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廚藝的切磋讓姐弟倆關(guān)系親密了不少,也讓何沐兮對何晏傾有了更深的了解。何沐兮明白,在這大上海里,何晏傾沒有同齡人所擁有的父母的關(guān)懷,他只有她這么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姐,也只有她能給他一些家人的溫暖。
所以,何沐兮一直把何晏傾當(dāng)做自己的親弟弟一般,也一直謹(jǐn)記舅母臨走時交代的,要好好照顧他,一直以來她也在盡力地做一個好姐姐的身份,不僅在生活上要照顧弟弟,在學(xué)習(xí)上亦是如此。
一天,何沐兮一邊洗著碗,一邊打趣地對一旁同樣專注著洗碗的何晏傾說道,“對了,小傾,你作業(yè)需不需要姐姐輔導(dǎo)啊?”
何晏傾冷笑了笑,“你會?”
“當(dāng)然了,想當(dāng)年姐姐我成績還可以的好不好?”何沐兮撅了噘嘴。
讓沐兮意想不到的是,洗完碗,何晏傾竟然真拿了一套卷子擺在沐兮面前,“喏,最后一題,不會!”
何沐兮看著手里的卷子,眉頭緊鎖,“咦?怎么現(xiàn)在初二的題目都這么難了啊?你可真把我考倒了啊!能不能換個簡單點的問我啊?”
“簡單的我會做,還需要問你嗎?”
何沐兮撓了撓頭,依然眉頭緊鎖,“這……我好像真不會啊!”
正當(dāng)何晏傾有些小得意時,何沐兮的電話響起,是何晏傾的班主任李老師來電。何沐兮有些疑惑地望了望何晏傾,像是在問他,是不是你在學(xué)校又闖什么禍了?
所以在接聽的時候何沐兮特意開了外放,好讓何晏傾有個對質(zhì)。
“是何小姐嗎?我是……”
為了緩解電話那頭的拘謹(jǐn),沐兮笑道,“呵呵,是李老師是嗎?”
“啊,是,我是,你存了我的號碼?”
“當(dāng)然存了,你是小傾的班主任嘛,當(dāng)然要存啦!”
何晏傾在一旁端坐著,神經(jīng)有些緊繃。
“是這樣的,下周五我們有個家長會,我怕何晏傾沒給你說,所以專門打電話通知你一下。”
何沐兮瞥了一眼何晏傾,隨后又道,“啊?他的確沒和我說,那謝謝您還專門來通知我啊,我下周五一定參加。”
掛完電話,何沐兮用一種半開玩笑假意責(zé)怪的眼神笑瞇瞇地望著何晏傾說道,“說,你是不是在學(xué)校做什么壞事了?還不敢告訴我要開家長會?”
何晏傾擺了擺手,“沒!”
“還說沒有,那我剛剛接電話的時候你那么緊張干嘛?!”
“哪有?!”何晏傾撅了噘嘴,眼神有些躲避,拿著剛剛的卷子大步上了樓……
到了家長會那天,沐兮早早地便到了學(xué)校。
校園操場的跑道上,盡是瘋笑嬉鬧的少男少女,那一張張稚嫩而又純真的面容讓沐兮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中學(xué)時代。那時的她普通而又平凡,每天便是學(xué)校與家兩點一線的生活,沒有太大的理想抱負(fù),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活得那般純粹……
沐兮思緒飛馳著,不知不覺已穿過了那個操場來到教學(xué)樓下,猛地抬頭,竟然發(fā)現(xiàn)樓上三樓的陽臺上,是那張冷峻而又熟悉的臉龐,那憂郁而又超乎他年齡的深沉的眼眸不知何時起正盯著自己。
當(dāng)沐兮的目光與何晏傾的眼眸交匯時,何晏傾嘴角微微上揚,向右偏著頭舉起右手的食指與無名指并在一起,在右邊額頭邊劃了下,作了個手勢,一副高冷而又酷痞的模樣。
沐兮聽到他身旁似乎有些異響,往他身旁瞥了瞥,只見他身旁五米左右站著三四個女孩,正癡癡地盯著他,見他剛才的手勢,捧著臉瞇著眼“哇哇”地小聲尖叫,臉上盡是散不去的紅暈……
小傾的小迷妹們還真無處不在啊!沐兮心道。
沐兮來到了三樓,正兩邊張望著該往哪邊走,這時何晏傾朝她走來,招了招手,“喂!這里!”
“什么喂啊?要叫姐姐!”沐兮也慢慢向何晏傾走近。
何晏傾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有沒有點禮貌啊?我都來給你開家長會了,你連聲姐姐都不愿意叫?”說起來,何晏傾還真沒叫過她“姐姐”,每次都是叫她“喂”要么就是叫“何沐兮”或是“沐兮”,卻始終沒叫過她“姐姐”。
再怎么說也比他大8歲,都快大一輪了,還不叫姐姐,太沒禮貌了!豈有此理?沐兮越想越有些賭氣般地小生氣。
“我不叫,你不也來了?”何晏傾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冷著臉故意繼續(xù)氣她。
“你!”
沐兮正要“教訓(xùn)”何晏傾一番,這時李老師向她走來。
沐兮連忙收起失態(tài)的表情,像翻書一般轉(zhuǎn)換了一個嬌嗔可愛的表情,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李老師!又見面了啊。”
李際宸也靦腆地笑了笑,“是啊!又見面了!”
說著,李老師便領(lǐng)著沐兮來到了教室。教室早已坐滿了各個家長,那些家長幾乎都是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看著沐兮這么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走進(jìn)來,都齊刷刷地向她投去了突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