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王位這么辛苦嗎?我怎么感覺坐王位還不如寫小說。”蠻說。
“坐王位并不辛苦,但是要把王位做好,就很辛苦了。這就是為什么,葩國國王要把神器錘子和祖傳的王位賣給商人,跑去寫小說的原因。”父親說。
“原來如此,怪不得有人王位都不要,跑去寫小說,原來王位這么燙手。那大臣不能信,窮苦人民總能信吧?”蠻問。
“人民更不能信,他們都離王位很遠,但是他們都離大臣很近。”父親說。
“離大臣近也不行?”蠻追問到。
“是的,因為人民都很窮,他們會貪圖蠅頭小利,而忘記更好的東西。往往他們自以為自己賺到了,到最后只是撿了西瓜,丟了芝麻。”父親說。
“這個又怎么解釋。”蠻問。
“窮人從小生活很貧困,如果他有了錢,他會怎么做?”父親反問到。
“己欲利而利人。己欲達而達人”蠻說。
“那只是你從小生活養尊處優,才會產生的想法。你要是真正窮困潦倒,有錢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膨脹。因為你出生在王族,對財富并沒有什么大的追求。大多會去追尋精神財富。你身邊的人也是基本如此,你才會想到利人或者達人。”父親說。
“那貧困會是什么樣的。”蠻問。
“貧困的人突然獲得財富以后,他會變本加厲搜刮財富,而窮人長大,受盡屈辱、冷眼、嘲笑。一旦掌握財富,就會把之前受過的冷眼、屈辱、嘲笑,發泄給之前的窮人。他會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無人可擋,會變得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而他本人是不會出問題的,每一個突然暴富的人,一定是有一個過人的優點,一個機遇,將其推上去。但是因為自己受盡冷眼、屈辱、嘲笑,所以不想讓自己孩子也這樣。就會變的比自己更加目中無人,更加囂張跋扈。只要他本人一死,一切都會歸零,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父親說。
“為什么會是這樣呢?”蠻問。
“因為窮人身處的環境不一樣了,他換了環境以后,看見的是身后。他把所有人都甩出身外,因為出生原因,窮人暴富,必然會膨脹,目中無人。當他衣錦還鄉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捧他,都說他了不起。在窮的時候,吃飯一個人在角落吃,走在路上沒有任何人看一眼。突然有同一天形式變了,吃飯的時候人人把位子讓給他坐,走在路上人人都會打招呼給他問好。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突然變成一個耀眼的明星。誰又能不膨脹?”父親問。
“我們王族,走到哪里都是坐為好的位子,人人給我們見面請安問好。我們是不會膨脹的。”蠻說。
“富不過三代,說的就是窮人暴富以后,所帶來的反差,這個反差會影響到自己的下一代身上。第一代因為創業機遇帶來的財富,第二代不知財富來之不易,就開始敗家。第三代家道中落,基本沒有了。”父親說。
“這個跟窮人貪圖小利,唯利是圖有什么關系。你只是在講窮人的興衰而已。”蠻說。
“我如果不給講窮人的財富,接下來窮人的權利,你就更聽不懂。”父親說。
“窮人的權利?我看窮人都挺自由的,男耕女織,日出而做,日落而棲。”蠻說。
“那只是你看見的表像而已,因為窮人沒有任何權利。因為窮人沒有權利,自然會變得自私自利。權利的組成是怎么來的,我們王族是最高權利授予者,分給大臣。大臣將權限分給基層小吏。小吏哪里來的,窮人中選出來。大臣是科舉來的,王族是世襲來的。當窮人有了權利以后,他會怎么做?”父親問。
“他會更盡心給窮人辦事,他本身就是窮人。”蠻說。
“你想的剛好相反。窮人獲得權利會更變本加厲的索取、利用權利本身。窮人在沒有權利的時候什么有沒有,財富沒有,愛人沒有,應得的東西,也沒有。但窮人得到權利以后,會最先尋找財富,以權謀私。有了權利還可以用手中權利,去橫刀奪愛。有了權利應得的、不應得的,都能得到。最后只會變的歇斯底里的發泄,向權利無限去追尋和索取。而這些最后變的向更窮的人身上發泄,最后反噬自身,被權利迷失方向。最后每個窮人都成了受害者,而他們卻不自知。”父親說。
“那窮人里面就沒有一個好人嗎?”蠻問。
“有很多好人,可惜的是,對于迷失者來說,僅僅是杯水車薪而已。因為整片地都多數都是沙,沙漠對于仙人掌來說只是滄海一粟而已。仙人掌改變不了沙漠,沙漠里也只能長出仙人掌,不可能有參天大樹。”父親說,
“如果變成沙漠還有救嗎?”蠻問。
“有救。讓窮人不需要權利就能得到愛,讓窮人不需要權利的得到財富,讓窮人不需要權利就能得到應得的。沙漠就能變成綠洲了。”父親答到。
“簡單說就是讓人有拒絕權利的權利,讓人能有反抗權利的權利。這樣不是對我們王族圣旨執行很不方便嗎?”蠻問。
“我剛才說過,權利都是王的,王把權利發給大臣,大臣把權利發給小吏。王族發布一百斤的任務,大臣發下去的任務就是四百斤左右,到了小吏手上,發下去的任務就是一千斤。對于我們王族,收它的必要都沒有,對于老百姓一千斤就是相當難。任務執行的越完美,窮人越苦。如果王族看見窮人太苦,給他們減了五百的負擔,只收取五百。到最后小吏執行的卻是一千五百斤。為什么中間有這么多的誤差?因為大臣在暗流涌動。”父親說。
“如果窮人有對坑權利的權利,如果窮人有權利拒絕一千五百斤的權利。老百姓就能多一個活下去的希望,王族少的僅僅才五百斤而已。無非一頓飯錢,卻能買來人心。我們王族千秋萬世的傳承,就是需要窮人擁護和擁戴。而因為有人反抗圣旨,我們就能知道窮人的聲音,我們王族心里有窮人,也會被傳達給窮人。”父親說。
“最危險的就是圣旨被強制執行,小吏是直接接觸窮人的人。窮人問起為什么會收這么多,小吏說是上面發來的。老百姓不認識大臣,也不知道暗流涌動,他們都知道有個王族。最后我們王族就會成為窮人仇恨的焦點。”父親說。
“讓窮人擁有愛與被愛的權利,讓窮人擁有拒絕與被拒絕的權利,讓窮人擁有反抗的權利。窮人自然不會權利迷失,迷失在沙漠中的人們,深處沙漠之中而不自知,自以為活在綠洲之中。因為自救很痛苦,被救更痛苦。”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