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斐樂，還有他的女兒。”
“不行！”想也沒想，黑檀直接開口拒絕，并告訴唐素：“當時請斐樂來時，斐樂便說過，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護女兒安全。”
“只是見上一見，我絕不會傷害她。”
月竹迫切的開口，怕黑檀不讓她見。
“讓斐樂帶女兒來一趟，如果那個孩子不愿意見，那便不用見了。”唐素向黑檀命令，黑檀猶豫了一下，回身去找斐樂。
斐樂一聽，抱起斐斐就要離開黑市，眼中透著憤恨與恐慌，似在怪罪黑檀不遵守諾言。
“斐樂，讓孩子做個決定。”
唐素走出密室，勸說道。
斐樂目光一怔，低頭看向斐斐，斐斐氣的腮幫子鼓起，不滿的說：“見就見，你們不許為難我爹爹！”
“斐斐，答應爹爹，不管見到了誰，都不要離開爹爹。”斐樂是真的怕失去斐斐，失去月氏復國唯一的希望。
“好。”斐斐認真的點頭，入了密室，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看向角落里的月竹，沒有驚訝，沒有喜悅。
相反，月竹一臉欣喜，跑到斐斐面前跪下，緊緊抱住斐斐，泣不成聲。
這高興的氛圍還未營造起來，斐斐手中的一把袖劍，就插入了月竹的心臟，月竹難以置信的退后，斐斐一臉舒暢，抬頭問：
“聽說要殺月氏人必須刺中其心臟，而且其心頭血也是煉制通靈寶器的首選之物，月氏人每人的心頭血只有三滴，這謝家祠堂供奉的三十六座通靈寶器，得耗費多少月氏人的心頭血？”
“我……”月竹心上升起雙重疼痛，伸手去抱斐斐，她想和她解釋，可臨口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見不得人。
“月竹，冷靜點，別激動。”
皖綰目睹此幕，只嘆可惜，立刻蹲下為月竹止血。
“人我見了，我爹爹你們也別為難了，斐斐告辭。”
小小的人兒帶著滿身戾氣出密室，唐素一把抓住她的手，奪過她手中的匕首說：“有些不滿發泄了就好。”
“我要她死！”
斐斐躍起，體內的月氏血脈爆發，一個高跳，奪過唐素手上的匕首，由著手上的藍紫色焰火化為烏有。
“千年才出一個月氏圣女，沒想到是出自于一個凡人與月氏公主的結合。”
皖綰看見焰火，不免感嘆。
讓幾百年內只與同族人結婚生子的月氏人作何感想。
“我只屬于月氏，與骯臟的仇人有什么牽連，那個女人一死，誰也不知道我的出生，你，蕓神仙子，別忘了，你有欠于我們月氏。”斐斐強勢的態度，讓皖綰覺得幼稚，扔出一條捆仙索，綁住斐斐，俯身點了點她的額頭問：“我欠的是你祖父祖母，而不是你，你有什么資格讓我還？”
“你的來處，往后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你敢動我，明日大街小巷就會傳滿你的表里不一。”
“我不在乎，不過我也不打算傷你，把那顆血滴子交出來。”揚了揚手，皖綰向斐斐索取，別以為她不知道，每位月氏圣女都能從月氏人體內提煉血滴子，用于延續年輕一代的生命。
這丫頭剛才燒了匕首，匕首變得干凈如初，這不是練了血滴子，是什么？
“我沒有，黑檀，我按照你的要求進來了，你就如此讓人為難我嗎？”
“小祖宗，你就交出來吧！這兒也不歸我做主啊！”
沒看見老大在嗎？
這小祖宗天天吹噓她有多厲害，怎么查不出唐素的來歷。
“不歸你，歸誰？難不成歸這個一臉淫蕩笑容的大叔？”斐斐損起唐素來，可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唐素首次沒有臉黑，還看起來一臉慈愛……揪起斐斐臉上的一坨肉用力揉搓，再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可以打小孩。”
斐斐吐了一口血痰，不滿道。
“你算孩子嗎？”
這個反問，斐斐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
應該算，雖然她與普通孩子不同。
“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如何讓人信服？”
“我……”斐斐一時智商仿佛被打壓，她點點頭，丟出那顆血滴子，掙脫了捆仙索，揮手離去。
她不想被暴揍，爹爹會心疼的。
爬上斐樂的懷抱，斐斐黏著他說：“爹，以后斐斐保護你。”
“嗯。”斐樂明白，斐斐有能力和他們抗衡，只是多了一個累贅，怕傷到這個累贅。
“爹，斐斐想吃玉米糕。”
“爹回家給斐斐做。”
目送二人離開，黑檀嘆息：“醫魔，我的好手下，怕是要被你嚇跑了。”
“要走的，總是留不住。”
他們兩個絕不單單是為了找一棲身之地來的。
“唉。”
黑檀無奈搖頭，去了其他地方巡查黑市。
如黑檀所料，斐樂第二天便留信走了，還帶走了一個人，那就是早些日子被丟進黑市的白六。
一月后，位于月氏國原址，現在乃燕國月嵐的鳳南山上，一伙自稱為月氏后人的人占山為王，靠著一股人不能違抗的力量，屠了居住在月嵐中的燕國人。
燕皇不得不尋求皖綰幫助，皖綰思量了一會兒，告訴他：“因果循環罷了。”
“那百余燕國人便慘死月嵐，不問不顧？”
“燕皇，你此時該考慮，如何平息月氏人的怒火，月氏每千年出一位月氏圣女，只要月氏圣女在，不喜爭斗的月氏人，便會變得有仇必報，有憤必泄，一月前，蕓神已見過月氏圣女，如果月氏不滿于月嵐一個小地方，把目光放在燕國附近的城鎮，燕國怕是岌岌可危。”
“蕓神仙子有何高見？”
“無，我也不了解這位圣女的性子。”
親生父母對于斐斐來說，只是兩個陌生的名號，利用親情，怕是收效甚為。
要說養父斐樂，他人在月嵐，且對斐斐百依百順，更加不可能出言勸阻，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孽，也是朕當年糊涂！”
燕皇甩手，頭疼的坐在龍椅上繼續想辦法。
“……”皖綰心頭一痛，一拂袖，出了宮，站在城門口，看月竹背著行李要走，阻攔道：“別去，她會殺了你的。”
“她殺我，也是我欠她的，理所應當。”
她不該丟了她。
“別這樣。”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怎么勸了。
“蕓神，謝謝你對我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必須回月氏。”不僅僅是因為她想要彌補那個孩子，而是那三十六座靈器，有鎮壓月氏圣女的能力，此事只有月氏皇室知曉。
如果她能趕回去，在謝家拿出那些東西對付斐斐之前，向那三十六座靈器里慘死的月氏人認錯，并殉葬，那斐斐就能無所顧忌，做她想做的。
算是她對她遲來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