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月娘躍身離去。

　　衣袖拂過宣紙，抓住唐素的手，皖綰慢慢搖頭，阻止他再寫下去。

　　“孩子的名字，必須由燕皇來取。”

　　這樣才能證明他們的身份，顯示他們的重要性。

　　“不成，他是我們的孩子。”

　　“你要做燕皇，他就是燕國的皇孫，為了坐穩你的太子之位，這個孩子必須讓皇上起名，皇上賜福。”

　　大臣們才能通過這一舉動，對他有交好之意，順從之心。

　　“唉！”

　　丟掉筆墨，大揮寬袖，唐素沒想到自己連給孩子起名的權利都沒有了。

　　“你要懂，在你決定要登位那天起，我，孩子，你手上的所有東西都變成了籌碼。”

　　拉起唐素的手，放于腹部，慢條斯理的講清他們沒有后悔的機會。

　　“小名可以嗎？”

　　唐素蹲下，挨著皖綰的肚子，傾聽孩子的聲響，眼中有愧。

　　沒出生，便成了籌碼。

　　“可以，隨你。”

　　看唐素起身，撿回筆，細細琢磨，動筆在紙上寫上：

　　熙兒。

　　拿起紙，皖綰細細掂量：“這個小名好，男女都可以。”

　　唐素把毛筆放在筆床上，附和皖綰的話回答：

　　“嗯，是個女娃娃最好。”

　　不用受他人惦記。

　　“不，第一個最好是個男孩子。”

　　她知道她的話顯得冷漠，可皇家之中，是個女娃娃，并不是什么好事。

　　往后聯姻，停戰都需要她們。

　　而男孩兒則不同，能繼承皇位，保護幼妹。

　　“綰綰，苦了你了。”

　　“不妨事，我從未覺得委屈。”

　　只是有些擔心……

　　“綰娘子，官府衙門那邊收了人，讓我們帶了一封信送與綰娘子與五皇子。”

　　“給我。”接過信封拆開，唐素繞到皖綰身前蹲下，同皖綰一起觀看。

　　‘殿下，臣乃京兆尹，已任職三年，一直持中立，三位皇子各懷鬼胎，皆不是真為百姓做事，臣一直期待著有一位賢良君主出現，主持朝堂大局，今日殿下派人送來的非法人販，令下官折服，往后殿下若有一天用的上臣，隨時開口，臣一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這封信，可真是意味深長。”

　　彈彈信紙，皖綰起身把紙放在燭火上點燃，丟如酒池，引起大火，渲染了整片酒池。

　　池上干干凈凈，就只有火苗，引得他人前來見證奇跡。

　　“月娘，下次少鋪點紙，這紙也是很費錢的。”

　　“是。”月娘應下。

　　皖綰看著滿天紅光，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這紅光是出現在一處山脈上，該是多么漂亮。”

　　“城外有一處仗官勢欺人的山賊，娘子想看滿山火光，為夫可點一次。”

　　“有勞夫君了。”

　　目送唐素帶上黑羽出門，皖綰的神色不明，月娘蹲下，不解：“綰娘子，此時讓姑爺出去犯事，不會惹怒燕皇嗎？”

　　“聽說過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嗎？”

　　“不曾。”月娘老實搖頭，感嘆皖綰學識淵博，講的典故是一個接一個的好，有道理。

　　“不曾就算了，再說我也不是那禍國妖姬，那幫山賊作惡多端，就該殺，不過山上的那些靈物乃無辜的，月娘，你帶上幾個人，去護下山上靈物，我只想看山頂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