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批金銀珠寶押送到縣城已是半夜,王康、張康年見唐姬回來,過來參見。大家見到縣衙里到處堆滿錢糧財寶,都顯得非常興奮。
“怎么,眼紅了,想當大財主了。”唐姬笑著說。“我告訴大家,只要好好干,有你們發財的時候,當然,不能學斯從喔。”
“當然,當然。我們爭取立功受獎。”大家嘿嘿笑了。
“說到斯從,我審問了幾個家丁,他們說斯從和這一帶的山越關系很好,估計應該投奔山越去了。”王康說。
“嗯,你回來沒有休息?”
“休息了一會兒,但斯從是從我手上逃脫,睡不著啊。”
“你不用太自責了……”
“不好,娘娘,斯從會不會找山越搬兵去了?”賀齊一拍腦袋。
“這一帶山越很多?”唐姬問。
“是,他們的部隊雖然比不上吳郡的嚴白虎,但也不可小覷。我父親一直不敢到鄞縣做生意,就是擔心山越作亂。”
“有道理。走,上城墻。”唐姬率先走了出去。
鄞縣是個很小的縣城,大約只有七八百戶人家,城墻又矮又舊,墻外還沒有護城河,防御能力很低,大家看了,都很憂心。
“回縣衙。王康、張康年,你們去找幾個當地的官吏來,介紹一下山越的情況。”
“諾!”
王康、張康年走后,唐姬繼續在城墻上轉了一會兒,對守城將士勉勵一番。
回到縣衙,王康、張康年帶來的幾個人已在等候。見唐姬進來,大家躬身行禮。
“免禮。大家抓緊時間,講講山越的情況。”
大家互相看看,一個50來歲的文吏上前一步:“我來先講講。鄞縣西南有尖嶺、棋盤山、云頂山等大大小小的山脈數十條,這些山脈中均有山越分布,具體數量無法掌握。其中有一支隊伍力量比較強,據說有上千人的隊伍,領頭的自稱‘野狼’,有人說此人姓秦,但無從考究。”
“平時山越騷擾地方嗎?”
“自然是要騷擾的,主要是劫掠村莊。近幾年,縣令和斯從每年都給山越送人送錢送糧,山越劫掠村莊少一些。”
“送錢送糧好理解,送人是什么意思?”唐姬問。
“此事真是難以啟齒啊。”這個文吏臉色悲憤,“送人就是把逃難來的流民、難民或者一些窮苦百姓抓起來送給山越,老的殺掉,男子被迫為奴,女子被迫為婢為妾。”
“可恨,真是禽獸不如。”唐姬大怒。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唐姬揮揮手。
唐姬使勁平息自己的怒氣:“這斯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對山越的首領也絕不能手軟。”
“諾!”大家的聲音異常響亮。
“我的想法是這樣……”唐姬和大家探討部署。四更,城里的部隊開始悄悄行動。
天剛蒙蒙亮,斯家莊就響起喊殺聲。一會兒,王康帶著騎兵飛馳回城,進了西門。“娘娘,真是妙算,我們躲在莊子側面,斯從帶著山越剛走到大門口,就被我們一個沖鋒,干掉他們三四百人。”
“當然,斯從藏著那么多金銀珠寶,自然要回去看看。不過,當他發現已被我們取走,會來拼命的。你們抓緊出城,準備第二次沖鋒。”
“諾。”王康帶人進城,又從南門出城。
約一個時辰,山越開始大聲怪叫著向西門沖來。“王康小人,偷襲算什么好漢,快出來受死。”斯從大聲叫嚷,騎馬沖在前面。“列陣,列陣。”山越首領騎在馬上指揮。
“放箭。”唐姬喊。
城墻上的守軍稀稀拉拉射出幾百支箭,可準頭既差,箭力又弱,紛紛掉在山越士兵前幾米十幾米遠。山越兵一看,哈哈大笑:“你們沒吃早飯吧?”
“要不要我來教你射箭呀?”
大家一陣怪笑怪叫往前沖,有些山越兵開始向城墻上射弩箭。
“噠噠噠噠……”這時,王康騎兵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從山越隊伍的南邊橫沖過來,山越兵正在向城墻放弩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騎兵碾壓而過,丟下幾百具尸體。但王康也不糾纏,碾壓過后向北而去。山越兵大怒,紛紛轉身向北射箭,雖然馬跑得快,還是射下了王康殿后的幾十名騎兵。
但山越兵被騎兵一沖,列隊已不可能。正在山越兵混亂之際,“殺!殺!殺!”廖化的步兵又從南邊殺了過來。
“頂住!”“頂住!”斯從和山越首領大聲吆喝。山越兵只好全體向后轉對準南邊放弩箭。
這時,西城門悄悄打開,賀齊一馬當先,率隊沖出城門,瞬間來到斯從前面,“殺!”賀齊一聲爆喝,奮力刺向斯從,斯從大驚,急忙舉槍隔檔,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斯從只覺喉頭一涼,雙手無力,長槍掉到地上。賀齊夾馬轉身挑起斯從的尸體砸向幾米遠的山越頭領,頭領急忙用刀撥開,這時,廖化正好趕到,一槍刺出,從側面刺進了山越頭領的腹部……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所有士兵齊聲大喊。大多數山越兵見大勢已去,紛紛跪下投降,少數頑抗者被迅速剿滅。
“娘娘,一個時辰不到,就結束戰斗,您簡直可以稱軍神了。只可惜,我沒有事干啊。”陳到的任務是保護唐姬,沒有參加戰斗,在稱贊唐姬的同時,裝出滿臉遺憾的表情。
“你還怕沒有仗打嗎?放心吧,有你打不完的仗。再說了,我們這次打的是山越,他們沒有經過正規訓練,沒有鎧甲,如果打正規部隊,哪有這么簡單的。”說完,唐姬緩緩走下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