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魯斯對忍著怒意將貝齒咬得咯咯作響的安果輕聲安慰道:“而且你不需要這么強迫自己,如果你喜歡的話?!?p> “你可以盡情罵我,鞭撻我,不必這么忍著,要知道,其實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說實話,安果突然變得不咬牙切齒的咒罵自己,他自己都有點不太習慣了。
安果怔住的小臉上突然閃過一道喜色:“你是受虐狂嗎?”
“抱歉,我沒這個癖好?!眴挑斔估渲?。
嘭—
猶如大腦遭受了一擊重錘,喬魯斯的意識毫無征兆的被憤怒的安果一腳踹出了黑暗空間。
嘶—
喬魯斯捂著頭輕揉著,還未開口便從耳邊聽到了安果的話。
“將自身意識與真理之門連接,以我之名,使用火降?!?p> 意識與真理之門連接?
喬魯斯默念了兩句,腦海中回想著真理之門的記憶,猶如電影閃放一樣,遺藏在記憶角落中的真理之門怦然在喬魯斯腦海中打開,一道道繁晦古老的印記與他產生了記憶連接。
喬魯斯忍著劇烈的頭痛,嘗試著去觸碰這些印記,卻始終無法觸碰。
這時喬魯斯想起了安果的話。
心中立刻默念:以安果之名,火降。
一道道古老的繁晦印記唰唰閃過,直到有一道黑色古老繁晦的印記停留在了喬魯斯的腦海記憶之中,這個印記不斷在他腦海中放大清晰,猶如相互有了牽絆,一縷黑線猶如針扎一樣從黑色印記中沖出刺入了喬魯斯的意識。
巨大疼痛令喬魯斯忍不住暴叫而出,耳邊嗡嗡作響。
直到數秒之后,耳鳴聲漸漸消退,疼痛逐漸消失,抱頭的喬魯斯拿下自己抱頭的手驚然發現,在他的食指之上,燃起了一縷深藍色的火苗。
“這是?”
“為什么?”喬魯斯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指尖的火苗,提出了自己內心的困惑。
安果在他耳邊低語:“這是生降術?!?p> “與你的咒術一樣,咒術施展需要咒紋,生降術施展也需要降紋?!?p> 喬魯斯:“那是降紋?”
“不,準確來說,你所見到的,是生降術的本源降紋,即是生降術的起源,又是包涵生降術的一切真諦?!?p> “就像你所使用的咒紋,哪怕你學習的再多,也不過是真理之門咒術本源之一而已?!?p> 喬魯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生二,二生四,四化萬物,而萬物,又歸一而始?!?p> “只要理解了真理之門的咒術本源,就可以直接使用任何咒術,而咒紋,只是通過咒術本源的一種傳遞方式,或是命令方式,如果理解了咒術真理,只是用于傳遞方式的咒紋,也就不需要了?!?p> 沉默了幾秒,耳邊傳來安果不易的贊譽:“你很聰明,簡直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p> 喬魯斯訕笑一聲,默然感嘆道:“畢竟死過一次,當然要懂得多一點?!?p> “你愿意,成為我的信徒嗎?”這次安果的語氣很平靜,又顯得格外認真。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提出這個要求了,喬魯斯想著。
“這個,有待考慮...”
安果意外沉默了下來。
喬魯斯以為安果生了自己的氣,也沒多想,靠著指尖燃燒的火苗,試探的將火光伸入隔板的地下,一邊忍不住說出了他的心里話:“因為,我還是有一種感覺,你好像有些事在瞞著我?!?p> 借著指尖的微光,喬魯斯看到了一階昏暗的沿梯,沿梯直延入地下的黑暗,冰冷的涼意從兩邊砌筑的淋濕黑石上散發出來。
沿梯的空間不算大,但也不小,剛剛足夠一個人擠入的空間,狹窄昏暗,空氣充斥著長期隔離的霉酸味。
好奇心的驅使下,喬魯斯獨自孑然進入沿梯。
由于是光著腳,腳心接觸濕滑的石階傳來陣陣徹骨涼意。
這是一個地下石窖,越往下走越是陰冷,頭頂的陽光更無法照射進來,只能靠著指尖微弱的火光慢步前行。
嗒嗒嗒—
腳步聲變得清晰入耳,喬魯斯走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窖只能依靠指尖微弱的火光看到眼前的模糊輪廓。
時間一長,燃燒的指尖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同時手指傳來灼燒的疼痛感也愈加強烈。
“疼,好疼。”
“安果,怎么回事,我感覺自己手指要被烤焦了。”
喬魯斯握著手指忍不住喊道。
安果的聲音陷入了沉寂,久久沒有回答他。
喬魯斯大腦快速運作,火是通過物質產生燃燒的能量...
但自己手上并沒有可燃物質,就算生火之后也無法保持燃燒狀態,也就是說,這個火是在以燃燒自己的身體而產生的能量。
想到這里的喬魯斯齜了齜牙,一口氣吹滅了指尖的火焰。
失去了微弱的火光,喬魯斯徹底陷入了黑暗,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背靠著石壁利用自身感知與手掌身體的觸覺來判斷事物。
沿墻摸索著,一個凸起的按鈕滑入了喬魯斯的掌心。
輕輕一按。
咔咔—
齒輪旋轉電流接通的聲音,滋滋幾聲。
啪的一下,一道晝亮的煤氣燈光照射入喬魯斯的眼瞳,整個地窖中大亮。
接著石窖中詭譎怪誕的一幕映入喬魯斯的眼中,一間密不透風的狹窄石窖,一個四角柜桌與椅子,昏暗的石窖四周被豎立起的棕灰色石柱圍攏,人高的圓石柱之上雕刻著充滿怪誕氣息的雕像。
石窖內悄然無聲,每個石柱縫隙,乃至柜桌的桌面角落都干凈的一塵不染,就像是經常被人仔細打掃一般。
一股隱晦的不詳之感絮繞在心頭,目睹這一幕的喬魯斯此時心中詫然蹦出的一次個想法就是:這個本不應該有人居住的廢墟城堡的地下石窖,可能會有什么東西住在這里?
但,更讓喬魯斯在意的,是這些石柱之上的雕像,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像,映入眼瞳內是那么的熟悉且陌生,每一個雕紋,每一條痕跡,危險且大膽,就像是只有一面之緣卻印在腦海里永遠也洗不掉的那股模糊記憶。
“你跟他,是一伙的嗎?”
就像背后突然被人用手拍了一下一樣,緊張到落針可驚的氣氛中幽幽的剎然響起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