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不可思議的看著應心憐,他還是在她一句“很好聽”中敗下陣。他的手里拿著話筒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他參加全市中學生物理知識競賽的時候都沒這么緊張。
不僅是應心憐伴奏連蒹葭樂隊的其他人都上來了,趙凡愣著問:“你們為什么要來?”
李嘉許回了他句:“隊長的場,必須來。”
應心憐對他們笑著說:“仗義!”
應心憐的第一句歌詞從口中唱出來,依舊是那么好聽。
店長一直坐在下面單手拖著臉,笑著看著他們。悄悄用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了應心憐。
應心憐在臺上的時候時不時的看向身旁的人,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十分夢幻。
一曲終了,臺下掌聲一片。
時間也差不多了,應心憐一行人離開酒吧。臨走前趙凡執意要把咖啡的錢給店長,店長也沒想找他要錢,便說:“第一,我這不賣咖啡;第二,我就是請朋友喝杯咖啡,也不要錢。所以你這錢我不能要。”
趙凡被她反駁得啞口無言也就作罷。
出了酒吧和其他人道了別,趙凡和應心憐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天上掛著一道彎月,周圍有星星點點的星光。
趙凡又看向應心憐,他覺得應心憐唱歌的時候眼里也有星星。
他突然很想保護她,畢竟星星越來越少了,不是嗎?
應心憐并不知道趙凡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自顧自的說著話。直到她發現趙凡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
“喂,不就拉著你唱了首歌嗎,這么小心眼。”應心憐以為他是在意自己拉著他唱歌的事。
“不是啊。”趙凡回過了神,“我只是在想你為什么不請假來,而是選擇逃課呢?”
應心憐一怔隨即又笑著說:“我媽不太喜歡我,你知道吧。”
應心憐問的這么直白,但是這畢竟算是人家的家務事,趙凡一時不知道該是點頭還是搖頭。
應心憐見他猶豫的樣子又笑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了,不然你不會跟我來。”應心憐嘆了口氣,“我想讓她對我多一點關注,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所以你就一邊做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一邊逃課做一個不守規矩的好學生。”
不守規矩的好學生?應心憐喜歡趙凡對她的形容。
趙凡把手機的手電功能打開,給兩人照亮了路。
“我想知道為什么。”他實在想不明白,因為什么樣的原因可以讓一個母親無視自己女兒的所有成就。
應心憐苦笑了一下:“因為我的出生。”趙凡頓了頓更不懂了,“我出生的時間不對,那時我媽在事業的最高峰。突然懷了我讓她不知所措,生下我后她的事業大不如前。她不是不喜歡我,只是太忙了而已。”
趙凡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憂傷,明明誰都沒錯可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局面?
“趙凡,別同情我。”應心憐堅決的對他說,“就算是被嘲笑也好,千萬不要同情。”
兩個人已經到了學校門口,趙凡站在學校大門前把應心憐的抄錄本交到她的手里說:“我們兩人之間永遠不會有同情。”
應心憐拿著自己的本聽著趙凡堅定的話有些楞,隨后她又笑了:“謝謝你。”
應心憐沒有看錯人,趙凡沒有說什么大道理。對她來說趙凡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而趙凡卻對這個女孩產生了好感,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兩個人從正門進了學校,應心憐問他:“你逃課沒問題嗎?”
趙凡聳了聳肩說道:“誰說我是逃課了,我有請假好不好。”
“你居然請假了!我以為你是不惜逃課要看看我去干什么呢。”
看著炸毛的應心憐,趙凡在心里笑了笑,“我也給你請了假。”
“真的?”她用手環住了趙凡的脖子,“你真仗義。”隨即又放開向著女生宿舍走去,她走著走著回過頭對趙凡說:“謝啦!”
趙凡和應心憐都是心事重重地回了宿舍,趙凡到了宿舍同宿舍的顧宇辰問他:“你今天怎么請了晚自習?以前你可是下刀子都不會請假。”
趙凡揉了揉頭發,“有點事。”
“什么事,這么重要?”顧宇辰躺在床上,兩只眼看著天花板。
趙凡搖了搖頭。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不然對誰都不好,這點他還是明白的。
顧宇辰依舊追問他,趙凡還是什么都沒告訴他。顧宇辰見自家兄弟不想說那怎么問都不會告訴他,只好作罷。
“對了,上次考試的成績出來了。”顧宇辰起身看著趙凡,“你是第二,應心憐是第一。”
顧宇辰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趙凡只是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顧宇辰打量著趙凡,他總覺得趙凡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出哪不一樣。打量了一會兒顧宇辰知道了,他問:“趙凡,你的校服呢?”
趙凡這才發現自己的校服沒有帶回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么這么沒記性。”
第二天趙凡找到應心憐說:“你幫我問問張姐,我的校服是不是落在她那了。”
應心憐停下手中的筆回道:“是啊。”
趙凡瞪了瞪眼睛問:“你知道?”應心憐把胳膊放在書桌上淡淡說:“張姐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今天放學的時候給你送過來。”
“我自己去拿不就好了嗎。”
應心憐看向窗外,“我說了,她說要我們好好學習。而且我們每周除了周末只能去一次,如果等下次我們去的話就是周末了。”
趙凡無奈妥協了,只好等到晚上放學了。
不過說來店長辦事倒是周到,知道他們是學生所以每周只讓他們去一次。
等到了放學的時候,趙凡去校門口等店長。而且顧宇辰還跟來了。
應心憐看見顧宇辰對著趙凡說:“不就是拿件衣服嗎,你還帶個人來。”
趙凡扶額:“是他非要跟來的。”應心憐沒再說什么。
三個人沒等一會店長就來了,她把校服給了趙凡說:“抱歉,來晚了。”
“不用,應該是我謝謝你。麻煩你了”趙凡對店長說。
店長擺了擺手:“有什么關系。對了,昨天的咖啡好喝嗎?”趙凡果斷地點點頭。
應心憐噘了噘嘴:“張姐,我們好像有陣子沒喝過你做的咖啡了。再說了,我只是讓你給他杯可樂而已。”
店長笑了笑:“之前店里沒有咖啡豆了前天剛到,周末你們來我給你們做。”
他又指了指顧宇辰:“他是也是你們的朋友吧,如果想來就一起吧。”突然被提到的顧宇辰先是道了謝,又問:“您是?”
店長才想起來自己沒做介紹:“離這不遠的酒吧老板,不過過陣子就變成咖啡館老板了。”
她的酒吧顧宇辰聽說過:“我聽說你賣的酒特別好喝,為什么不賣了?”
店長捋了捋長發:“不喜歡,我還是喜歡咖啡。”
“張姐,那說定了。周末見。”應心憐說完幾個人轉身去了食堂。
店長望著有說有笑的三人,有些恍惚,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