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和輕音來到學校之后的第三天。
讓莫名比較意外的是,這三天以來,居然風平浪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有關于公路上大巴的那件事也一樣,雖然莫名也猜到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會被播報,但是畢竟也是在同一個城市里所發生的事情啊,卻仿佛消失了一般,一點音響都沒有。
甚至連什么傳言之類的都沒有,就更沒有找莫名和輕音來喝茶的人了。
這種現象讓莫名稍微放心了的同時,不免也有些疑惑,畢竟這種事件已經算是很惡劣了,不可能被發現后什么舉措都沒有。
而莫名這兩天又格外謹慎,但是也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的樣子。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莫名這三天也沒看見輕音。
不過到了這一天,莫名的暑假補習就已經徹底開始了,學校里的人稍微多了一些,但也遠遠不及平時開學的時候。
而除了這些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另莫名比較在意。
“哎,莫名,你知道么?那個一年級的留學生在暑假的時候猝死了。”
清晨,在簡短的早鍛煉之后,莫名和自己一個叫袁滕的室友對坐在食堂,在端來了早飯之后,后者忽然說出來這句話。
“留學生?”
莫名聞言神情一凝,這三天以來他也去搜尋過一些有關于猝死人的消息,但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只是沒想到在自己的學校里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對,就是那個日本來的,好像叫什么‘杏子’來著吧……”袁滕拿筷子抵著下巴,思索道。
全名應該是“神谷杏子”吧,上半年的時候來到二中,莫名思索了一下,回想起了相關的信息。
神谷杏子是個日本女孩,莫名在上半年的開學儀式時有見過這個女生,不過他對此并不是很感興趣,所以現在也只能回想起來名字這一類的信息。
雖然莫名不知道她為什么高中就算是來留學了,不過對于這樣的一個日本女孩,在二中里知名度還是比較高的。
“她怎么死的?”莫名隨口問了一句,但其實他的心里已經知道了死亡原因。
“聽說是猝死,不過也是聽說,我也是來這里以后才知道的,因為就在學校里發生的事情,所以才能稍微知道點東西。”袁滕回答道。
“暑假她為什么還在學校里?”莫名皺了皺眉頭。
“你傻了么?莫名,高一年級的有暑期實踐,暑假的時候要回學校呆上一禮拜的。”
“是么……”莫名微微點頭,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尋常。
就在這時——
“啊,那時候的好人!”
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莫名的身后傳來,但在莫名的耳中卻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自然。
而當莫名轉過頭,想要看看來人是誰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衫以及深色牛仔,頭上披散著長發的女孩。
女孩的右眼被自己的長發遮住,近半張的臉龐都隱匿了起來。
而黑色系女孩手上牽著的,則是大概只有半人多高的輕音。
喂喂,這種母親帶著女兒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莫名不自覺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看到莫名,輕音向前蹦跶了幾步,隨即又看到了做在莫名對桌的袁滕,走出來的幾步又縮了回去。
“早……”輕音又躲回身旁之人的身后。
“早什么早啊,你剛剛那是什么稱呼?還有這會兒你怎么不口吃了?”在看到輕音之后莫名嘴角抽了抽,原來那個稱呼是在喊自己啊。
“哦,哦……”輕音還是躲在后面,只是輕聲應了兩聲。
“喂,莫名,別欺負小女孩啊。”袁滕在莫名的后面沖著他喊道。
小,小女孩?指不定你還要管人家叫姐呢?莫名吐槽了一句,但明面上還是沒有這么說出口。
“請問這邊有人么?”
這時,一直牽著輕音的那個女孩忽然開了口,這句話是對著莫名說的,聲音聽起來很清脆,而且還很好聽,給人仿佛夏夜微風拂過的感覺,但是卻又有些許的冷淡。
“沒有啊。”
莫名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過早上的食堂其實很空蕩,對方根本沒必要坐他們這里才對啊。
剛剛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輕音身上,莫名這會兒才發現這位一直牽著輕音的女孩居然長得十分漂亮,讓他微微愣了下神。
就是那種認真看的話一眼會覺得驚艷的那種,但如果不認真看,這副容顏卻很容易被埋在她那黑色的氣質當中。
袁滕默不作聲,他也注意到了那個黑色系的女孩,雖然帶著輕音的這幅場景有些奇怪,但還是很希望對方能夠坐到自己這邊來的。
“謝謝。”
女孩點了下頭,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莫名的另一邊,而輕音自然不可能一個人坐到對面,所以就在女孩的另外一邊。
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坐的這么近?莫名內心念叨了一聲,但這樣的一個美女坐在自己的身旁,卻讓莫名有些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不過莫名此刻對于情緒的把握頗為精準,所以表面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請問有什么事么?”看到對方坐下后,莫名率先開口。
女孩坐下后偏頭看向了莫名,那顆純黑到沒有絲毫雜質的眼瞳仿佛能將一切都吸入,甚至讓莫名都愣了一下。
“為什么緊張?我比你的噩夢還恐怖么?”女孩平靜而又清脆的聲音傳入莫名的耳中。
轟!——
聽到這句話,莫名的瞳孔猛地一縮,整個大腦仿佛轟鳴般地震動了一下。
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表情管理很到位,除了瞳孔方面,不要緊張,我是你這邊的。”女孩回過頭,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剛剛一瞬間莫名雖然確實很震驚,但臉上的神情也確確實實被他控制了下來,只是沒想到對方連瞳孔這么細微的變化都注意到了。
“不好意思,袁滕,你能先去教室么?我等會兒過來。”回過神之后的莫名馬上對著袁滕說道。
“喔……可以可以。”袁滕馬上點了點頭,對莫名做了一個了解的手勢。
你了解個屁啊!莫名內心抓狂,他可以肯定袁滕是想歪了。
不過袁滕動作還是很干脆的,直接拿起還沒吃完的早飯,退了出去,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樣子。
再看莫名這邊,在送走了袁滕之后,剩下三人的氣氛忽然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你好莫名,初次見面,我叫——墨知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