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刀光劍影掠過。
自信不是件好事,很多人都把握不到其中的平衡,自然而然的成了自負。
既然自負,便早晚要付出代價。
男人緩緩收劍入鞘,他轉過身去看雨沫,后者靜立在原地沒有動作,宛如一尊雕木。
沒有人看到方才那一劍,月將陽神和清墨都只看到一道銳利刺眼的光從眼前閃過,接著便是男人的回首。
“為什么?”
雨沫和戲文中絕大多數反派角色一樣,問著其中的緣由。
她想不明白,也猜不透方才的那一劍,更不懂男人是如何從那控制中掙脫出來。
“我可不會被你這些手段控制!來之前我做的功課可不少!”
男人走到雨沫的身后,提著劍鞘敲了敲雨沫的肩膀,后者化為一陣塵粒消散于空中。
“又是逃脫之法嗎?”
男人看著散去的粒子輕聲說了一句,隨即把目光轉向了余下的三人。
月將和陽神已經有了想跑路的念頭,面對這樣的家伙,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他們轉身準備離開,卻見到身后站著黑白和無常二人。
“你們?”
月將和陽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在方才他們被男人親手擊碎,如今卻安然無恙。
“乖乖跟我們走吧!你們沒機會了!”
黑白無常對他們說著,頭頂上的高冠已然飛起,身上的長服接著離身而起,聚于天空化為一方棋盤。
那棋盤緩緩落下,難以想象的威壓從中出現。月將和陽神知道事情不妙,他們扭頭看了一眼清墨,剛準備做些什么,卻感受到了更為沉重的力量。
這股力量十分熟悉,也意味著他們沒有了機會。
月將與陽神就此消失,黑白無常同時收了手段。
男人回過頭去,方才他刻意忽略了清墨,清墨倒也沒有趁此機會逃走。
他想知道月將和陽神的那一暼,究竟意味著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清墨先一步問了男人的身份,這是自男人出現到現在一直沒有回答的問題。
“三命使,楊威!”
男人倒是利落的答了出來,他的舉動也讓人覺得十分意外。
作為交換,清墨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冥將,清墨!”
楊威點了點頭,說道:“跟我走吧!”
這話并非問句,也不容許拒絕。
清墨笑了起來,這里的人都很喜歡笑,每一次笑也都沒什么好事發生。
“如果他允許的話,倒是可以!”
只聞天地間風雷大作,隱有碎山裂石之勢。
有光自天上來,落至二人身前。
那是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男人頭上戴著斗笠。
“不好意思,這個人我要帶走!”
膽敢從三命使手中搶人,這人的膽子倒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說三命與三司直受地界之主命令,單單是實力上便非易事。
黑白和無常在期待著三命將這個男人擒下,摘去他的斗笠。
卻未料到。
“你的立場很奇怪!”
三命使楊威沒有動手,他和這個男人仿佛早就見過。
“你我并非敵人!”
男人給出了回答,盡管沒人直接問出來。
“可你要把冥界的人帶走!”
這話說的倒不奇怪,地界與冥界是敵人,幫助敵人的人也很自然的成了敵人。
頭戴斗笠的男人沒有直接解釋,長袍一揮帶著清墨便準備離去。
“有朝一日,你會謝我的!”
話落,又是風雷引動,神秘男子就此般消失于天際。
楊威望著男人的離開,笑了笑。
最終,他還是沒有阻止。
黑白和無常不知道那神秘男子的身份,見三命使大人沒有出手阻止,也不敢說些什么。
他乘著風雷來到,御風雷而去。
想來也是位強者。
“走吧!”
三命使招呼了一聲,帶著黑白和無常離開了這座小院。
自今日起,這座小院便沒了主人。
或許,它在等待新主人的出現。
……
且說那被三命使偷襲得手的輔佐,踉踉蹌蹌的走在冷清的路上。
這是代價,是來自下面那些人的憤怒。
閆老走了,這是件大事。
大事的分量,比她的性命更為重要。
她愿意承受這代價,只有這樣才能取而代之,才能被下面的那些人所認可。
又走了兩步,輔佐停了下來。
在這冷清的路上出現了一個人,他的臉上帶著黑色的笑臉面具,正是長家的大公子,長空。
長空來自人界,來自武者之地。很不巧的是,武者之地的人類和地界的關系并不好。
輔佐沒有說話,她冷漠的看著對方,雖受重傷但氣場仍在。
“我想與閣下談一筆交易!”
又是交易,這兩個字落在輔佐的耳中格外刺耳。
她剛剛達成了一筆交易,將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若是再來一次,是不是就要長眠了呢?
輔佐不知道,可惜的是她沒了選擇的權力。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終究還是瘦死的。
“我愿意幫助閣下坐穩三區地界的位置!”這是開出的條件,“閣下要幫我長家!”
兩個條件,聽起來倒是不錯。
只是幫助長家這件事實在是過于籠統,地界有規矩不得插手人間事,她即便真坐穩也不好插手。
于是,輔佐沒有開口。
風無聲而起,又無聲而去,似這路上的冷清,時有時無。
“如果閆老的消息被放出去,閣下將會面臨什么,想必閣下會比我清楚。”
這已經悄悄上升到了威脅,這份威脅自然不是來自于長空,而是來自于那些同樣有野心的人。
三區是塊大蛋糕,是人都想分上一口。
“成交!”
最終輔佐選擇了應下,她已沒有別的選擇。若是撕破了臉皮,更想不到長空會做些什么。
一場人類與地界的交易,悄悄達成了。
……
今日是三區換屆大事,絕大多數人都去了區臺,也有少數人在家。
許時便是其中之一,他今年才過了十歲,被留在家里玩耍。
他和平日里一樣,坐在陽臺上讀書。
直到,他聽到了屋內傳來一陣雜亂的騷動。
他放下書本進了屋內,見到了一個昏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