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山竹屋
自三日前,卿安受到清道夫的教誨,心中更是堅定了好好學(xué)習(xí)道法的信念。
卿安坐在梳妝鏡前,依舊摸索著自己發(fā)髻間的那支鏤空雕花玉簪,這幾萬年來,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撐過來的,每每想到徜徉想落淚之時,便會把這支玉簪子拿在手上睹物思人。
她不知徜徉是否有在想自己,但是她確是異常想他的,卿安從不敢在茴央她們面前做出這類憂傷的神色,她不想被她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感情,神族與魔族在一起要接受的一切是很多的,流言蜚語,阻止,世人的唾棄。
卿安不想其他,趕緊那鏤空雕花玉簪收進了梳妝盒,隨意的放在里面假裝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茴央與阿德依走了進來,一人端著水盆,一人手中拿著卿安明日穿的新道袍。
茴央與阿德依相視一眼,心中明了,方才她們倆在走進來之前便聽到了竹屋內(nèi)極大的動靜,想必是知道她們要進來了才做了什么動作,如此慌亂的樣子。
阿德依撇了一眼卿安的頭發(fā),三千青絲還是好好挽著,只是頭上的釵子簪子盡數(shù)都被摘下,看著很平常的樣子卻更是讓人懷疑。
“王女,方才我們在來這里之前,鴻鈞道人與我們說到王女您馬上就可以離開幽山這里了……”
“真的嗎?”
卿安突然察覺到自己不做思想脫口而出的話多么的迫不及待,有點開心的樣子,在茴央與阿德依眼前自己應(yīng)該是不喜歡魔界的如今卻這么期盼著回去,于是她又立馬改了口:“我是說為何師傅會做如此決定,我才來幽山短短不到十萬年……”
卿安也確實想問這個問題,只是自己脫口而出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一直困在自己腦中的何時才能歸返魔界,真是沒得良心,忘記了悉心教誨自己的師傅和大師兄……
茴央的手浸濕在水盆中,輕輕揉搓著巾帕聽到卿安的話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隨后又恢復(fù)了揉搓的動作。
阿德依拿著梨花木梳輕輕梳著卿安的三千青絲,一下又一下,聽到卿安的話,再想到她最近這幾萬年來的奇怪舉動,她便不覺得奇怪了,她的手依舊沒停,臉色也是一臉波瀾不驚。
茴央走到卿安面前,一邊細細給卿安擦拭著臉一邊笑著說到:“鴻鈞道人只說王女您的道法已經(jīng)到了一個巔峰,剩下的要靠王女您自己去摸索,幽山之旅已經(jīng)夠久了,該回魔界歷練歷練了……”
“師傅竟是這么說的,原是到了歷練的日子,想來也是我來幽山如此久,魔界想必也不會甘心的……”
卿安被茴央與阿德依扶著站了起來,前不久卿安因為訓(xùn)練新的槍法,傷到了腳故此才需要她們攙扶著些。
卿安躺在竹床上,蓋上綢被,茴央仔細瞧了屋內(nèi)兩眼,吹滅了燭燈,與阿德依走了出去,靠上了門。
“你不覺得王女變得很奇怪嗎?”茴央提著燈與阿德依走在小道上,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
“何意?”
“阿德依,想必你也發(fā)現(xiàn)了罷,王女變得很奇怪,自從我把那支鏤空雕花玉簪交給王女后,王女就變得非常奇怪,時常都露出一些憂傷哀寂的表情,可那支玉簪是……”
“是我們大祭司徜徉給你的吧。”
茴央猛烈點頭,一只手握住阿德依的手。
“阿德依,前幾日我給王女梳妝之時,指尖碰到了那支鏤空雕花玉簪就被王女拍開了手,王女臉上很是憤怒,隨即又恢復(fù)了神色把我趕了出去,只說自己心情不好……”
“誒,阿德依你說是不是那支樓空雕花玉簪有什么問題,我們不然去……”
一只手指堵住了茴央正要說的話,阿德依搖了搖頭,“此事我們不能去探究……”
“阿德依為何?”
“這個丫頭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鴻鈞道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們身后,身上依然是那一身霜白道袍。
“鴻鈞道人,為何您要如此說,為何不能去探究?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此事乃天道決定,老夫也愛莫能助,老夫不能去做違背天道之人,不然降下的禍端可不止老夫還有你們一眾人……”
“神尊!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們難道真的要看王女如此沉寂下去,然后我們幾個一直坐以待斃下去嗎?”
一旁毫不發(fā)言的阿德依之接跪在鴻鈞道人面前,聲音顫抖,是從未有過的乞求。
鴻鈞道人搖搖頭,“此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也只能慢慢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了,這只能讓卿安自己去破局,而我們?nèi)魏我蝗硕疾荒懿迨郑駝t將陷入萬劫不復(fù)……”
鴻鈞道人說著說著聲音逐漸小了,再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消失在了她們面前。
茴央軟了身子與阿德依靠在一起,這個時候真像她之前在元始天尊那里一樣,此事果真無解,這支玉簪果然就是王女的軟肋。
無妄界無妄海
“碰”
“主上息怒!”
一眾奴仆跪在殿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在上首的男人臉色陰郁,一個茶盞被砸落在地,他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為讓他們一向波瀾無驚的冀嵐君上惹怒了。
冀嵐心中滿是熊熊怒火,他們竟敢如此!
血鮫珠中放映這卿安這些年來的一切生活,這些都是經(jīng)過鴻鈞道人同意的,看著那支鏤空雕花玉簪被卿安那在手里,冀嵐心中先是狂喜,后是擔憂,他實在不敢讓卿卿記起那段救她的日子了,只要他自己承擔這種痛苦便可以了。
本想直接越過血鮫珠去找卿安,卻不料聽到自己的卿卿念叨的卻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那個魔界的少君徜徉,冀嵐氣的渾身發(fā)抖這才摔落了桌上的茶盞。
冀嵐看著卿安這幾萬年的成長,心中很是痛苦,他恨自己沒有一直陪著她就不會讓徜徉鉆空子,現(xiàn)如今天天瞧看著屬于自己的卿卿口中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冀嵐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填平魔界。
血鮫珠上面映像出了幾個字:順應(yīng)自然,不可參與,否遭破滅之災(zāi)
卿安的“離殤”是天道賜下的,她的命運轉(zhuǎn)盤又開啟了,而他這次卻是局外人……

晨雨相
好吧,無能作者想不出番外,我們先寫正劇吧(??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