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表情？
付卿強大的腦補能力發揮了作用，一個場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健次郎扭著腰，用著清甜的蘿莉音嬌嗔地說：
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咳咳……”付卿打了個寒顫，將蹦到嘴邊的“我天生神力啊”咽了回去。
“我自學成才啊……話說，那里飄的妖血不收集一下嗎？對于驅魔人應該派得上用場吧？”
經付卿提醒，馬劍明很快反應了過來，看向了之前受到“咸菜領域”影響，此時才慢慢飄落的血霧。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透明珠子，口中快速念了幾句聽不清是啥的咒語，然后空氣中一股吸力涌現，所有的血霧聚成龍卷一樣的渦流，在幾秒鐘之內被收進了珠子里。
吸收完血霧之后，那珠子也變成了晶紅色，看起來很漂亮。
付卿的目光被那珠子黏住了，直到馬劍明將珠子揣進兜里，這才回過神來。
“這次多虧了你，這些應該能換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欠你一個要求，把這些妖血給我怎么樣？”
付卿咽了咽口水，移開目光。
“沒問題，就聽馬師叔的。”
他看向了警戒帶的方向，之前被妖鼠咬中那位警察已經陷入了昏迷，腳上的傷口似乎還在止不住地流血。
妖鼠的麻醉劑這么厲害的嗎？怪不得之前只聽到兩個人的聲音。
見付卿看過來，兩位警察低下頭，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馬師叔，那位大哥之前被老鼠咬到了，你能幫他止一下血嗎？”
馬劍明走了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那位警察的腳踝上。
“那是妖化的毒素，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先暫時止血，你們送他回局里的醫務室，齊醫生知道怎么解這種毒。”
兩名警察將警戒帶撤下，卷起來收好，一人將地上的尸體收進袋子里，另一人扛著受傷的同僚走出了巷子。
付卿看著他們走出巷口，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說馬師叔，為什不一開始就把尸體收起來呢，帶回去驗尸不是一樣的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受到妖獸襲擊已經夠倒霉的了，現在還留不了全尸，是不是覺得我們的流程有問題？”
不等付卿接話，他吐出一口氣。
“但是我告訴你，這是幾十條人命得來的教訓。”
馬劍明又掏出煙盒，捻出一根煙叼在嘴上，然后將煙盒遞給了付卿。
“我不抽煙，謝謝。”
他自顧自地點燃香煙，猛地吸了一口，張開嘴看著煙霧緩緩飄出來。
付卿沒有說話，等待著后續。
“你知道什么是妖嗎？”
“嗯……知道一點吧。什么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感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久而久之，誕生靈智開始修煉，就成了妖。”
“誰告訴你的？”
“小說啊，電影電視劇都這么講，有什么不對嗎？”
“呵呵……天地靈氣！要是現在還有天地靈氣，就不至于搞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付卿一聽就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什么密辛。
想想也是，要是真有靈氣的話，也不至于完全沒有玄學界的消息，畢竟很多異象是瞞不住的。
“具體的我不方便跟你說，畢竟你是佛門的人。”
啥？
正興致勃勃準備聽故事的付卿無語了。
(*???*||)
不方便跟我說你提個錘子！
“你不是驅魔世家的人嗎？話說這應該不是什么太機密的事情吧？”
“機密倒是談不上，不過這是立場問題，我畢竟在民調局做事，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算在我頭上，有空回去問問你師父吧。”
我要是有師父，剛才至于搞成這個樣子嗎？
不過付卿心里還是清楚的，看他這樣子，確實有不便之處。
“那挑你能說的給我講講唄。”
“花草樹木修煉出來的那叫精怪，一般動物修煉成的才叫妖，不過這是上古時期的說法了。反正現在天地靈氣是整沒了，就算有也是以前的存貨，用一點少一點。日月精華倒是有，不過需要的過程太漫長，要是沒有碰上大爆發，要上百年才能養出一個。至于現在為什么沒有，你能理解吧？”
“這個我知道，人類太會搞事了，不說瓜果蔬菜啥的，就算是草根樹皮，剛有一點靈氣就給刨出來燉了。”
“由于一個我知道但是不能說的原因，反正建國以后，就再也沒有一個自然成精或者化妖的例子。所以現在的妖都不是天妖，而是妖靈。”
“妖靈？”
“嗯，你還記得妖的本意是什么嗎？”
“我聽過有一句古話叫做‘事出反常便為妖’。”
“對，就是這個意思。上古時期的天妖在那一場大戰之后，大多魂飛魄散，但是要知道，妖是在自然中形成的，那么它的存在就是被天地承認的，很多大天妖超出了六道輪回，留下的殘魂無法被地府收容，只能在天地間游蕩。”
馬劍明嘬了兩口煙。
“有時候運氣好，撞到同種生物體內，可以開啟靈智再次修煉；有的時候撞到人體內，由于大天妖死前的怨氣，就會生出禍亂人間的妖種。妖種的下場一般都不怎么樣。如果你歷史學得好的話，應該可以回想起不少的例子。”
“那當然了，我可是文科生！”
付卿終于感到自己學的東西有了用武之地，當下準備捋一捋疑似妖種的歷史人物。
“不過這并不重要。”
還沒等他開始顯擺，馬劍明一句話堵住了他。
(＿＿)ノ｜壁
好好好，你說。
付卿咬牙切齒。
“因為這樣的話，無論轉世成人還是新的妖，都不算太難解決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于，有些大天妖的殘魂進了靈界。”
“你應該聽說過神靈吧？”
你說我是接還是不接呢？
付卿白了一眼。
馬劍明恍若未覺，接著開始說。
“那是某些無法成妖的東西，因為吸收了人類的香火愿力，開始誕生靈智。而妖靈就是類似的東西，不過它們是在人類的負面情緒中孕育而成的。一般來說，一個地區的恐怖傳說就意味著一只妖靈。甚至不止一只。”
“原本，解決妖靈的辦法很簡單，只要不相信它就可以了。但是人的心智實在太難統一，哪怕我華國推行了這么多年的義務教育，妖靈還是沒有滅絕。而且一旦有妖靈誕生，總會留下一些記載，就算隔了一段時間被人遺忘，只要有一定數量的人又開始相信，它們就會再次出現。”
“華國的妖靈我就不說了，西方的妖靈就是什么天使啊、魔鬼啊、吸血鬼之類的，這次……”
“等等，你說天使是妖靈？？？”
“你那么驚訝干什么，天使本質上跟死神是一樣的東西，都靠著吸收人臨死時的愿力存在，不過我沒怎么見過就是了。建國以后，各國簽訂了協議，建立了靈境封鎖。”
馬劍明撓了撓自己鋼針一樣的頭發。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這次是一個家伙用召喚儀式召出了西方妖靈吸血鬼譜系的吸血蝙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真的儀式，然后就搞出了這么多幺蛾子。一般這種情況我們叫做‘靈感事件’，通過靈性感應召喚妖靈降臨。”
“平時網上那么多招靈的方法，怎么也沒見出過事。”
“你以為招靈就是晚上十二點在鏡子前面削削蘋果皮？招靈要祭品的好么？而且最好是新鮮的血肉，‘神魔皆以血飼’。”
“當然，也有口味特別一點的，不過基本上都是西方的。網上那些能被搜到的招靈方法，都是社保局玩剩下的，確定搞不出事情才放心讓你們去玩。”
“讓你們自己玩了沒用，自然也就不再相信，也有利于消除隱患。不過就算是這樣，玩的人多了，也容易出事情。”
“你的意思是……一個方法流傳太廣，就會形成新的妖靈？”
“不錯，你的悟性真不錯，怪不得東安寺這么急著拉攏你。”
付卿這時才明白，那些玩什么筆仙碟仙的，是怎么搞出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