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殿下,怎么如此早便回了?”阿沇揉著眼睛,儼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殿下……我就說姑娘不太方便吧……”祝兒不自覺低下頭。
“祝兒,不許無禮!”阿沇輕斥一聲,轉(zhuǎn)眼換了個(gè)笑臉對著蕭辰,“殿下可是有事?快些進(jìn)屋吧。”。
阿沇給蕭辰滿上了茶水,瞧著被自己吃的沒剩多少的酥餅有些訕訕笑。
“看來這次送來的,格外和你胃口。”近午時(shí)的太陽落在阿沇身上,暖融融的,顯得她格外靜謐。蕭辰瞧著阿沇額上毛茸茸的鬢發(fā),被陽光打的如小篩子般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dòng)著,嘴角還沾著些許酥餅的碎末。十分可愛,他這樣想著,竟鬼使神差替她擦了去嘴角的殘?jiān)?p> 阿沇真是愣住了,一時(shí)不知該是什么反應(yīng)。
蕭辰倒是不大在意,又撫了撫仿佛長了手腳正輕輕撓著他心的碎發(fā),“是我的錯(cuò),又?jǐn)_著你休息了,我這樣火急火燎趕回來是想與你道歉的。”
“因?yàn)樵缟弦矓_了我睡覺?”阿沇抬頭。
“如若說那個(gè)也算,就當(dāng)我也為那個(gè)道歉吧。”
蕭辰停了半響,又開口:“其實(shí)四弟不曾告知我太子的事,早上是我在試探你。昨晚你和四弟陸續(xù)出了殿我也跟著尋了出去。”
“這是你的吧?”蕭辰攤開手來,手心里安放著淡紫的面紗,“昨日我在老槐樹下尋到,想著定是你落下的。”他見阿沇怔怔的,又牽著她的腕子放在她手里。
蕭辰的手大而長,因常年習(xí)武而帶著繭,癢癢的,卻不令人討厭。
“就是那時(shí),我撞見了太子與金國公主。”蕭辰溫和的繼續(xù)說著,又撫了下阿沇的眉間的碎發(fā)。
阿沇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心中有些忐忑,到底有些怕他也撞見了她與蕭煜昨日在樹下的荒唐。
“那地方離的遠(yuǎn),你也不曾習(xí)武,他們匿的蔭蔽,旁人輕易也看不出端倪”蕭辰見她這副模樣繼續(xù)說著,“老四……老四也向來是個(gè)沒心眼的,自也是不會(huì)知道此事。”
“殿下為何與我說這些?”阿沇雖聽他這樣說,心下卻還是緊張的厲害。
“因?yàn)槟闶鞘ヅ?dāng)然,也是自家人。”他低低的笑,這個(gè)“自家人”他說的聲音很輕,“我這人生性多疑,總是不大愛相信別人,現(xiàn)在想來,是我教你受了諸多委屈。”
“殿下……殿下客氣了……”阿沇咬著唇,似糾結(jié)良久,眼中騰起了霧水,“是我騙了殿下,昨日我確實(shí)與四殿下在槐樹下遇見。”阿沇看著他,眼圈微紅,眼角泛著淚光。
柜中的蕭煜本是一頭霧水,如今聽到阿沇這句話便一切明了,心里罵著蕭辰老奸巨猾,一面摸不清阿沇玩什么把戲,一面又有些感嘆阿沇演技著實(shí)好。
蕭辰的聽見阿沇這話也有些詫異,他只是以退為進(jìn)懷疑著想多套些話出來,沒想到阿沇真說了出來。
“昨日殿下卻與我在槐樹下相遇,這面紗也是四殿下撩開的,到底是女兒家……禁不住這樣的。”阿沇看著蕭辰,兀的落下兩行淚來,“殿下,我知道瞞不住你的……還望你莫要說出去。”阿沇拉著蕭辰的手,眼中是懇求。
蕭辰雖是狐疑,但還是拍了拍阿沇的手示以安慰。“四弟向來如此,也不顧女兒家清譽(yù),我這個(gè)做哥哥的,替他向你賠不是了。”
阿沇不作聲,繼續(xù)掩著面抽泣著。蕭辰又繼續(xù)安慰著,直到阿沇的哭聲漸漸弱下去才罷休。
蕭辰往外瞧了瞧,看著天色道:“時(shí)辰不早了,我還有公務(wù)處理便也不多加叨擾了。”他起身往外走,剛行幾步又回過頭來,“圣女也莫要想這件事了,還是開心些。”
“我會(huì)的,殿下。”阿沇行了禮,還不忘惺惺作態(tài)拭拭眼角的淚。
蕭辰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到底是回了身踏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