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許看著想要與她堅持的天荒地老的歐陽芙,她覺得甚是無語,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無論歐陽芙是不是冤枉的,都逃不過去,就算是她歐陽芙是被冤枉的,把一切說清楚不就好了嗎?憋著干什么呢?她居然還瞪著自己,這孩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你就算看著我我也不會說的,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我大哥也跟這件事沒有關系,你們不去找真正的兇手,反倒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什么錦衣衛什么杭州府衙,你還算是一個好官嗎?”歐陽芙現在就是病急亂投醫,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發泄一下,無奈只有周知許在她面前,所以她把周知許當成了靶子。
周知許一眼就看透了她心底所想,但是估計歐陽芙并沒有看出來自己是個不好欺負的。
“呵,”周知許冷笑一聲,然后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她道,“歐陽芙,你要這么想,那我就沒辦法,我可不是什么當官的,我之所以來管這檔子閑事,不會就是看不慣你們歐陽家這副祖傳的欺軟怕硬,驕縱蠻橫的丑陋行為而已,就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就算我現在在這里把你打一頓,把你打的破相,只要你不死,你覺得我會不會因此受到懲罰呢?”
“不可能,”歐陽芙一副絕對不可能的模樣,她從未有過如此堅定的時候,她說,“我告訴你,即便是錦衣衛,也得按照大明律來做事,你要是打了我,按大明律,你就得受到嚴懲,別說是一個錦衣衛了,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了你。”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多蠢貨趕著來送死,周知許也是很無奈呀,她輕輕的挽起自己的袖子,風輕云淡的握緊了拳頭,一步一步朝被綁住的歐陽芙走去,邊走邊說道,“打人嘛,確實是要付出代價的,是要受到大明律的嚴懲,不過,誰說我是打人啊,我是按照律法來刑訊的,再說要是你先動手打的我,那性質就可完全不一樣。”
現在終于意識到周知許想要做什么的歐陽芙,她終于有那么一絲絲的畏懼了,不過她卻還是沒有相信周知許真的會對她動粗,就像周知許自己說的那樣,她沒有官職,就算是刑訊逼供也輪不到她動手,想到這里歐陽芙又拋開了那一絲絲的畏懼,即刻就又恢復了那副驕橫的模樣。
歐陽芙幾乎是指的周知許的鼻子罵道:“你個賤人,我告訴你本小姐是堂堂歐陽家的,啊!”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周知許就擰斷了她伸出來的那個手指。
歐陽芙痛的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不斷的看向周知許那邊,不知道是怨恨還是驚訝,反正不是什么好的情緒,估計她是因為手傷的太重太疼,所以才放棄了撲上去和周知許你死我活想法。
看著歐陽芙手上那根被她扳斷顯得軟綿綿的手指,周知許很是懊惱啊,為什么沒有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就動手,早知道自己會出手,就不要給她罵自己的機會了,這還白白的挨了兩頓罵,真是吃虧。
“你,你居然真的敢!”歐陽芙眼中含淚,握住自己的手指,不可置信地控訴道,“周知許,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居然敢動我的手指,我要去告你,我告訴你,我從小便錦衣玉食、倍受呵護,連摔倒都不曾有過,長大以后更是極為的怕疼,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但你卻這樣肆意妄為,居然扳斷我的手指,我要去告你!”
“啊!啊啊啊!”
歐陽景就坐在宋邶面前,他面色沉靜的聽著,從不遠處的那間牢房里傳來的歐陽芙一陣接著一陣的怒吼和慘叫,他面上好像是很悲痛,還有些不忍,卻在宋邶眼里看見的,卻盡是冷漠和做戲。
這兄妹兩個各懷鬼胎,雖說手段不一樣,高低也是有差距的,但是兩個人目的空前一致,并且關系不錯,歐陽老爺這個案子其中有一個人涉案,另一個也必定有所參與,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出事,另一個人都不可能會獨善其身。
“啊!”這一次是歐陽芙的怒吼,饒是在宋邶眼中裝模作樣的歐陽景也聽見了一些字眼,比如:蝎子啊,泥鰍啊,什么女孩子最害怕的東西。
“宋大人!你快叫他們停手啊,快點讓他們停手啊,我是妹妹從小到大受盡寵愛,從沒受過一絲的苦,她怎么能夠經得起蝎子這種東西,她一定會怕死的,宋大人你說句話啊!”
這感人肺腑的兄妹之情,看得周圍的獄卒都覺得于心不忍,宋邶覺得這樣歐陽景確實是很厲害,若他不是一個錦衣衛,從小到大學習攻讀人心這種事情,他可能就相信歐陽景了。
面對他繁瑣而虛假的請求,宋邶只是叫人讓周知許把歐陽芙帶過來。
宋樗也不理解宋邶之所以這么做的原因,難道他們的兄妹相見之后就能有線索,莫非是有我們意想不到的破綻嗎?
不過宋邶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在小的時候從小便伴讀宋邶到如今,深知宋邶脾性的他也不敢問。
“公子!人帶到了!”周知許拉著連路都走不穩的歐陽芙直接從闖了進來。
然后宋樗就看見了宋邶的眼神,正大光明的貼上了周知許,并且沒有想要離開的跡象,現在他非常的懷疑宋邶之所以讓周知許親自把歐陽芙帶過來的原因并不是想讓他們兄妹倆做什么,而是單純的想著看周知許而已。
“宋樗。”
“嗯?誒!”正想著事情想得開心的宋樗,宋邶突然叫他一聲,嚇得他叫一個慌亂,他問,“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嗎?”
宋邶看他一眼,問:“你是新來到我身邊的人嗎?”
“咳咳,”周知許左手捏成拳放在嘴邊,小心的提示道,“叫你去把這案子的證據拿來,公子要一件事一件事情的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