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又在玩兒什么花樣?”
對于何久的這一奇怪舉動,身在湖底法寶中樞陣的麻衣男心里也不禁泛起了疑惑。
不管了,就憑這小子筑基初期的修為還能翻天不成?
忽然!
麻衣男感應到何久睜開了眼,而且還將周身氣息齊齊外放!
那是……筑基巔峰圓滿!
“不好!這小子想要玩大的!”
他大驚失色,連忙想要繼續御使血浪朝何久打去時,卻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這血海囚靈瓶的操控能力!
原本抬高數十丈的血浪也瞬間垮掉,整個空間都在顫動不止……
三個呼吸前。
何久看著不斷升起的血浪,閉上了眼。
心神聚焦在丹田之中。
丹田內。
粘稠得如鉛似汞的靈液團緩緩旋轉了起來,速度愈發地加快……
嗡嗡嗡……
它的中心之處憑空出現了一個小光點。
突然,整個高速自轉的靈液團迅速地朝那一點坍縮……
當最后的一絲靈液,也被吸納進了正在不停旋轉的晶瑩剔透丹丸中時。
丹成了!
這個環節何久已經提前在腦海演練了無數遍,卻沒曾想會在這種情形下完成。
沒辦法,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若是不想法子,恐怕只會被繼續困在這兒,然后被躲在暗處的老怪物給耗死。
既然這法寶憑借自己的實力打不破,那么天威呢?
有言道:修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
修者自突破金丹那一刻起,才算真正地踏上了大道之途。
與天地建立冥冥交感,體悟道則,以天地為師,成就己身,完成生命層次的躍升,壽命自增。
自此開始,每突破一個大境,便都會接受雷劫的考驗。
雷劫的威力往往與修士自身的根基渾厚程度,天資悟性,以及天賦等因素呈正比,越是困難的雷劫,若能度過,則意味著其自身的潛力越大。
何久早在藏經閣內就翻閱過相關典籍,在這方天地,雷劫之數因人而異。
成就金丹之劫,最高分為九重,威力逐級遞增,至于能否度過,全看個人積累。
有人用法器堆疊,抵御雷劫壓力;
也有如羅天門、風雷谷一般的煉體狂魔,會選擇以肉身之力硬抗雷劫。
畢竟,煉體并不會提升自身的修為與靈氣波動,雷劫的強度也并不會因此而增加,同等條件下便能更有把握度過雷劫。
更有人提前布置陣法,借大陣將雷劫力量分散,自身只承受少量雷劫。
而這一手段,天權峰便經常用。
原本何久也是打算找個清靜之地,布陣削雷。
但如今,可是有著更好的選擇啊……
這老怪的寶貝,雖然不是什么防御法寶,但好歹也曾是元嬰大修費盡心思所煉制的。
再加上此地又不是什么獨立洞天,雷劫也不可能越過空間,直達自己頭頂,故而應該是可以幫自己攔下不少劫數的。
只不過……這里還多了一個人在,就是不知這老怪同樣被雷劫鎖定進來后,威力會擴大多少……
何久的心里不禁有點打鼓,于是拿出了一層又一層的防御護甲法器,足足五層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又掏出了師父給他的那面赤紅盾牌法寶。
反正自己丹已經成了,就等著挨雷劈了,這法寶已可以簡單御使了。
山壁之外。
前一刻還是白云飄飄,此刻天空中已是烏云密布,不停翻滾。
還不時發出‘隆隆’的悶雷之聲,電弧亦是不斷閃過,顯然已是在醞釀了。
云層中散發出的巨大威壓,也已經緊緊鎖定了地底洞穴中某個赤色環耳小瓶。
赤色小瓶本能地顫抖著,并將其所有的力量集中調用以作防御。
而那老怪,以筑基期修為來控制法寶本就已經十分勉強,有了這么一出后,法寶便直接不聽他使喚了。
轟!
第一道雷光突然落下!
緊貼著山壁的土層直接被炸開,露出了地底幾十丈深處的石門!
電光命中石門,石門粉碎,一只縈繞著電光的赤瓶掉了出來!
轟!
又一道雷光落下,足足比先前那道胖了一大圈,直徑由竹竿粗細漲到了拳頭大小。
滋啦滋啦……
這一擊再沒有什么阻滯之物,持續轟擊在了赤瓶之上!
此時,法寶內也是晃動不止,而且何久還注意到,這血湖的水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
第七道天雷還未落下,此時的血海囚靈瓶表面已經十分黯淡了。
法寶內,何久站在法劍上,飄在半空中,警惕地盯著下方。
麻衣男也站在光禿禿的湖底,正咬牙切齒地望著何久,氣得太陽穴青筋暴起。
忽然,
轟!
雷霆落下,整個空間再次巨晃!
咔咔……
碎裂之聲逐漸響起。
“不!老夫的血海囚靈瓶啊!”
麻衣男痛呼道。
嘩啦啦啦……四周完全碎裂開來。
周遭景色突變,何久與麻衣男又重新回到了外界。
呼……重新踩到了外界的土地上,心里才有了幾分踏實。
咦,腳下好像有東西?
何久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硌著腳。
抬起一看,這是個……紅色鐲子?
“小子,不許碰!把老子的東西還回來!”
何久瞥了眼麻衣男,發現他手中還拿著兩個白鐲,看來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了?
他面無表情地拾起,理所當然地收進了自己的衣襟。
靠自己本事撿的東西,憑什么要還回去?
正當那麻衣男又準備向何久發起攻擊時。
轟隆?。?p> “你特么竟然還沒度完,第八道了啊,第八道了??!”
麻衣男注意到上方仍在蓄勢的雷劫,驚懼地看向何久吼道。
忽然,他心中泛起警兆,抬頭望天。
他頓時反應過來了,這小子雷劫尚未渡完,自己也被鎖定了。
于是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若不是自己這邊曾經只是個分身,并沒攜帶多少本體的寶物,只有那一件法寶,否則又豈會懼怕這等丹劫?
而且自己先前強行御使那血海囚靈瓶已是元氣大傷,而此時的家當里也根本就沒有供筑基期使用的法器。
難不成真是天要亡我?
麻衣男面露絕望之色。
兩道雷霆同時朝何久與麻衣男打了下來,何久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赤盾,拼命灌注靈力,擋了下來。
不遠處的麻衣男則在雷光之中形神俱滅。
嘶……
看著剛剛還跟自己打生打死的對手,一下便化為了灰灰,何久倒吸了一口涼氣。
雷光消散,何久趕緊查看了下手中法寶赤盾的情況。
臥槽,這特么還是一件新寶,怎么第一次使用就裂了條縫?
沒見那瓶子的表現嗎?
人家明明不是防御法寶,卻都還扛了那么多道雷啊!
來不及多想,何久注意到,這天上的烏云竟然還未散去。
他的心里頓時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