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明明一切都是計劃的那么縝密,最終還是毀再了田甜這個小人的手里,只能讓白素含恨遠渡從洋,從此杳無音訊。而那段時間,禍不單行,父親病危,墨涵也生了病,而他們都是自己的軟肋,自己只能把明明跡象已慢慢好轉的基金會拱手相讓,最終導致了自己的一敗涂地......
是夜,遠處的霓虹燈也慢慢的熄滅了,白日喧囂的城市也慢慢安靜下來。病房里一片寂靜,只有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似乎被人遺落在這里,能陪伴自己的也只是這一片素白的月光吧!想到自己前世凄苦的命運,想到失去母親保護的墨涵最后枉死而魂歸他鄉,她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攥著,難以抑制的疼痛彌漫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怒哮:“要復仇!要復仇!一定要喝了寧英超和田甜的血,讓他們全下地獄才能消除自己的心頭之恨!”這時的丹琪因為憤怒和壓抑咬破了嘴唇卻不自知,遠遠看去,白色的床單上映著一個滿嘴是血的女人,看上去格外滲人。
夜越來越深了,慢慢的從窗戶潛了進來,帶走了丹琪亢奮的情緒,讓她慢慢的睡了過去。但似乎,她睡的很不安穩,攥緊的拳頭,蜷曲的睡姿,低低地沉吟無一不顯露出她內心的恐懼。
四周一片黑暗,寧家,紛亂雜沓的腳步聲、奔跑聲仿佛在耳邊響起。丹琪好像看到了自己臨死前一晚的情景,自己那個時候因為長時間的服用抑郁藥而精神有些脆弱,身體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損害,更多時間只能躺在床上茍延喘息,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從未出過房間了。
而那天,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那天竟然被外面的腳步聲而驚醒,走出了房門,看到傭人都圍在墨涵的房間門口,心里一急,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能推開前面重重的人群,走到前面。
那些傭人有些驚異的看著自己,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出現在這里,張媽慌張的抬起頭說:“夫人,少爺發高燒了,但是林醫生的電話也打不通,給老爺打電話也沒人接,現在怎么辦?要不要送醫院?”
丹琪那時一心盼著寧英超回歸家庭,她不相信,墨涵生病了寧英超還能狠下心來不管,看著墨涵潮紅的臉龐,聽著他痛苦地呻吟聲,丹琪沒由來的心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段時間她已經精神錯亂了還是被鬼迷了心竅,拼命的想抓住一些已經抓不住的東西。她低聲對張媽說:“你先給少爺喂一些退燒藥并多灌一些開水,我來給老爺打電話。”
其實這段時間,寧英超鮮少回來,大報小報上登著他已經在半山公寓和港島公館重置豪宅,將他的‘白月光’和‘綠茶婊’分別安置在里面。大多時間他都是住在那里,而自己也不愿意和他聯系,因此有將近半年都沒見面了吧!
因為父親的驟然離世和寧英超的花邊新聞脫不開干系,自己從心底有些恨他。但是在港都,自己又孤苦無依,唯有寧墨涵可以帶給自己片刻溫暖,自己也知道如果脫離寧家,向寧英超提出離婚,自己是帶不走墨涵的。因為他死死掐著自己的軟肋,而他又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擔心他會傷害自己和墨涵母子兩人,只能對寧英超的所作所為忍氣吞聲。他不回來,他也不去找他,她心里清楚,丈夫寧英超的心思從不在她身上,但是她卻咽不下這口氣,卻又無力去反抗,只能讓自己在這無望的婚姻里越陷越深。
“夫人,老爺的電話通了,可是,可是......是一個女人接的,她說,她說......老爺在忙著,沒時間回來,讓你看著辦!那邊已經掛了!”傭人拿著電話筒,不敢看向丹琪的眼睛,只是結結巴巴的把內容復述下來。
丹琪箭步沖了上去,接過電話,只聽見那頭‘嘟嘟嘟’的聲音,她‘啪’的一下把電話筒摔在桌子上,對著傭人說道:“繼續打,接通了我來說。”看著她黑著臉站在一旁,傭人連忙拿起電話,乖乖的打了過去。
不一會兒,就把電話筒遞給了丹琪,她看也不敢看丹琪,等丹琪拿到了電話,就一溜煙兒的跑了。丹琪接過電話,那邊一個囂張的聲音透過長長的電話線傳了過來:“寧太太啊!你還沒死呢?要說你還挺能熬的,流產之后就一直臥病在床,還能挺過一年,不錯,不錯!可是如果你不死,我怎么才能進寧家呢?畢竟你也說過,你才是寧老總裁親自定下的孫媳,他留下遺囑把基金會贈送給你,那就是你的護身符啊!可是怎么辦?前些天,寧氏基金會還找我來做代言人呢?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去的話就是在你的地盤上撒野了,要是不去的話,也難為了英超的一片好心,畢竟他也是想通過基金會來提升我的知名度和身價,好有一天嫁進寧氏啊!我說你啊你,沒本事收服一個男人就算了,還把到手的事業給親手毀了,白白送給我做嫁衣,你說,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啊!”那邊的一句句話語就像是一把把小刀深深的扎進丹琪的心里,可是想到墨涵,她狠狠的攥著電話筒,手上的青筋一道道顯了出來。她忍住心中的氣憤,一字一字的蹦出:“客氣了,我不需要你的感謝。寧英超呢?讓他過來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串笑聲,“寧太太,你可真悲哀!從別人的被窩里面喊自己的老公,你說你活的什么勁兒啊?要是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也罷,看在你活不了幾天的份上,算我做次好事,幫幫你這個可憐的女人吧!等著!”
聽著那邊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丹琪真想拿把大刀把那對狗男女一刀一刀給劈了。不一會兒,寧英超無精打采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兒嗎?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休息啊,一個電話連著一個電話!有什么事,趕快說!”
聽著那邊無情的斥責,丹琪的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滑落,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把他看的那么重要了。“說不說?不說,我掛了!”聽到寧英超不耐煩的聲音,她連忙伸出左手,擦干眼淚,接著說道:“涵涵生病了,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那么多人看孩子,到底是怎么看的?還有你,整天病病嘰嘰,生的孩子也一身毛病!孩子有病你不給醫生打電話,一直給我打電話是什么事兒?難道我會看病?還是你想以孩子生病為借口,把我叫回家?”
丹琪搖了搖頭,苦苦的哀求:“不是的!不是的!涵涵發高燒了,林醫生的電話現在打不通,只能在家先喂一些退燒藥。可是涵涵就是什么也不喝,只是一個勁兒的喊著‘爸爸’,你也有半年時間沒回來了,孩子太想你了,你就回來一趟吧!”
“真是麻煩!好的,我知道了,你讓保鏢先把涵涵送到醫院,我隨后就到!”說著,那邊掛斷了電話,聽著電話筒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原來,寧英超至死都不愿意踏進大門一步,只因為這里有一個他不想看見的人罷了!也罷,涵涵的病重要,至于寧英超,隨他吧!
丹琪連忙喊來管家,把寧英超的話交代下去,看著保鏢懷里臉色蒼白的涵涵,他剛喝過退燒藥,汗水已經沁濕了他額頭的頭發,正不安的在保鏢懷里扭動,丹琪對著一旁正在交代的管家說道:“我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