然,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他。
房門忽然發出吱呀的聲音,門口傳來林秀兒慵懶的聲音。
“修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到房間里的鐵柱,她愣了一下,驚訝道:“鐵柱哥,你…你怎么來了?你大半夜來我家干嘛?”
王修看了看林秀兒,又打量鐵柱,面露訝然。
實在不能相信,這么丑的猥瑣男,居然是那么可愛漂亮的林秀兒的男人。
“秀兒,這個叫鐵柱的變態,說是你男人?是不是真的?”
“啊!”
林秀兒驚叫了一聲。
“修哥,你胡說什么啊!我…你…你別胡說。我還是黃花大閨女,鐵柱哥不是我男人。”
鐵柱皺眉頭,不高興了,竄到林秀兒面前,伸手去抓她的手。
林秀兒嚇了一跳,急忙躲開:“鐵柱哥,你想干什么?”
鐵柱見林秀兒躲開,有些惱火,厲聲道:“林秀兒,你爹娘死了,在青石村又沒有別的親戚,以后你的生活怎么辦?還不是得靠我?跟著我鐵柱,保你頓頓有肉吃,不會受人欺負。”
林秀兒被鐵柱的樣子嚇到了,臉色有些發白。
“鐵柱哥,你在說什么?我干嘛要跟著你?”
鐵柱道:“秀兒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鐵柱哥喜歡你啊,想娶你做老婆。快過來,到哥這邊來,以后哥來疼愛你。”
說著,又要去拉林秀兒。
王修一下子竄過去,擋在林秀兒的身前。
“我看出來了,你這個死變態,是看秀兒的爹娘死了,想趁機占便宜。今天才剛下葬,大半夜就想來強上,太不要臉了。”
林秀兒嚇得躲到王修身后,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鐵柱臉色鐵青:“老子的事要你來管,快滾,再不走,我饒不了你。”
王修冷笑了一聲。
鐵柱比他矮了快兩個頭,身子板更是沒法跟他比,不用召喚僵尸,他就能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想打架,來啊!看誰先趴下。”說著舉起了拳頭。
鐵柱嚇了一跳,抱頭后退幾步。剛才王修的那一拳,臉上現在還疼。
他也識相,看王修比自己強壯,不敢真的與王修打。
他指著王修厲聲道:“你…你給我等著,明天讓你好看。”
說完,他又怨毒地對林秀兒道:“林秀兒,沒想到你是這種不要臉的蕩婦,爹娘剛下葬,晚上就找個野男人回來,睡一個屋。我要告訴全村的人,告訴村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賤貨。”
林秀兒臉色煞白,急得哭了出來。
“鐵柱哥,我沒有,你不要跟大家這么說。修哥是沒地方住,暫時在我這里住一晚,我們沒有睡一個屋。”
王修火冒三丈,追了過去:“死變態,還想誣賴秀兒,看我不打死你。”
鐵柱見王修追過來,嚇了一跳,急忙翻過窗戶,一溜煙跑進了黑夜中。
王修朝鐵柱逃走的方向狠狠罵了幾句,然后把窗戶關緊。
林秀兒坐在床上,兩眼淚汪汪,神情驚惶害怕。
王修過去安慰道:“沒事的,秀兒,別聽那個變態亂說,咱們清者自清,不會有事的。”
林秀兒不安道:“可是…可是,如果鐵柱哥真那么說了,村子里的人會罵我打我,還會趕我走。”
王修見林秀兒無助地可憐模樣,心中憐惜:“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安撫了好一會兒,林秀兒臉色才好看起來。
“安心去睡覺吧,記得管好門窗,別讓那個變態又偷偷溜進來。”
林秀兒點頭,擦了擦眼淚,走出房間。
王修看著她進了臥房,關好門。
他又檢查了一遍大門,確定關好后,才回到自己房間。
重新躺在床上,王修不由為林秀兒擔心。
林秀兒一個人在村子里生活,也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么樣子。
像鐵柱那樣的變態,肯定不止一個。
她長得這么漂亮,日后還不知道會被多少無賴糾纏。
“我得想辦法才行,還是帶她離開村子吧!”
一覺睡到大天亮,王修迷迷糊糊間聽到好多人聲,好像在叫林秀兒的名字。
他睜開眼睛,坐起來,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外面嘈雜的聲音傳了進來。
王修皺眉:“怎么回事?大清早的,怎么這么吵?”
聽了一下,他便發現,外面的聲音都在叫林秀兒。
都是女人的聲音。
王修一個激靈。
“不會吧,鐵柱那變態這么快就把謠言傳遍村子了?一大清早就有蠻不講理的村婦來找秀兒麻煩?”
他急忙從床上下來,打開房門,來到客廳。
秀兒也在客廳,她看到王修,神情害怕焦急。
“修哥,是不是,是不是大家來罵我了?”
她忐忑不安地說道。
王修看房門沒有被沖破,稍微松了口氣。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躲我后面,我去開門,看看外面什么情況,有什么事我來應對。”
林秀兒感激道:“謝謝你,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