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姐姐一聲暴吼,驚起了外面偷食的夜鳥。
圓子蜷縮在舅舅的懷里,嚇到了,媽媽看舅舅的眼神好兇,像霸王龍。
余玲怒火燃燒,身上三米高的火焰在噼里啪啦地炸裂。
祈天一看著被嚇到的小舅子,用眼神表示著自己愛莫能助讓其力求自保,他只能旁觀。
蕭楠還是淡定的吃著可口的晚飯,腹誹道,讓你逍遙,讓你自在,讓你騙人,自食其果了吧,該,活該。
余瑯試圖尋求援助,掃視一圈,發現,他只能孤軍奮戰,沒有外援。唯一的蕭楠,還老神在在的吃著飯,根本沒有出手幫他解決危機的打算,哪怕是一絲絲也沒有。好個狠心的女人。
可是不對呀,他明明沒有做過這件事,他心慌什么,他沒去找漂亮小姐姐,可是這話圓子怎么知道,他只給蕭楠說過啊,而且還是騙她的,蕭楠不會吧,她怎么可以把這種話告訴給圓子,他還只是個孩子,太過分了,不能這樣荼毒自家小外甥,堅決要反擊回去。
遂向蕭楠怒目而視,“蕭楠,剛才圓子說的這些話是不是你告訴他的,你怎么對小孩子說這樣的話?真是看錯你了。”語氣中是滿滿的失望還有幾絲不甘。
可是這話聽在余玲的耳朵里就是不打自招。
蕭楠夾了一筷子青菜,慢條斯理的吃下去,抬頭看了一臉慍怒的余瑯,再看看圓子,輕輕的問道:“小圓子,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圓子從來不說謊,怯怯地道:“是舅舅自己說的呀。”
余玲的怒值再升一格,眼睛要噴火了,“余瑯,你要是今天不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余瑯徹底懵了,他那天逗蕭楠胡說的話,今天卻成了呈堂證供,這是怎么一回事,圓子是不會撒謊的,他也根本不可能把這些話說給圓子聽,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向捉弄別人的余瑯這回一時詞窮語盡,攤開手做著死不承認的樣子。
余玲真是氣瘋了,祈天一使勁的按著要起身暴走的媳婦,余玲忘了一旁的蕭楠,或者她壓根就不想避著蕭楠,破口大罵,“余瑯,你真的可以,你太可以了,你很可以呀,啊?我說你怎么那么痛快的就答應帶圓子去東城,原來你還有自己的小打算,還跑去看漂亮小姐姐,就你這大叔臉,滿臉的褶子,黑不溜秋的,也好意思,你怎么不帶回來一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務正業,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給你相象,給你介紹對象,讓你早點成個家,這樣我也對得起死去的父母,你是怎么說都不愿意,人家姑娘來家里,你就出去躲,兩三天不回家,說你自己有打算,我以為你有喜歡的人,好,我依你,可是結果呢?這都三十大幾的人了,你還能不能干點正勁事,跑去花天酒地,你能耐了,你是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嘛?啊?我問話你呢,你看著我,說話呀,怎么了?啞巴了,做了虧心事,不好意思了,還被一個小輩給揪出來了,你臉上有光啊,你真是我們余家的好兒子。”
余玲不帶停頓的咆哮,轟的余瑯傻子一樣坐在那兒,不知道說什么了,看著泣不成聲的余玲,蕭楠低頭不語,她想幫余瑯解釋,可是又想教訓一下余瑯愛胡說八道的毛病,眸子飛快的轉動,計上心來。
蕭楠起身扶起余玲,帶她回房間,只留下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余瑯不知所措,他很懊惱,他感覺自己既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又是自其果,還自己挖坑,自己跳,最終自己埋,再看看懷里這個惹禍外甥,真是胸悶吶。
在另一個屋里的蕭楠,遞給余玲一張紙巾擦臉,看著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的余玲,在她開口之前搶先道,“其實今天晚上的事,你可能有點誤會余瑯了。他沒去喝什么花酒。”
余玲倏然抬頭,半信半疑地看著蕭楠。
蕭楠繼續說道:“圓子今天沒有說謊,因為他說的這些話,確實是余瑯說過的,但內容是假的,這話是我們從東城回來的第二天晚上,余瑯在我那兒說的,當時我也信了,他說他那天晚上去找小姑娘喝酒,還說人家小姑娘怎樣怎樣的,估計那會圓子可能在樓下聽到了。但第二天我讓人去打聽了,余瑯那天晚上和他的朋友老早就回酒店的,兩人買了一堆的啤酒,在酒店房間喝了一晚上,第二天起的比較晚,他那個朋友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走的,酒店客服記得很清楚。”
余玲這會兒腦子供血也跟上了,剛才的一頓吼,吼的缺血又缺氧,神思清明后,看著蕭楠,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蕭楠略顯尷尬,手指無意識的搓了一下衣角,“我不說了嘛,找人去打聽了一下。”
余玲:“你為什么去打聽余瑯的事兒?”
蕭楠臉微微有點紅:“那天余瑯在我面前說有很是得意洋洋,我當時很生氣,同時又覺得他不是那種亂來的人,所以就讓東城的朋友去酒店查了一下,再結合夜秦朋友說的時間點,他那天沒有去干壞事,他只是和朋友在酒店喝了一晚上的酒。”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們母子聯手冤枉了他。”
余玲:“哼,才沒有冤枉他,都是他那張破嘴惹的禍,叫他胡說八道。”
說完長舒一口氣,仿佛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平穩地放在地上。眼睛里的光彩也回來了。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臭毛病,這次要趁機好好教訓一下,思及此,遂和蕭楠耳語一番。
半個小時之后,蕭楠從余玲房間出來,看了一眼余瑯,輕輕的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東西走了,沒有和任何人道別,鉆進了外面的黑夜。
余瑯一下子慌了,一把將圓子塞給他爸,疾步追出去。
“蕭楠,蕭楠,你等我一下。”
蕭楠腳步不停。
余瑯大步追上,一把拽住蕭楠手腕。
“蕭楠,你聽我說,我沒有去那個地方,我也沒有去找陪酒小姑娘,你相信我,我那天就是胡說的,是逗你玩的,你相信我好不好?蕭楠,相信我。”滿臉的急切,手攥得很緊。
“你放手,你當晚喝沒喝酒,有沒有找小姑娘陪酒,不關我的事,生你氣的是你姐姐,不是我,你去和她解釋,你去求得她的原諒。我現在要回去休息了,你放手,不然我也會生氣。
蕭楠眼睛里的堅定與決絕,駭的余瑯不由得松開了五指,低下頭,不再多說,心里的懊惱與悔恨溢滿了整個胸腔。看著離去的蕭楠,余瑯感覺有個地方出現一個小裂縫,一點一點在裂開,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