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鳶沉浸在答應謝南逸提親的喜悅之中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白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的目光掃過緊緊相擁的兩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厲聲喝道: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肖想我家鳶兒?”
這突如其來的喝止,讓白鳶和謝南逸猛地一震,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白鳶連忙站起身,眼中滿是困惑與委屈,看向白霖說道:
“姑姑,您這是怎么了?我和南逸是真心相愛的。而且南逸天賦異稟,已經習得法術,體內又有仙脈,我們在一起不算與凡人相戀,沒有違背天道啊。”
白鳶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哀求,希望能從姑姑那里得到理解。
然而,白霖神色冰冷,就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冰山,不為所動:“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別再多說了。”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白鳶急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姑姑,您平日雖嚴厲,但一向講理,為什么這次就不能成全我們呢?”
白鳶的聲音帶著哭腔,滿心的不解與委屈。
白霖別過頭去,不愿再多言,她的背影透著一絲無奈與決絕。
謝南逸見狀,連忙拉住白鳶,輕聲安慰:
“鳶兒,別和姑姑吵了,我理解姑姑的擔憂,我會努力讓她看到我的誠意,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謝南逸的聲音輕柔,試圖安撫白鳶激動的情緒。
白鳶心中委屈極了,但也不想和姑姑鬧得太僵,只能含著淚,默默點頭。
她看著姑姑離去的背影,滿心的無奈與迷茫,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找不到一絲光亮。
待白霖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涂玲和涂遠走了進來。
兩人對著白霖,恭敬地拜了下去:
“多謝白霖上神大恩,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恐怕……”
他們的聲音里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白霖忙扶起他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原來,白鳶竟是涂山族的少主。
當年,涂山族不服天庭管教,觸怒了天庭,遭到無情打壓。
白鳶的直系親屬皆被設計獲罪,觸犯天條,最終被天庭斬殺。
白霖曾受白鳶祖母的救命之恩,在白鳶母親遭受天劫時,她冒險將尚在襁褓中的白鳶救回靈山。
可此事終究瞞不過天道,因果輪回,白霖必將應劫。
為了保護白鳶,白霖決定遣散靈山狐貍洞眾人,讓白鳶成為一個普通凡人,平安度過一生。
白鳶的祖母和母親臨終前也曾囑托,只希望她能開開心心地活著,不要讓她知曉這些痛苦的過往,更不許任何人替她們報仇。
白霖私下召見了謝南逸,神色凝重,眼中滿是憂慮:
“南逸,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鳶兒身體里并非純正的修仙者血脈,她是狐族和人族的混血,這便是她離開狐尾就會成為普通凡人的緣由。而她這種特殊身份,是天界所不容的,因此她即將面臨一劫難。若想讓她平安度過此劫,務必要保證她的身份不被暴露。渡劫當日,會有真龍降臨,雷公電母也會在旁協助抓捕。”
謝南逸聞言,心急如焚,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他連忙問道:“上神,那可有救她的辦法?”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與擔憂,恨不得立刻找到拯救白鳶的方法。
白霖沉思片刻后說道:
“你只需將鳶兒的狐尾藏起來,在渡劫那天到來之前,準備好豬血,圍著院子和屋子,里里外外各涂上一圈,如此便能瞞過龍的眼睛,讓它看不出端倪。而且,鳶兒在靈山狐貍洞的事情已經暴露,她不能再出現在這里,只能假死脫身。我們需要演一場戲,讓她與我決裂,不再回到靈山。但此事必須瞞著鳶兒,以她的性子,若是知曉,肯定會露餡。只要躲過三五年,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謝南逸雖滿心擔憂,心中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但為了白鳶的安危,只能咬牙同意。
他知道,這是保護白鳶唯一的辦法,哪怕前路布滿荊棘,他也愿意為白鳶披荊斬棘。
按照計劃,姑姑將白鳶找來,一臉嚴肅,神色中透著一絲不忍:
“鳶兒,如今你必須在謝南逸和靈山之間做個選擇。若你選了他,便永遠不要再回來。”
白鳶又氣又急,眼眶泛紅,左右為難。
她真的放不下謝南逸,那些與謝南逸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每一個瞬間都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心中閃耀。
而姑姑和狐貍洞的眾人,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們的關愛和照顧,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在白鳶的眼淚和謝南逸的真誠態度下,姑姑最終念在往日情分上,放寬了條件:
“只要謝南逸十年內不變心,就證明你的選擇沒錯,那時你可以帶著他再回來。但若是他負了你,那也是你活該,為了個男人背棄從小養你到大的家人。不過你依然可以回到狐貍洞,只是要受罰。”
白鳶無奈之下,只能同意。
隨后和謝南逸一起下山,下山的路上,白鳶的心情無比沉重,像灌了鉛一樣。
她不時回頭望向靈山的方向,眼中滿是不舍和眷戀,那里是她成長的地方,有著她最珍貴的回憶。
謝南逸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安慰和力量,仿佛在告訴她,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會一直在她身邊。
下山后不久,謝南逸便依照姑姑的囑托,將一切準備妥當。
第二日,果然天象突變,原本晌午還高懸當空、明晃晃的太陽,眨眼間就被大片烏云嚴嚴實實地遮蔽。
剎那間,天地陷入一片黑暗,狂風如猛獸般呼嘯著席卷而來,吹得樹木東倒西歪,電閃雷鳴交加,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天幕,震耳欲聾的雷聲在耳邊不斷轟鳴。
“這……這是怎么回事?”
白鳶驚恐地看向謝南逸,聲音都帶著顫抖。
謝南逸緊緊握住白鳶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我們先回屋。”
眾人驚慌失措,趕忙沖進屋內,緊緊關閉房門,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透過窗戶縫隙,忐忑不安地望向外面那恐怖的景象。
轉眼的功夫已經是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聽見狂風的怒吼,和院里東西被刮翻的陣陣響動。
電閃雷鳴間,仿佛有一條巨龍在烏云中盤旋,隨著雷電的光芒若隱若現。
一個時辰后,狂風漸漸平息,雷聲也逐漸遠去,烏云緩緩消散,太陽重新照射大地,依舊高高地懸掛在天空,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災難從未發生過。
若不是院子里一片狼藉,凌亂的雜物散落一地,墻壁上還留著觸目驚心的龍爪印,大家都很難相信,剛剛經歷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謝南逸望著窗外,暗自松了一口氣,心中默默想著,這一劫總算是平安度過了。
白鳶猜測是天庭又在抓捕什么人,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