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鐘,蘇染在坐在陽臺的吊籃椅上,昨天晚上顧燁庭離開之后她的心情莫名煩躁。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凌晨四點本想去陽臺坐著,但推開門的時候,一陣風刮來,打了個冷顫,又乖乖的回到被子里。
葉城十月中旬的夜晚已經帶有些冬的意味,蘇染體寒,從小怕冷,冬天對她來說就噩夢,尤其是十二月到二月份。
“叩叩——”
“進。”
顧深抻著頭,說道:“起的這么早,吃早餐了。”
“好,我換衣服。”
蘇染從吊籃上下來,換上昨天晚上睡不著從衣柜里找到的衛衣和牛仔褲,正好可以配自己昨天穿回來的小白鞋。
早餐很豐盛,明明是四個人的早餐,桌子上硬生生的擺出來了六個人的量。
“染染,知道你不愿意喝牛奶,特意給你換了橙汁。”
蘇染看了一眼桌子上都是牛奶的玻璃杯,唯獨自己是橙汁。
“謝謝媽。”
顧深喝了一口牛奶,眼神瞟向蘇染的帽子,差點沒把牛奶噴出來,“染染你不是吧。”
“小深,怎么了?”
蘇染不理他,繼續切著盤子里的腸。
“現在才是十月份,你就穿加絨的衣服了,冬天你還過不過?”
“我倒是希望冬天不來,可有用嗎?”
“染染從小就怕冷,現在天氣忽冷忽熱的,多穿點兒總是沒錯的。”
顧深也沒再說什么,等著很久也沒見顧燁庭下來,便問道:“媽,我爸呢?”
“在樓上鬧脾氣呢,不肯下來。”
“為什么?”顧深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蘇染。
“誰知道呢,問他他也不說,不用管了,你們多吃點,他餓了自己就下來吃了。”
“嗯。”
“染染,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今天我和依依學姐她們約好了,一起去買點兒東西。媽你有什么要買的嗎?”
“沒什么要買的,你好好玩吧。”
“哥,你一會兒有事嗎?”
“我去趟公司,正好可以帶你。”
“好。”
吃過早餐之后,顧深和蘇染就走了,他們離開后顧燁庭才從樓上下來,坐下吃飯。
“你說你都多大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其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讓她自己作主,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蘇樂菲放下手中的雜志,說道:“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葉黎那個孩子我看不像是沒動心的樣子。”
“這種問題,從來都不是感情可以跨越的。”
車上,蘇染沉默的看向窗外,一言不發,車內一片寂靜,顧深實在無法忽視她眼下的兩個烏青,即便是化了妝也還是能看出來。
“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沒睡著。”
“爸和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反正他說的話我從來沒聽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葉黎的事。”
蘇染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其實爸只是還沒有深刻的了解過葉黎,如果他…”
“哥你在路邊把我放下吧,我們約在學姐家,走幾步路就到了。”
蘇染有意結束話題,顧深而不再多說什么,只好停在路邊。
“如果回去的早就好好的睡一覺。”
“嗯。”

安憶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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