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睛滴入。”
“明白了。”喬魯斯掰開柯默德醫生的眼睛,將藥水滴了幾滴進去。
約莫過了三五分鐘,緊盯著柯默德的喬魯斯急呼一聲:“教授,有反應了,你快看。”
約德翰教授快步上前,盯著突然顫動身體的柯默德的變化,眼神愈加凝重起來。
柯默德醫生的眼角處,耳孔處,還有嘴角鼻孔,五官開始了異常的流出了血跡。
喬魯斯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只能緊張的等待約德翰教授的解釋。
“血嗎?”
“情況不太好,看來的確很危險,對TN藥物的反應照成這種結果,看來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寄生蟲啊。”
約德翰教授一邊認真檢查一邊翻動柯默德醫生的身體說著:“眼睛上翻,肌肉神經攣性抽動,五竅出血,呼吸微弱,心率保護性過速,看來是上腦神經了,這家伙有危險了。”
“不趕快取出的話,恐怕他活不了多久了。”
“那為什么還不快取呢?”喬魯斯急問道。
約德翰教授掐了一下柯默德醫生的人中道:“開顱手術風險太高,尤其是取活物。”
“原本我是想要用藥物來清殺他腦部的東西,看來現在藥物已經不管用了。”
“更為關鍵的是,我現在還不清楚他腦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如果能夠知道是什么的話,就簡單多了。”
柯默德醫生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約德翰教授喃喃著:“但現在,好像也沒有時間了。”
“左耳與左眼的血量偏多,應該是左腦的傷勢較重,我猜測它的位置應該在這一塊。”約德翰教授抬起柯默德醫生的后腦,用黑筆在左后腦處畫了一個圈,目測直徑差不多5cm。
“不過我這里沒有什么醫學儀器和設備。”約德翰教授略感遺憾道:“如果在這里直接手術的話,風險會很高,尤其是我這里沒有人的血庫備存,如果過程中失血過多的話...”
約德翰教授的話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把他轉移到有醫療設備的地方?”喬魯斯提議道。
“不,”約德翰教授:“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每過一秒鐘就多增加一分危險。”
這時約德翰教授語氣一變,略帶責怪語氣道:“話說你們為什么要來這么晚?這么好的一個手術樣本要是毀在我手里多可惜。”
來這么晚?我們可是在門外等了你半個多小時,這話您也好意思說嗎?
感受到梅麗和喬魯斯鄙夷的眼神,老約德翰教授忍不住老臉微紅的輕咳兩聲:“咳咳,算了,就這樣吧,我現在立刻準備手術。”
沒有多余的醫療設備和醫療保障,只有一些剛剛在黑貓身上用過的一些醫療刀具,手動電鉆銑刀,在約德翰教授拿出這些駭人的東西時喬魯斯無比擔憂的看了眼柯默德醫生。
先是給柯默德醫生注射了麻醉劑,然后整個過程就連喬魯斯也不忍直視,只有約德翰的助理在不斷的給他打下手。
但不得不說,約德翰教授處事不驚的態度卻令喬魯斯倍感欽佩,手握手術刀,身處在別人生死的關鍵位置,仿佛在他手中的開顱手術如在切闌尾炎一樣簡單,手法精致巧妙,避開了每一根關鍵血管神經,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冷靜與鎮定,更是對他自己醫術的自信。
手術過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約德翰教授的一聲驚叫:“找到了。”
坐在一旁發呆的喬魯斯與梅麗精神一震,快步上前。
只見在切開了柯默德醫生左后顱位置掀起的頭蓋骨下,在血淋漓的后腦組織上纏臥著一只肉色的異物,這個異物只露出了半截身體,大約有食指的長度,正在朝著腦髓的深處微微扭動身體,似乎還在往里面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喬魯斯震驚的咽了口口水道。
約德翰教授很認真的貼著臉觀察著,似乎根本不擔心會被它突然反咬一口一樣:“我只看到了它的半截身體,還不清楚,不過這個小家伙很是敏感,它好像察覺到了危險,所以不顧一切的想要藏起來。”
“那還不快取出來?”梅麗·薇爾也微蹙細眉忍不住開口道,可以從她語氣中聽得出她對這種東西似乎很不喜歡。
約德翰教授抬起頭來揉了揉疲勞的眼睛:“沒這么簡單。”
接著約德翰教授指著它的身體解釋道:“看到沒,它的身體是緊貼著腦部神經,下面的部分腦髓呈暗紅色,這里應該是它咬過的位置,很淺很小,但也很致命,周圍部分的神經血管也已經暗紅脹起。”
喬魯斯看著眼前血淋漓的一幕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不過約德翰教授說的不錯,情況的確如他而言,但對著別人的腦髓在這里指指點點總歸好像有些不太好。
不知道躺在這里的柯默德醫生會作何感想...恐怕他會被自己給嚇死吧。
約德翰教授用手指輕輕觸碰道:“這傷口的狀況就像是蜈蚣的小齒切碎食物一樣造成的,所以這一小塊看似沒有大礙,但實際上里面已經千瘡百孔的被它咬過了。”
“而且我猜測,這家伙應該是有毒性的。”
“所以這塊部位才會照成血液堵塞脹起,應該也是造成他昏迷的主要原因。”
約德翰教授指著蜿蜒盤踞在腦部的肉蟲解釋著:“你看它腹下的小腿,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到的,就像是沒有腳一樣。”
“它的小腿細小的藏在腹下,就像是一個倒鉤,牢牢的攀鉤在上面絲紋不動,除非是它自己將倒鉤的小腿拔出移動,否則我們如果強行拿出它的話會造成局面徹底失控,這家伙也活不了了。”
喬魯斯:“那怎么辦?”
嗯...
約德翰教授沉思的輕嗯了一聲:“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這家伙幾乎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很淺的咬痕,雖然這些咬痕都沒有什么大礙,但這正是關鍵所在。”
“就像動物一樣,它也有自己的領地意識,而且這家伙更兇殘,更暴躁,幾乎會對任何入侵它領地的生物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