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寒是被人搖醒的,醒來他正靠墻坐著,腦袋沉重,好半天才睜開眼,迷糊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腦袋還不夠清醒的他,一手拉過柳傾鳶就按進懷里,嘴角染上笑意:“心藍,你回來了。”
“阿奴,我是傾鳶。”柳傾鳶費了好大勁才掙脫他懷里。
”傾鳶?”凌寒嘴里念叨了下,徹底清醒過來,他望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旁邊不就是梁府。
“阿奴你是不談女朋友了。”柳傾鳶臉上帶著點戲謔逗他。
不知她所言為何意,凌寒沉默半響后,才反應(yīng)過來在她面前他是阿奴,他道:“小姐為什么在這里。”
“我還要問你為什么會在梁府附近。”柳傾鳶反問道。
“我……。”凌寒停頓了下,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跑這里來了,隨便想了個理由:“我擔(dān)心小姐。”
“對了,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在這里的。”他又問。
“奧,我在府里呆的悶了,準(zhǔn)備出去逛逛,路過剛好看見了。”柳傾鳶看了看他旁邊的酒壺,還有散發(fā)的滿身酒氣,道:“要不要一起,就當(dāng)散下心。”
柳傾鳶拉著凌寒在街上買了一疊紙,然后帶著他來到城外的一條河邊,找了處陰涼地坐下。
“你這是要做什么。”凌寒跟著坐下好奇道。
“阿奴你會不會折紙船。”柳傾鳶興趣盎然的問道。
“會一點。”他道完,想起以前芳姑為了生計會做些剪紙類的活。
太陽正好,時有微風(fēng)晃掉樹葉,河邊有些孩子正在放著風(fēng)箏,偶而傳來陣陣嬉笑聲。
旁邊的竹籃不一會兒便滿了,柳傾鳶道:“阿奴我們?nèi)ズ舆叞阉鼈兎抛摺!?p> 凌寒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跟著她來到河邊。
“以前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把煩惱傾訴在紙船上,然后讓它們漂走。”柳傾鳶說完,便拿出一只放到水上。
聽她這么說,凌寒拿了一只放在手上看著出神了好久,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阿奴你也放上幾只,希望你忘掉煩惱。”柳傾鳶道完,總覺得他這會兒變了個樣子似的。
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上有密密的汗珠,他恍然覺悟,原來她今日所做皆是為他,那便照她所說放了好幾只。
紙船漸行漸遠,他竟覺得這常年累積心中的郁氣確實消了不少。
晚上月光柔和,玩了一整日的兩人走在回去的街道,快要到梁府門口時,柳傾鳶停下腳步道:“就送到這兒吧。”
“今天,很感謝你。”凌寒也停下道。
“沒事,朋友之間不用這么客氣。”不知為啥總感覺今天的阿奴不太像她認識的那個阿奴,那個平凡到生怕在人群中太顯眼的阿奴。
凌寒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就要走掉。
“對了,阿奴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還有你接下來有怎樣的打算。”柳傾鳶從早一直憋到現(xiàn)在才問了出來。
“離開一陣子。”凌寒話里已有疲憊之意。
“阿奴上次給你的那盒銀兩里面,有張字條也不知道你看了沒,記得按照我說的支配那些銀兩。”柳傾鳶叮囑道。
字條?那盒銀兩他根本就沒打開過,就直接交給了孟雪離,不過這不并重要,隨即應(yīng)付了句:“我知道了。”
以前阿奴雖也冷冰冰,卻不像今日這般敷衍,一月不見,他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見他如此,柳傾鳶也無心再做叮囑。
梁府
“看樣子,阿傾今日似乎玩得并不盡興。”梁容修在她對面坐下,看她兩手撐著臉,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連他進了院子都不知道。
“少爺,我今天碰見阿奴了。”柳傾鳶直接道出心事。
“見了老朋友,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梁容修笑問道。
柳傾鳶答非所問,嘆氣道:“總覺得他變得更加冷了。”
“我總覺這個阿奴背后不簡單,你自己小心點。”梁容修再次提醒道。
“算了,算了,別提他了。”柳傾鳶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煩意亂,只顧自言,根本聽不進去梁容修說了什么。
“那你早點休息,還有明天準(zhǔn)備帶你去一個地方。”雖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但臨走時梁容修還是把自己來此的目的告知了她。
“哦,好。”
梁容修站起來,無奈的笑了笑,情不知所起,這阿傾滿臉心事的樣子恐怕是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