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臺先生,前線傳來的消息,殿下已經斬殺了姚萇。”
東宮的后花園之中,之前一直沒有看見,態度模棱兩可的成濟正在向陳宮匯報情況。
“誰殺的?”
一只螞蟻正在陳宮的手指上攀爬著,而陳宮似乎也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只螞蟻上面了,很有興致看著這只螞蟻,漫不經心地詢問著。
“是曹孟德所殺的,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
“具體情況不清楚?”
陳宮眉頭微微一擰,有些不悅對成濟說道:“成濟,你應該知道的才對,我不喜歡首鼠兩端,不說實話的人。”
“這...公臺先生,我沒有...”
成濟被陳宮這句話給嚇了一跳,連忙矢口否認,但是卻被陳宮給打斷了。
“你不用否認,還記得一個月前我來找你的時候說過的話嗎?”
陳宮看了一眼成濟,眼中帶著意思厭惡的說道:“昨天你和張蠔出去喝酒了吧?曹操的消息,昨天半夜就已經到了,但是現在你才給我說。也就是說這里面有問題了?”
成濟現在已經滿頭大汗了,他知道陳宮這個人很厲害,當初他突然找到自己的時候成濟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現在成濟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小看了陳宮。這個人明明情報比自己更加靈通,但是他卻一直在讓自己做這些無用功,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你現在心里一定在想我到底是想要你做什么是吧?看來你還不蠢,知道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你...”
成濟瞪大著眼睛,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陳宮,這個男人居然能夠猜到自己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他是怪物嗎!?
“我也不是什么怪物,不過是對你比較了解而已。你這個人其實很容易就能看穿的,你喜歡錢,喜歡權力,有上進心,所以你一定會給利用自己所能利用到的一切,給自己找一個好主人的。”
“....”
成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閉著嘴臉色有一些難看。陳宮的話完全就沒有將他當成是一個人來看,就像是在說他是一只狗一樣,這讓成濟很不舒服。
“你不高興了?你或許是不高興了,但是你更加不會亂來,因為你知道我敢這樣說話,說明我一定是有準備的對吧?”
陳宮這樣一說,成濟這才猛然驚醒,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去。但是這一下,在他的眼中似乎到處都是埋伏的刀斧手一樣。不過這也正常,這里可是東宮,戒備森嚴,或許只要陳宮一聲令下就會有一群埋伏起來的刀斧手將自己斬殺。
“公臺先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也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您要是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盡管說就是了,末將絕不推遲。”
成濟也老實了,他知道事情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陳宮還將自己留著就一定是有自己的用處,他也只能這樣賭一把了。
“你倒是不笨,其實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你給我在二皇子哪里當眼睛和耳朵就是了,就像是二皇子讓你在我這里做的一樣。”
“啊?”
成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么簡單,他還以為會是什么更加棘手的事情呢。
“怎么?不愿意嗎?”
“不不不,愿意愿意!”成濟被陳宮這一嚇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行了,此事就這樣了吧。”
陳宮揮了揮手,成濟立刻就識趣的離開了。
而等成濟離開之后,陳宮手上一用力便將一直在他手掌上攀爬高峰的螞蟻給捏死了。
“螻蟻也會有他的用處,物盡其用才是王道。”
陳宮在手中將螞蟻的尸體慢慢地碾碎,然后拍了拍手,便轉身離開了。
而之前成濟懷疑的那些地方,那些邊邊角角的地方之中卻連一個人影都是沒有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成濟的幻想而已。
“杯弓蛇影,有一點小聰明都沒有用到地方去。”
陳宮笑了一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在掛著一副虎嘯山林圖之前停了下來,然后伸手在墻上摸到一個暗格一用力。一旁的地板便掀開了,漏出一排臺階。
陳宮在樓梯處停留一下之后,似乎是在戒備什么的一樣,然后才進去了。
“曹操這次殺了姚萇,本來是一件好事的。但是姚萇的兒子姚興沒有找到,據傳言此人必其父更為聰慧,這一次沒有抓住他,又和姚萇單獨待過一段時間,二皇子那邊一定會所動作的,需要小心一點。”
陳宮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上面沒有寫書名。陳宮將之打開里面寫的都是一些人名和他們的一些詳細記錄,但是卻也有不少空白的地方,看樣子是還沒有查到。
“這件事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破局才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
陳宮在書上一個人名,一個人名的看過去,耐心的尋找著自己想要的對象。
“我不能出面,也無法出面,殿下不在宮中,我不是適合上朝。”
陳宮看了一陣之后,也沒有看見什么合適的人選。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現在能用的人太少了,陳宮也是頗為擔心的。
“這些家伙都是一些老油條,相當的難對付。我就算是要對付他們也很麻煩的,還是在等一等吧。”
陳宮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能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有話語權的哪一個不是千年的狐貍?想要誘導他們的確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而且這種事情能夠陳宮也不見得能成功。
“就怕曹孟德這件事拖不住啊?這件事可大可小,就要看怎么控制了。”
陳宮坐在桌子前,插著手想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想到什么合適的人。
“敢站出來說話,而且還愿意為曹操出面的人...好像還真的沒有吧?他爺爺曹騰早年雖然跟過一段時間的陛下,但是還沒有等到開國就已經去世了,沒有留下什么人脈,所以必須要找一個仗義執言的...”
“好像是一個啊,朝堂上扎手的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