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峭并非嗜殺之人,嗯……這么說也不太準確,其實他是對生命最為敬畏之人。
一句不想開殺戒沒有讓神官天兵停下腳步,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將清峭押回天演閣,讓他接受審判。
清峭負手站在破云殿,看著雷凌將一紙訴狀遞到神主面前。
雷凌對他說,“如果你還有身為上神的自覺,就老實跟我去,外族還在,你不想讓他們看笑話吧?!?p> 在走到岔路的時候,雷凌臨時吩咐帶清峭前往破云殿,如今證據確鑿,他不想有任何變數,他要立刻就定了清峭的罪,讓他接受懲罰。
“山徑神官現下在哪兒?”神主將訴狀放在案上,抬眸看了清峭一眼,這訴狀是要將他釘在滅神柱上,不得超生。他收回目光看著雷凌,這孩子戾氣真重。
“回神主,山徑神官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先下還在藥王處治療。”雷凌恭敬回稟,他做足了功課,訴狀上羅列的罪狀足夠讓清峭魂飛魄散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官。那侍官收到神主的指示,一路小碎步匆匆離開破云殿。
“此事因何而起?”神主又拿起訴狀掃了一眼。
“清峭上神此番從酆都回來,帶了一個凡間小女孩,山徑神官將小女孩帶到慎刑司問詢,那小女孩卻在深夜突然爆體而亡,清峭上神便要山徑神官償命,慎刑司的天兵都可以證明。山徑神官逃到小如峰,清峭上神以分身術一面與天兵纏斗,一面趕往小如峰追殺山徑神官,若非小神及時趕到,山徑神官現在就跟小如峰一般被切成兩半了?!?p> 神主越過雷凌頭頂看了清峭一眼,看他不慌不忙,似乎不以為然。看雷凌言之鑿鑿的樣子不像有假,那是他早有了對策?神主微微點頭,他對生命極其診視,絕不會引火自焚。他現在需要一個突破口,神主問清峭,“你有什么要說的?”
“沒什么好說的?!鼻迩驼f,“雷凌神官一直在與我為難。我理解他,畢竟您也知道他對樹色極其崇拜,奉樹色神官為師,不允許任何人對樹色進行摸黑,是個忠誠的追隨者。如今他將樹色寂滅之事歸罪于我,三天兩日地到翠華宮找麻煩,翠華宮的仙使厭遲和當時在翠華宮門口經過的仙娥都可以作證。”
“神主明鑒,小神絕非徇私報復!您可以看那訴狀,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p> “清峭,你看看這訴狀上說的,你可認?!鄙裰鲗⒃V狀傳到清峭手中。
清峭仔細看了看那紙訴狀,看著扭過頭來看著他的雷凌,“雷凌神官寫得如此詳細,若有朝一日我寂滅羽化,可以拿你這些東西幫我寫個傳記?!?p> “巧言令色!”雷凌不屑地冷哼一聲,“訴狀上所言,你可認?”
“認?!鼻迩驼f,在雷凌嘴角浮現出笑意時,他接著說,“雷凌神官查案,從來只看表面嗎?”
“你什么意思?”雷凌心口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抿了抿唇,讓自己鎮定下來,如今就連厭遲也被拘押在慎刑司,沒有人能再救他了。
“我確實劈了山徑,我為什么劈他,你確定你很清楚嗎?”清峭說著望向神主,拱手行了一禮,“雷凌上神將凡人小女孩丟進蝕骨井,山徑是為了救那個女孩才受了重傷,受傷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傷口有毒,這點上藥王可以作證,是他幫山徑神官包扎的?!?p> 是時,侍官急匆匆走進殿中,低聲在神主身邊耳語了幾句,揮手讓門外的人進來。
“神主,山徑神官的傷已經無礙,這要多虧了清峭上神當機立斷切下了帶毒的皮肉,不然毒藥一旦匯于心口,山徑神官必死無疑。”
“你說謊,你剛還說要不是我及時將他送到你那兒,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