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潭到山洞。
一路上不過區區數百米的距離。
老黑就已經看見了十幾具倒地身亡的猩猩尸體。
它們有的仰面倒地，有的四肢蜷縮趴在地上。
眼睛瞪得溜圓。
清一色的用雙手扼住脖頸。
表情極為痛苦。
近前查看。
尸體沒有任何傷口，出血，完好無損。
老黑可以斷定，它們不是被其它獵食者殺死的。
甚至不是被毒蛇咬死的。
再厲害的毒蛇也做不到隔著皮肉咬死一只平原大猩猩。
老黑突然注意到。
倒在路上的猩猩，倒地的方向都是頭沖著水潭。
顯然它們是從山洞過來的。
老黑加快腳步。
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存放馬肉的山洞。
果然
堆積如山的馬肉前。
滿地的猩猩尸體雜亂的堆疊一起。
形成了一座小小的肉山。
老黑一眼便認出了其中的幾個。
那是中午最后一批下山進食喝水的猩猩。
由于水潭較小。
山洞的空間也不允許大量的猩猩同時進食。
凱撒將一萬只猩猩打亂分組。
每兩百只猩猩為一組。
每組猩猩每三天進食一次。
循環下山，既可以有效避免爭搶斗毆，又能節省食物。
老黑的面色凝重。
看山道加上山洞內死亡的猩猩數量。
兩百只只多不少。
也就是說。
今天中午最后一批下山進食的猩猩已經全軍覆沒了。
并且所有猩猩身上都沒有任何傷口。
老黑捏緊了拳頭。
低著腦袋大口的喘著粗氣。
饒是精明如它。
此刻也開始恐懼了。
眼前的情景已經完全顛覆了它的認知。
究竟是誰。
可以如此迅速，且無聲無息的殺死兩百只身高四米的平原猩猩。
這不是兩百只地鼠。
而是縱橫草原，幾乎沒有天敵的頂級猛獸。
“凱撒！凱撒！”
老黑幾乎是大叫著沖出洞口。
一路沿著山道狂奔。
它感受到了恐懼。
這種未知的恐懼。
遠比面對猿猴方陣時來的更加濃烈。
“咔嚓”
一頭全身黑毛的猩猩從樹叢中竄出。
踩斷了大片樹枝。
“喔喔~~”
原本在樹蔭下睡得東倒西歪的猩猩們被同時驚醒。
“呼”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從老黑耳邊呼嘯而過。
接著是一個黃色的身影撲了上來。
沖著老黑就是一頓猛捶猛打。
最后騎在老黑脖子上破口大罵：“看看現在是什么天氣，熱都快熱死了，好不容易睡個覺，你亂叫什么！你個家伙要是說不出原因，我現在就把你掛樹上?！?p> 黃毛猩猩邊罵邊打瞌睡。
草原八月的午后。
就算是最能折騰的狒狒也得乖乖的找地方休息。
老黑這么精干的家伙怎么如此莽撞。
“呼~~凱撒，下山進食的猩猩，死光了?！?p> 老黑無視了周圍一片敵意的目光。
深吸了口氣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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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帶我去！”
凱撒一巴掌拍在老黑臉上。
黑毛猩猩登時轉身沒入了樹叢之中。
只留下一幫睡得迷迷糊糊的平原猩猩。
“調兩隊猩猩過來，一隊搬運尸體，一隊在水潭邊待命，其余的繼續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下山喝水進食！”
凱撒手托著下巴坐在潭水邊，目光冷峻的盯著水里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不多時
兩百只猩猩整整齊齊的排在水潭旁邊。
一個個臉色怪異，有的甚至打起了哆嗦。
當然不是因為冷。
而是那滿地的猩猩尸體。
它們并不清楚這些同類是怎么死的。
只當是老黑又下新一輪的大清洗。
雖然連續數次的清洗運動。
成百上千的猩猩被殺。
它們之中的大多數面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真正輪到自己頭上。
還是忍不住的恐懼顫抖。
“老黑，挑兩個身強力壯的，一個把那邊的馬腿吃掉，一個過來和水潭里的水?！?p> 凱撒雙手背在腦后，斜靠在一塊大石上。
它并不清楚這些猩猩的死因。
但既然不是被殺死的。
那就只能是被毒死的。
它可不相信有什么天降懲罰。
也并不急著知道是什么毒，誰下的毒。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確保猩猩群的水源，食物來源。
沒有這兩樣。
它們根本守不住戈恩山口。
就在剛才，看到猩猩尸體的第一時間。
凱撒腦袋里跳出的是那頭灰白色的野牛。
但又被它瞬間否定了。
“不可能，一頭野牛而已，絕不可能?！?p> “你，你，出來！”
老黑邁著步子走過隊列。
隨意指了兩只高大的猩猩。
“~~~~”
被點中的“幸運兒”并沒有掙扎，反抗，或者試圖逃走。
這些手段早已被證明是無用的。
它們只能木訥的接受自己的命運。
聽話的走到水潭邊。
一個從馬尸上撕下一條馬腿。
沉默的吃著肉。
一個走到水潭邊。
俯下腦袋，沉默的喝著水。
“刺啦~~~”
“咕嘟咕嘟·····”
沒多久。
馬腿吃完，水也喝飽了。
兩只走到老黑面前。
看起來面色如常。
“凱撒，難道不是中毒？”
老黑嘟囔道。
“再等~”
凱撒話音未落。
兩只猩猩幾乎同時跪倒在地。
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胸口劇烈起伏。
眼睛越睜越大。
但不管它們怎么喘氣。
嘴里卻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呼呼呼呼~~~”
連續幾秒鐘的呼氣之后。
兩只猩猩幾乎同時倒地。
再也沒了動靜。
······
空氣陷入了沉默。
猩猩個個們面露驚恐。
紛紛后退。
生怕被老黑點到。
相比被掛在樹上。
它們似乎更加害怕眼前這樣的死法。
“老黑，通知所有猩猩，扔掉所有馬肉，禁止喝到水潭邊喝水，全員準備，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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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首領，你讓娜娜它們弄這么多大樹干嘛？象群可不擅長舉著樹干作戰，很影響前進速度的?！?p> 老象王用粗壯的象鼻輕松的卷起一根半米來粗的樹干，舉在頭頂來回玩耍。
它實在想不出，這些木頭能干什么用。
距戈恩山口不到三公里。
一片空曠的谷地。
遷徙隊伍停下了。
小牛的命令是。
彩虹軍團所有成員原地休息，保持戒備。
馬群和羊群全部后退到后面的開闊地帶。
然后請老象王招呼象群開始拔樹。
峽谷區的樹木都是粗壯檀木，梨木，質地堅硬。
根系發達。
往往需要三四頭巨象一起合力才能將其連根拔起。
然后狒狒們就會沖上來，迅速將樹枝全部折斷，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樹干。
“象王，估計明天還得您親自出馬一趟?！?p> 小牛嘿嘿一笑。
一臉的神秘。
它轉頭瞧了一眼戈恩山口通往峽谷的狹窄山道。
“樹木茂密，地勢險峻，這種地形根本不適合猩猩列陣，另外，有樹木的遮擋，它們的長矛也無法使用?！?p> 盧偉一把叼住了一旁正在折樹枝的拉菲奇的脖子。
然后把它穩穩的放在石頭上。
“拉菲奇，你確定把箭毒木的汁液涂滿了馬肉？”
“老大，我們兩百多兄弟姐妹可是忙活了一夜，每條馬腿都扎過了，保證沒漏掉一條，吱吱，這東西真的夠毒的，俺剛才抓了只兔子，拿用完的木棍給它舔了一口，立馬就蹬腿了，吱吱吱~~~”
拉菲奇想起之前回來的時候，還拿沾著毒汁的棍子跟鷹醬打鬧。
有點后怕。
把那扁毛毒死了倒沒什么。
正好報仇。
可萬一把俺掉下來摔死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值當了。
“老大，那群扁毛叼的毒蛇和這箭毒木，哪個更厲害？”
拉菲奇伸著脖子，嘴巴噘成了屁股。
這些劇毒之物，簡直比起放火還要恐怖。
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哼，鷹醬它們帶的一百多條大攀蛇，夠山上的猩猩死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