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壹章:救贖2-鐵灰的光澤(阿松先生同人)
*阿松先生同人3,空松中心無CP,現代懸疑+七宗罪
*避雷:黑化,死亡
*多章完結
題記:枯萎凋謝的墨菊重新煥發生機,那是我孤注一擲的救贖。
第二章:鐵灰的光澤
【壹】
二月十一日,正午,松野宅客廳。
左數第二道門被扭開把手,小屋里明媚的陽光傾瀉在那扇用明黃色的玫瑰粘出一個棒球棒形狀的門板上,半明半暗的門前踅出的男子頭戴一頂亮黃色寫著“十四”二字的鴨舌帽,上穿極其寬大的黃色運動衫,長長的袖子蓋住手指,下著深藍色的運動短褲,配一雙潔白無瑕的運動短襪。
男子扶著黃玫瑰門的門框單膝跪下,帶莖掐斷門右下盛開在土黃色花盆里的墨菊,將其插入運動短褲的口袋,取下客廳衣帽架上掛著的藏青色背包,背包未完全拉上的拉鏈中露出棒球棒末端,男子背好背包,換上锃亮的黑皮鞋,鎖死左數第二道門,走出松野宅。
墨菊妖異的花瓣探出運動短褲,伴隨著男子穩健的步伐,忐忑顫抖。
男子的表情藏在壓得很低的鴨舌帽下,他微抿嘴角,輕車熟路來到高樓聳立的小區中,拐入一棟塔樓,上了電梯。
“安息吧。”
顯示屏中的數字停在二十五,門開的剎那,男子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隨后大張嘴巴,露出燦爛的笑容,走到一扇不起眼的白色防盜門前,按下和電子數字一般鮮紅的門鈴。
前來開門的女人瞥見男子的臉,呆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她哆嗦著指向男子,斷斷續續地說道:“十、十十十……”
“大嫂,我找包大哥。”
男子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這令她放松了不少,但她聽完他的話后再次緊張了起來:“你找你包大哥干什么?”
男子往左側身,讓女人看見背包中的棒球棒:“我大病初愈,當然是找包大哥一起去做復健運動嘍!”
“十四啊,你包大哥他今天不——”女人用余光瞥見打開里屋屋門的丈夫后立即改口,“不太舒服,因此……”
“阮若,說什么哪?這可是老十四,我包良人的鐵哥們兒。”包良人晃到門口,把胸口捶得咚咚作響,對呆站在玄關的阮若嚷嚷完,徑自摟住男子的脖頸,帶他往客廳走,“中午哥親自下廚,做黑椒牛柳給老十四吃!”
“但咱家沒牛里脊了呀。”阮若訕訕地提醒包良人。
男子抱著背包,叉著腿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插話道:“大哥,不吃黑椒牛柳也沒關系,有蒜泥就行。”
“那怎么像話,黑椒牛柳可是老十四最愛吃的,沒二話,今兒個蒜泥要砸,黑椒牛柳更要炒!”包良人第二次拍拍胸脯,沖阮若一瞪牛眼,喝道,“干站在那做甚,還不快去買牛里脊!”
阮若唯唯諾諾地轉到里屋去拿錢,路過男子卻驀地愣住,她抬眸盯著男子,深深吸一口氣,又使勁瞧了他好幾眼,方才拎著小包出門。
【貳】
二月十一日,下午兩點,警局。
“小唐,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又出案子了,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多事之秋嗎……為什么不是多事之‘冬’呢?”敖滿無視唐松莫名其妙的提問,給后者講一小時前發生的命案。
報案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眼圈紅腫的女人,她是被害人的妻子阮若,案發現場是她和被害人的住所。敖滿見到阮若時,她穿著舊款式的大衣,兩只手緊緊抓著和衣服顏色并不搭配的手提包和裝在透明塑料袋里的牛里脊,指節泛白。
內推式的防盜門半掩著,血腥的味道從門縫里股股飄出。
敖滿將阮若托給專人帶回警局做筆錄,與法醫緩緩推開門扉——血是從玄關旁的廚房里淌出來的。
廚房門正對防盜門,門大開著,男人背對門跪趴在水池前,約莫是后腦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有四樣,分別是放在左邊案板上的一朵正在盛開的墨菊、水池旁被死者碰灑的一罐泛著鐵灰光澤的黑胡椒碎、死者手里亮黃色寫著“十四”二字的一頂鴨舌帽和躺在血泊上開裂的一根實木棒球棒。
屋子內外沒有腳印和指紋,財物也沒有丟失,聯系一下廚房案板上那朵墨菊……敖滿緊鎖眉頭。
“又出現了墨菊?”唐松問。
“嗯,相關報告還沒出來,目前只有阮若的詢問筆錄,可她似乎被丈夫的慘死刺激到了,多問一句就搖頭,除了最基本的信息,什么都不肯說。”敖滿捏著自己的睛明穴,“現在能確定的是,死者名叫包良人,硒冶煉工廠的車間主任,為人仗義但脾氣暴躁,從阮若身上的暗傷和她對死者的態度上看,死者有家暴傾向。”
“和名字完全相反的男人呢。”
“是啊,死者中午突然想吃黑椒牛柳,但家里沒有牛里脊所以他讓阮若出門去買,阮若買完東西回家發現丈夫橫死,打電話報了警。”
“確認阮若不是真兇了嗎?”
“確認了,保安和小區門口的監控錄像都證明了這一點。”
“等一下敖隊長,既然有監控視頻的話,直接抓人不就行了,說不定還能一并解決杜己案。”唐松不解道。
敖滿輕嘆道:“可惜我和閻王沒交情啊。”
“誒?閻王?”
唐松正滿臉疑惑,檔案室的人敲門,遞上了兩份檔案。
二月十一日包良人案:
1尸檢報告
死者身份:包良人,某硒冶煉工廠的車間主任。
死亡原因:后腦被實木棒球棒一擊致命,立即死亡。
死亡時間:二月十一日午十二點三十分左右。
其他:死者除全顱崩裂外無其他傷口,輕微職業性硒中毒。
(備注:職業性硒中毒癥狀主要有面色蒼白,精神疲憊,胃腸功能紊亂,消化不良和呼吸有大蒜氣味。)
2物證一覽(下列物證全部沾染了包良人的血液和腦漿)
實木棒球棒:確認為本案兇器,上有“十四松”三個字的簽名,檢出松野十四松的指紋,筆跡鑒定結果可能是松野十四松所書。
黑胡椒罐:僅有包良人的指紋,罐中的黑胡椒碎混入了少量硒粉。
鴨舌帽:亮黃色,用油性馬克筆寫著“十四”二字,從死者手里取出,筆跡鑒定結果不確定。
3視聽資料
二月十一日中午十二點二十分和四十分,小區的監控錄像中兩次出現疑似兇手的人物。
監控錄像中此人低著頭,戴黃色帽子,身穿同色運動衫和藍色短褲,走路的步幅很大,速度極快,臉部及其他細節不清晰。
4詢問筆錄
阮若拒絕接受詢問。
一月二十五日松野十四松意外死亡事故報告
1尸檢報告
死者身份:松野十四松,某硒冶煉工廠的工人。
死亡原因:職業性硒中毒引發盲目蹣跚癥后,在二十五層陽臺意外墜樓致死。
死亡時間:一月二十五日午十二點三十分左右。
其他:死者全顱崩裂,手足粉碎性骨折,有職業性硒中毒的癥狀。
(備注:職業性硒中毒癥狀主要有面色蒼白,精神疲憊,胃腸功能紊亂,消化不良和呼吸有大蒜氣味。)
2事件經過
一月二十五日,死者應朋友包良人之邀,在包良人家和阮若共進午餐,主食為米飯,菜有黑椒牛柳和炸灌腸,調料是鹽水蒜泥。午十二點二十分前后,松野十四松食欲不振,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發麻,包良人帶他到陽臺上小坐,回客廳與阮若繼續進餐。十二點三十分,忽聽陽臺發出慘叫,包良人與阮若趕到時,松野十四松已意外墜樓。
兩人撥打急救電話,但由于內臟破裂、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及大出血等原因,松野十四松立刻死亡。
3包良人的詢問筆錄
關于死者:老十四是我的鐵哥們,我倆好幾年的交情,他突然去了我……我十分難過。
關于聚餐:我約了老十四去看下午的棒球比賽,聽說老十四為此把和他弟弟一起去看弟妹的安排給推了。唉,如果我知道會出這種事……就不該約老十四。
4照片附錄
那個臉朝下的男孩平靜地倒在一片血泊中,他寬大的黃色運動衫和深藍色的運動短褲幾乎看不出本色,原本亮黃色的鴨舌帽和它上面橫平豎直的“松”字被男孩的鮮血浸透,格外殷紅。
5意外事故判定
死者長期接觸硒,有職業性硒中毒的癥狀,且死者和包良人的關系在工廠中得到了證明,包良人沒有殺人動機,現場搜查亦缺乏犯罪證據,認定死者墜樓為意外事故。
敖滿面色凝重地用熒光筆將“硒粉”和“全顱崩裂”重點標出,喃喃道:“案子越來越麻煩了。”
【叁】
敖滿讓唐松幫他把調閱松野小松、松野輕松和松野一松三份死亡檔案的申請書遞呈至檔案室,在腦中思索著今日早午的兩起案子。
從墨菊和兇手孔武有力這兩處看,兩起案子是同一個兇手的概率極高,且該兇手繼續作案的可能性也不低,而現在最大的疑點在于殺人事件和松野事件在地點和物證上存在的“巧合”,這說明它們之間必然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系——是報仇,抑或是滅口?
敖滿在屋內踱步,一面想著案子一面不時看表,暗忖小刑警怎么回來得如此之慢。
“敖隊長,包良人的社會關系出來了,他似乎沒有仇家。”唐松遞過一份資料,“此外,在下跑了好幾間辦公室,但檔案室的人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
敖滿打了個電話,人事部的答復是不久前該警員的親戚出了急事,便臨時告假走了。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敖滿再次感慨,唐松“嗯”了一聲,什么都沒說。
檔案室的人不在調檔案就變得很麻煩,因為警局為防檔案泄露,檔案的備案和調檔自有一套復雜體系,無論敖滿還是唐松都不了解這套體系。
敖滿無奈地嘆氣,翻開唐松拿來的關于包良人社會關系的資料。
家庭成員:
阮若,妻子,郝美廉超市收銀員。
包騫,兒子,輟學,因販毒被拘于當地少管所。
“包良人的妻子居然在郝美廉工作。”唐松對敖滿說道,“我記得這家超市背后的公司特別厲害。”
“公司沒有怎么厲害,厲害之處在于那公司隸屬于郝達集團。”敖滿補充了一句,目光定在包騫那行。
二月十一日,下午三點,當地少管所,心理咨詢室。
淡黃色的墻壁,光滑的同色木質地板,紫羅蘭色的窗簾,有靠背和扶手并墊了深藍軟墊的舒適座椅,再加上三四瓶水養富貴竹與墻角一盆葉片發黃的綠蘿,十平米的心理咨詢室溫馨得沒有半分少管所的感覺。
“我是這里的心理咨詢師賴左月,敖警官好,唐警官好。”賴左月將敖滿和唐松的警官證遞還,聲音清脆地介紹了自己,她背倚漆黑書柜坐著,化了淡妝,一身時尚得體的亮粉色的羽絨棉襖,整個人透出一股青春明快的氣息,和這間小屋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這名心理咨詢師姓賴?
敖滿心中一動,目光劃過墻角的綠蘿和賴左月身上的羽絨棉襖,問道:“賴小姐,今天我們來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包騫的事。”
“包騫?”
“去年十二月因販毒進了這個少管所的少年。”
“啊……包騫。”賴左月偏頭,定定凝視著淡黃色的墻壁,披肩發遮掩了她的右臉,她沉默幾息,將發絲捋到耳后,扭回頭溫柔地笑了笑,答道,“他是我檢舉的,現在過得還不錯。”
“愿聞其詳?”
“眾所周知,毒品和賭博皆是無底洞,我想在那孩子深陷其中前幫他徹底擺脫毒品——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適逢其會嗎……賴小姐喜歡富貴竹?”
“因為好養。”
“這么說來,綠蘿也挺好養的。”
三人的視線落在墻角那盆葉片發黃的綠蘿上。
“再好養的盆栽,也會出問題,畢竟……養它的人太懶了,總忘記澆水,更何況綠蘿和富貴竹都是難以越冬的植物。”賴左月耳后的發絲悄悄掉回臉前,擋住了她的右臉,“兩位警官,還有什么事嗎?”
“只有一件了。”敖滿道,“賴小姐,你的羽絨棉襖真好看,我想給女朋友買一樣的,能告訴我你在哪買的嗎?”
“這件衣服……是朋友所贈,”賴左月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買的。”
“請務必告訴我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賴左月直視著敖滿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意,“松野椴松。”
【肆】
二月十一日,下午四點,郝美廉超市,會客室。
“……如果你無論如何也不愿摘你那見鬼的墨鏡,拜托站在我身后,別讓我看見你。”敖滿無語地擋住自己的眼睛,唐松令人不忍直視的刺目暴擊依然威力驚人:且看那遮住大半張臉的方框墨鏡、锃光瓦亮的漆黑皮鞋和四環相銜的金鏈——
嗯?
那金鏈……是‘四’環相銜嗎?
罷了,他也記不清了,無論幾環達成的效果是不變的——好晃眼。
“哦。”唐松老老實實挪到敖滿身后,轉頭看向門口,說道,“敖隊長,阮若到了。”
敖滿看向阮若,她的衣物和中午不同,但還是穿著至少五年前的舊款,配一個和衣服顏色并不搭配的手提包。
“敖警官,聽說您找我。”下午的阮若平靜得多,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敖滿感到她渾身上下釋放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愉快,和中午的壓抑迥然不同,“是詢問筆錄的事吧,敖警官,我的態度沒有變化,今后也永遠不會有變化。”
“敖警官,我有十足的不在場證明,是嗎?”
敖滿答道:“對,超市和小區的監控錄像和購物小票都證明了這點。”
“那我可以說一兩句真心話吧……您說,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應該感到悲傷嗎?”阮若望著兩位警官,眼神放空,不曉得到底在看向誰,“可我卻覺得一陣放松和舒心,甚至不想去追究兇手。”
“為什么?”敖滿不可思議地問道。
“您應該去問賴小姐,為什么有了男朋友卻來勾引我丈夫,勾引我丈夫不說還將我兒子送進了少管所……敖警官,您相信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嗎?”阮若說著,不知對敖滿還是唐松笑了一笑,“我原也不信的——可我如今信了。”
“因為包良人這三個字于我惡言,惡心得就像一臼鹽水蒜泥。”
唐松沒有去看這個不幸的女人,他偏過頭面朝窗外,濃厚的灰云掩蓋了湛藍的天空,他盯著越聚越多的云,墨鏡映射出一片“鐵灰的光澤”。
離開郝美廉超市后,唐松下了班,敖滿回到警局,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
“既然你說是挺急的案子,我這邊就給你派了個人過去,可是你要的三個檔案都不在檔案室啊。”
“什么!?這怎么可能?!”敖滿驚訝得不能自已。
“你先別急,看看是不是同行拿走了,去查一下調檔記錄如何?”
“……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的,今天麻煩你了。”
敖滿掛了電話,打開窗戶,窗外北風微涼,凍得他打了個激靈。
“多事之冬……嗎。”
這句話從敖滿口中一字一頓地飄出,悄悄消逝在警局角落,杳無蹤跡。
【伍】
二月十一日,下午五點,當地少管所。
敖滿驅車,及時堵住了打算回家的賴左月。
賴左月仍是一身亮粉色的羽絨棉襖,披肩長發遮住了她的右臉,她這次沒有去捋頭發,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定定地凝視敖滿:“敖警官有東西落在咨詢室了?”
“沒有,但我想我們應該談談。”敖滿答道。
“哦?然而我不認為我和敖警官還有什么可談的。”
“我們有,比如說你認定包騫應當進少管所。”
“他的確應該進,但這和包良人的案子又有什么關系?”
“你怎么知道它與此案沒有關系呢,賴小姐?”
兩人無話,對視半晌后,賴左月輕嘆一聲:“好嘛,人家知道了,不要端出警官的架子,怪嚇人的。”
賴左月領著敖滿回了心理咨詢室,打開裝卷宗的鐵柜,翻找近半小時方找到她想要的資料:“得虧人家還留著,不然可是有口難辯了。”
敖滿看向那張薄薄的紙,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包騫之父包良人致電賴左月,談及包騫販毒。
“讓人家猜猜……”賴左月懶懶靠坐在墊了深藍軟墊的座椅上,她撩開紫羅蘭色的窗簾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頭莞爾,未被發絲遮掩的左眼散出幾縷狡黠之色,“被害人的妻子阮若是不是和敖警官說了些什么?”
敖滿默然以對。
賴左月也沒指望敖滿回答,她隨手翻開座椅前書桌上的《綠蘿小記》,驚奇地發現她用水粉色馬克筆標注的字跡旁有人用瑰紫色的簽字筆寫了一句話。
水粉色馬克筆標注的字跡——綠蘿黃色的葉片象征著懶惰之人無心的天真。
瑰紫色簽字筆書寫的句子——我不知道懶惰的人是否天真,但我知道無心的人必定殘忍。
賴左月清楚記得她昨天翻看《綠蘿小記》時尚沒有這行端正的紫色小字,而今日午后比敖滿更早來此等她的只有一個人……她的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陰沉,戴上圍巾、毛絨帽子和毛線手套,拿走書桌上的《綠蘿小記》和瑰紫色的簽字筆,把它們放入一個塑料袋密封,做完這些,她對敖滿說道:“敖警官,我們的確需要談談……這周末我請敖警官吃飯,還請敖警官一定賞個臉。”
“哦?是什么讓賴小姐改變了主意?”
“當然是今天下午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年輕的唐警官咯。”賴左月笑道,“唐警官雖然一直戴著墨鏡,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個帥小伙,不是嗎?”
【第二章鐵灰的光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