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眾人班師回朝。臨帝對蕭云澤此次擊退外蒙贊賞有加,不少朝臣推舉蕭云澤為新任儲君。蕭云澤并未忘記對莫里的承諾,他請旨為西域賑災,并放寬通商條件,使貿易往來更頻繁。臨帝應允了,并稱道蕭云澤的胸懷與遠見。朝堂上大臣紛紛上奏,宜將翊王立為太子,面對追捧,蕭云澤淡然處之。臨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并未明確表態。
與此同時,皇后在鳳儀宮大發雷霆,呵斥道:“你怎的這樣沒用,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也能拱手讓人你就不能爭爭氣,討討你父皇歡心!這下可好,你父皇如今是徹底不顧你我母子了!”
蕭云溟低頭不語,皇后見了他這般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幾乎氣暈過去。
臨帝其實早就想立蕭云澤為太子了,只是他一直未表態。他想知道蕭云澤對于權勢有沒有野心,他希望未來的君王能為天下蒼生著想而不是只顧一己私欲。蕭云澤并未讓他失望,即使朝臣如何吹捧他,他依然不為所動。甚至,他以戰場上負傷為由告假,在傾心園里陪慕容心賞花品酒作詩。蕭云澤淡然處事令臨帝很滿意,他認為為君者就應看淡名利,一心為民,而不是權欲熏心。
蕭云澤回朝述職后,臨帝便頒旨冊封他為太子,慕容心為太子妃,入主東宮。其實蕭云澤對太子之位根本不感興趣,對他而言,太子只能是他大哥蕭云澈的,然而他也知道這是大勢所趨由不得他。他入主東宮后,并沒有將蕭云澈的妻兒安置在別處,他們還是住在原來的寢殿,他和慕容心也經常去探望。看著侄子小涵兒一日日長大他們也十分欣慰,也能告慰先太子的在天之靈了。
蕭云澤作為太子輔佐朝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番權勢與以往非同日而語。皇后如今也難以再翻起波浪,但依舊野心勃勃,在她眼里,儲君之位并不重要,權力最大之處才是她看中的,自然為有皇位才是她心之所向。
2
蕭云澤雖已有了很大的權力,但他遲遲未向皇后出手。連慕容心都忍不住問他:“云澤,既然已經掌握了鳳儀宮謀害表哥的證據,你為何還不向父皇稟明呢?”
“我在等。”蕭云澤沉靜地說。
“等?等什么?”
“自然是等她自己漏出馬腳。不過,此事夫人還是莫要操心了,為夫我來解決就好。”蕭云澤笑看著慕容心道。
“不行,你要做什么都要提前告知于我,哪怕不與我商量,也要知會我一聲。”見蕭云澤逐漸斂起笑容,似是有些為難的樣子,慕容心又道:“如今我在這東宮,處處都有規矩框著,本就不能事事與你在一處,你告訴我也好叫我安心不是?”
蕭云澤沉默了幾息,望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眸頓時沒了法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好。”
慕容心見他妥協,粲然一笑。
只是蕭云澤雖口頭答應,但他決定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慕容心,畢竟其中錯綜復雜又牽涉甚廣,他不想讓慕容心與他一樣身陷其中。
“不過,你說皇后會自己漏出馬腳,這是何意?”
蕭云澤無奈地搖搖頭,“如今我登上太子之位,意味著肅王失勢,她自然會狗急跳墻,若我料想的不錯,她恐怕會將手伸向皇位。”說到皇位時蕭云澤特意壓低了聲音。
慕容心小聲驚呼道:“啊!那父皇豈不是……”
蕭云澤面色忽地一沉,“她若真敢對父皇下手,那我定不會放過她。不過你放心,我會派人好好盯著父皇那邊的。”
雖然蕭云澤這樣說,慕容心反而不會太過擔憂臨帝,畢竟臨帝身邊護衛無數,福壽公公又心思縝密。她最擔心的是皇后會直接對蕭云澤下毒手。她叮囑蕭云澤一定要小心謹慎。
果然,皇后已經按捺不住,她派人在臨帝日日服用的補氣丹中加入了一味七毒散,此藥無色無味,微量并不足以致命,只會讓人覺得疲乏,況且是下在臨帝每日都會服用的藥物中,所以并沒有人發現。然而若長此以往,毒性不斷積累,輕則長睡不醒,重則毒發而亡。
起初,臨帝看起來沒什么異樣。過了一段時間,蕭云澤便發現臨帝上朝時狀態不佳略顯疲憊。他有政務要請教時,臨帝也總是在小憩。他從福壽那兒了解到臨帝近來總是嗜睡不醒,請太醫診治也沒有異樣,只是說臨帝是操勞過甚身心俱疲導致的。可蕭云澤依舊感到奇怪,于是讓慕容心來替臨帝診治。
慕容心先為臨帝診脈,“從脈象上來看,父皇并無異樣,可是父皇臉色暗沉,眼瞼極重。父皇,您近來是不是經常四肢無力,頭暈腦脹,也沒什么食欲?”慕容心詢問。
臨帝乏力地點點頭。“難道?是……”慕容心不禁大膽猜想。
“什么?心兒,你可有診斷出什么?”蕭云澤焦急地問。
“若我料想的不錯應該是七毒散。”慕容心語氣沉重地說。
“什么七毒散?”蕭云澤皺起眉,急切地問。
“七毒散是一種毒藥,服用微量并不會致命,反而是有助于安眠之物,若是過量可能會毒發身亡。”
“你是說父皇中毒了?怎么會這樣,御膳房每日呈上的食物都會驗毒,怎么會?”蕭云澤不免生疑,“公公,父皇近日可服用過什么?”他轉而問福壽。
“除了正常的膳食,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陛下每次用膳前老奴都親自用銀針驗過的。這還有什么……”福壽細細思索,忽然記起什么,拍了一下腦門,“哎呀!老奴差點忘了,御藥房特地為陛下研制了一種補氣丹,近來陛下一直沒斷過。”
“可還有剩下的丹藥。”慕容心連忙問。
“有!有!老奴這就給太子妃取來。”
拿到藥瓶,慕容心先打開蓋子聞了聞,并沒有什么特別。隨后她將藥丸倒入手中,用手指碾碎放入盛有水的碗中,待藥丸化開,再從醫包中取出銀針往水中一蘸,果然銀針尾端變黑了。“七毒散雖然無色無味,然而只要是毒化在水中都會有此反應。看來御藥房該好好查查了。”慕容心將銀針遞給蕭云澤看。
蕭云澤攥著銀針,怒火中燒,“風覺,傳令下去!將御藥房眾人交給刑部,一個都不許放過!我要親自審問!”
“是!”風覺立刻帶人封鎖了御藥房。
果然,畢竟只是幫兇,御藥房的一個小太監實在扛不住,沒過多久便招認出幕后主使。他承認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女官黛藍收買他,讓他在補氣丹中加些東西,他以為是皇后娘娘擔心陛下身體特意加一些有益身體之物,沒想過會成了謀害天子的幫兇,嚇得跪地求饒。
慕容心為臨帝施針將體內毒素排出,臨帝吐了一口污血,立馬覺得胸口舒暢了許多,也不感到疲乏了。
這時,蕭云澤帶著那個小太監進來稟報,“啟稟父皇,此人便是下毒之人,他已招出幕后主使,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女官黛藍所為。”
“皇后?哼!”臨帝自嘲冷笑一聲,“二十多年了,她依然不是宮里的人啊。原來二十多年的相伴依舊不敵那冰冷的權力。”臨帝嘆息。
“來人!傳皇后!”臨帝深吸一口氣,朗聲吩咐道。
3
皇后從容不迫地走進臨帝寢殿,她神情自然,面色平靜,好像置身事外。
“臣妾參見陛下,聽聞陛下龍體欠安,不知現下如何?”皇后微微欠身行禮,緩緩地問。
“哼!想不到皇后這么關心朕。依朕看,你是關心朕有沒有如你所愿,中毒已深,奄奄一息吧!”臨帝冷笑道。
“陛下這是何意?”皇后面上充滿疑惑。
蕭云澤和慕容心瞧見她的神情,對視了一眼,互相示意點頭。
“澤兒,你來說。”臨帝目不轉睛地盯著皇后,眼中滿是失望與怒火。
同時,慕容心跟一個婢女耳語了幾句,那婢女便悄悄溜出了殿門。
“是,父皇。皇后娘娘您的貼身女官黛藍收買御藥房太監給父皇的補氣丹中下了七毒散,您可知曉此事?”蕭云澤問。
“什么?竟有此事!黛藍,你可有做過?”皇后看似發怒,話語中卻極為平靜。
“奴婢從未做過。一個小太監的話,太子殿下也信?”黛藍毫不猶豫地說。
“就是她!陛下,就是這位姑姑,給我塞了不少銀子,讓我給您的藥里放東西,我一時被錢財迷了心竅,就,就照做了。”小太監急得快哭出來了。
“放東西?我叫你放什么東西,你知道嗎?那是補氣益元之物,絕非是毒藥!”黛藍態度強硬,嚇得小太監癱在地上不敢動彈。
“是不是毒藥,也不是你說了算。這宮中根本沒有七毒散這種稀有之物,若想得到此物,必定是從宮外引進的。若經常出入宮門,必定引人生疑。想必你將七毒散弄了不少吧,只要去你房中搜上一搜,便知你有沒有做。”慕容心道。
“太子妃派人去搜便是,黛藍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
“若我猜的沒錯,黛藍姑姑您是不是經常出入花園,喜歡種些好看的花草?”慕容心瞥了一眼她的裙裾,隨后笑望著她。
“是,太子妃問這話是何意?”
“我只是想說您的裙裾上沾染上泥土了,看來是事情做得太急,忘記清理了。”慕容心一動不動盯著黛藍。
黛藍覺得她的眼神凜冽,連忙避開她的目光,雙手緊緊扣在一起。
此時,那個溜出去的婢女回來了,“啟稟陛下,奴婢和風統領在黛藍姑姑門前的花圃中找到了大量的七毒散。”
黛藍聞言臉上沒了血色,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陛下恕罪!此事是奴婢一人所為,皇后娘娘并不知情,黛藍實在忍受不了陛下對娘娘母子的冷落,一時昏了頭,才對您起了殺心。陛下,要殺要剮黛藍沒有怨言,求您看在與娘娘多年情分上不要遷怒于她!”黛藍哭著說。
“皇后,她可真是個忠心的奴才!你不說點兒什么嗎?”臨帝瞇起眼睛,打量著皇后的神情。
皇后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陛下說笑了,這樣的奴才背叛主子,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不可原諒!怎么能稱得上忠心呢?”
“皇后,你的心還真是狠,不,你是沒有心。她如此相護,你就為了自己脫身,不顧一個自幼伴你左右之人的死活。哼,是啊,這才是真正的你吧,二十多年的溫婉賢淑,裝的可累?”臨帝話語中皆是諷刺,毫不留情。
皇后微微挑眉,神色微變,“陛下既然這樣認為,臣妾無話可說。只是臣妾自以為這些年來所作所為無愧于心。”
臨帝怒極,喘著粗氣,大聲呵斥道:“你,你真以為朕不知道是你做的嗎!你的狠毒朕早在十多年前就見識過,你忘了,朕可沒忘!這么多年朕看在溟兒和湘兒這兩個孩子的面子上沒有說破,你真以為朕能一直忍讓嗎?”
皇后面色忽地一沉,有些驚愕地望著臨帝。
蕭云澤和慕容心也很驚訝,蕭云澤好像猜到了是何事,目光凜冽,緊緊地攥著拳頭。
慕容心看到了他的變化,上前牽起他的手,看著他搖了搖頭。
蕭云澤壓制住隨時可能迸發的怒火,繼續往下聽。
“可憐了朕的硯清,那樣善良的人,與你情同姐妹,從前你還同朕說在這宮里你很孤獨,但還好有她陪伴你,你居然狠得下心!”臨帝痛心疾首地道。
“臣妾!不知道您在說什么?賢妃妹妹不是突發舊疾而亡的嗎?”皇后故作鎮定,一字一句地說。
“好啊!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敢承認!也罷,既然如此,你以后就禁足于鳳儀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能踏出一步!”臨帝說完便咳了起來。
福壽忙為他順氣,一旁的婢子遞上一杯水。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想請教皇后娘娘。”蕭云澤忙拱手道。
“問吧。”臨帝有氣無力地說。
蕭云澤轉向皇后,“皇后娘娘您可認得阿瑞勒?”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皇后。
皇后與他對視一眼,垂下眼簾,“認得,他曾是本宮的侍衛,可早在西域時就死了。”
“他真的是在西域死的嗎?”蕭云澤步步緊逼。
“是啊,他以下犯上被處死。”皇后淡然地道。
“風覺,將畫像呈給皇后看看。”蕭云澤吩咐道。
風覺拿出畫像展開放在皇后眼前,皇后先是一怔,隨后道:“不錯,他就是阿瑞勒。”
“風覺,再給父皇瞧瞧。”
臨帝看見那滿臉胡茬,眉上有疤的男子,頓時面色一沉,“皇后!”他怒吼道。
皇后一驚,將扶手握得更緊。
“竟然是你!害死澈兒的主謀竟是你!”臨帝這句話是喊出來的。
皇后忽地臉色蒼白,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你如此蛇蝎心腸,何德何能配上皇后之位。儲位,皇位真的就如此重要?你太讓朕失望了!”臨帝目光滿是失望地看著皇后。
皇后看了臨帝一眼,雙手撐著站了起來,“是啊,太重要了。因為只有溟兒做了太子,坐上皇位,我們母子才不用屈居人下,被人冷嘲熱諷說是異族人。本宮貴為皇后,我的孩子理應是太子,可就因我不是漢人,讓我的溟兒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陛下,您可曾正眼瞧過溟兒,在外人看來溟兒最受您的寵愛,可其實您從來就是逢場作戲,您何時正眼瞧過他呢?記得當年我與賢妃一前一后產子,您連鳳儀宮踏都沒踏進一步,夜夜在硯清宮守著。朝堂之人都以為您不想要蕭云澤這個兒子,將他送到鳳鳴山上,孰不知你是為了保護他以防著我這個惡毒之人傷害他,讓他在那兒學絕世武功今后用于自保。如今到好,他學成歸來,你恨不能把一切都給他,讓溟兒將本該屬于他的所有拱手讓出。你說我蛇蝎心腸,你對我們母子何嘗不是鐵石心腸呢!”皇后將多年來所有的委屈聲嘶力竭地一并吐出,說完早已淚流滿面。
蕭云澤聽到他被送走的真相,有些茫然地望了一眼臨帝,將慕容心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慕容心輕輕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他整理情緒,看向皇后質問道:“那我母妃呢?她就該死嗎?”
“因為我恨她,我恨她為什么能嫁給自己所愛之人,為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丈夫的寵愛,還要日日在我面前炫耀她有多幸福,要怪也只能怪林硯清太蠢了,太輕易便相信我,她命不好,聽見了我與黛藍的談話。她該死!”皇后幾近瘋魔地道。她額上的青筋暴起,手上也被自己抓出了幾道血痕,眼中滿是仇恨,面容猙獰,令人生畏。
臨帝痛苦地合上了眼,“怨朕,這一切都怨朕,是朕一直縱容你到今日。朕會為了西域和中原的百姓留你一命,但今后你不再是一國之母,從此,你便幽禁在鳳儀宮,終生不得踏出。”
皇后的情緒漸漸緩和,轉身慢慢走出殿門,身后跪在地上的黛藍喊道:“娘娘!您要保重啊!奴才來生再伺候您!”
皇后臉上忽然浮起一抹微笑,是釋然和解脫的笑。
4
蕭云溟和蕭云湘一早就聽說了此事,一直候在殿門外,看見皇后身后跟著一群侍衛走出來,兩人一起上前著急地問:“母后,這是怎么了?他們這是?”
皇后抬眼望著她的兩個孩子,“你們來了。母后沒事,就是以后都要在鳳儀宮里呆著。以后母后不能再照顧你們了,你們要好好的,聽到了嗎?”
蕭云湘聞言哭了起來,“不要!母后!我不要!母后你不能離開我和哥哥!我去求父皇,父皇最疼我了,他一定會饒過母后的!”
蕭云溟一直埋著頭,一言不發。
“溟兒,帶你妹妹走。”皇后沉痛地道。
蕭云溟拉著蕭云湘,“湘兒,走吧。”
“不!我要去見父皇!哥,你也去啊,攔著他們啊!”蕭云湘被蕭云溟拉到一邊,侍衛們將皇后押往鳳儀宮,鳳儀宮的門窗上都釘上了厚厚的木板。
蕭云澤和慕容心從寢殿出來時,蕭云溟和蕭云湘一直跪在殿外。蕭云湘看見蕭云澤立馬奔向他,拉著他的胳膊,“三哥!你替我向父皇求求情,不要讓他將母后關起來,好不好?三哥,求你了!”
“蕭云湘!你有點骨氣!你不要求他!母后就是他害的!”蕭云溟喊道。
蕭云湘忽然松開了蕭云澤,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是你,是你做的?”
蕭云澤點點頭,輕輕握住她的肩,“不錯,是我。湘兒,你母后她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三哥必須這么做!”
蕭云湘掙脫開他,“我不信!母后不會的!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她一直往后退,剛一轉身便暈了過去。
蕭云溟連忙抱住她,“來人,傳太醫啊!”
慕容心直接上前為蕭云湘號脈,卻被蕭云溟一把推開,“滾開,不要你假好心!”
“你這是做什么?湘兒耽誤不得!”蕭云澤將慕容心扶起,怒道。
慕容心輕聲說:“沒事,算了,湘兒應該是傷心過度才暈過去的,一會兒就好。”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您快去看看吧,陛下暈過去了!”福壽從殿中跑出來,急切地說。
眾人皆是一驚,慕容心和蕭云澤連忙進殿。蕭云溟帶著蕭云湘先去了偏殿休息。
蕭云澤守在臨帝榻前對慕容心說:“心兒,我是不是做錯了?或許今日不該將皇后的罪行揭露,讓父皇如此難過。”
“可是,若今日不說,皇后周后定會變本加厲,到時候父皇就危在旦夕了。云澤,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湘兒,在其位謀其事,你作為太子,終歸有些事是不能兼顧的,湘兒可能會怨你,但終有一天她會想通的。”慕容心牽起他的手,柔聲道。
“不,可我作為兒子還是太不孝了。我竟一直誤會父皇冷落我,以為自己被他遺棄。今日皇后所言,我才知道,父皇為我做了這么多,可我……”蕭云澤自責道。
“誤會不是解開了嗎?以后在父皇身邊好好盡孝。父皇今日只是急火攻心,休息幾日就能恢復。不必擔心!”慕容心安慰道。
蕭云澤聞言,望著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