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千的引領下,須卜興國進到須卜興德的大帳,和阿絡藥見了面。
那是須卜興國第一次見到阿絡藥。
他原以為,能把須卜興德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而且還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長得漂亮那是一定的,但那樣的漂亮肯定很膚淺,都是帶著一臉的狐媚氣。那樣的女子,他見得多了。只有須卜興德那個蠢貨才會當真。
不待姚千引見,阿絡藥就用一種既不熱絡,也也不冷淡的語氣,對須卜興國道:“想必這位便是北姜的二王子了,請上座。”
須卜興國也沒有客氣,徑直在旁邊坐了下來。
須卜興國一坐定,便開始向阿絡藥發難了。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地對阿絡藥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一開口便否決了阿絡藥世子夫人的身份。
阿絡藥冷銳地盯著須卜興國,并沒有搭他的話。而須卜興國似乎也沒有要阿絡藥回答的興趣。
接著,他又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北姜和那些個蠻夷之族不同,也是很注重禮儀章程的。只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讓他人折服不是嗎?”
其言外之意,自然是暗指阿絡藥名不正言不順了。
“看來二王子的消息有些不靈通啊。”阿絡藥譏笑道,“在本宮隨世子出征之時。”
阿絡藥剛說了一句,便轉頭問姚千道:“柏羅鐸,按照你們這里的說辭,公主是該自稱為本宮的吧?”
“夫人所言不差。”姚千答道。
“那就好。”阿絡藥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繼續對須卜興國:“在那時,本宮就已經得到了王后娘娘的認可。就是王上那里,他也默許了本宮和世子的事。要不然,帳外那些兵士也不會對本宮唯命是從了。”
在阿絡藥講話的時候,須卜興國一直盯著阿絡藥。心想:這個女人倒是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啊。信口雌黃的本事,連自己都要自嘆弗如了。
而且,他還不能辯駁。人家推出王上,王后來壓制他。他難道還修書一封,特地去向他的父王須卜西臨去求證不成?
正因為這個女人知道,他不可能去求證,所以,她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地大放厥詞的。
“哦,是嗎?”須卜興國裝作一臉無害地,“那或許,真的是本王孤陋寡聞了。”
隨即,須卜興國話鋒一轉,道:“既如此,那就有勞公主殿下,護送我大哥的靈柩回國都吧。畢竟死者為大,還是早早入土為安的好。這里的一切事宜,就交給本王來處理好了。”
“本宮也正想和二王子說這事呢。”阿絡藥不緊不慢地,“本宮覺得,還是由二王子護送世子回去的好。雖然,王上和王后都認可了本宮,但,畢竟還沒有頒發旨意,其他人對此事并不知情。萬一在路上,傳出了什么不好的傳言,于王族聲譽有損,反而不好了。”
聽了阿絡藥的一番話,一向以冷靜自持而自傲的須卜興國,當時就翻臉了。
“哈,阿絡藥公主的算盤打得可真精啊。”須卜興國忍不住嘲諷道,“剛才不是還義正辭嚴地說你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嗎?怎么這一會的功夫,就又否定了自己。打退堂鼓了?”
“唉,真是什么話都讓公主你給說盡了。本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阿絡藥并沒有因為被須卜興國戳穿了心思而臉紅心跳。反而一副了然于胸的語氣道:“嘖嘖,本宮就知道會這樣。連二王子都如此不信本宮的話,本宮哪里還敢指望別人相信呢。”
“不過,也無妨。”阿絡藥像看小丑一樣地看著須卜興國,繼續地:“本宮已經向王上請旨了。按時日推算,今日不到,明日肯定也會到的。二王子到時就按照王上的意思行事好了。”說完,阿絡藥便端茶送客了。
須卜興國也知道,和阿絡藥這個女人再糾纏下去也撈不到什么好去,也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須卜興國本以為阿絡藥是故意說大話誑他的,沒想到,過了兩天,須卜西臨的圣旨真的送到了他面前。讓他護送須卜興德的靈柩回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