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城市如同屹立在平原之上的鋼鐵叢林,環(huán)繞著朦朧的霧氣久久不散。
在城市中心最高的宏偉建筑物之上,面色威嚴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合身的制服,目光專注的看著身前的桌面浮現(xiàn)出一組組數(shù)據(jù),臉色時而歡喜時而憂愁。
這里透過窗外能將整個南都最繁華的地段收入眼底。半空中還漂浮著密集的無人機群落,閃爍著猩紅的燈芒。突然間中年男人抬起頭看向窗外,手指在桌上密集的點出。
整個南都像是被縮小了無數(shù)倍在桌面被搭建而出,在城南的最邊緣地帶突然閃爍著一個紅點,他的目光一凜。
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再次在模型上左右滑動。鋼鐵橋梁上的圖片清晰的展現(xiàn)出來如同親臨現(xiàn)場一樣每一絲塵埃都顯露的無比清晰。
冰冷的雨已經沙沙的滴落在漆黑的橋梁,濺起薄霧。
李澤幽艱難的抱著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駝著背從車中緩緩鉆出,冰涼的雨滴柔和的落在他臉上看上去更加白晢了幾分
雨下的很慢,至少在他感覺中周圍的空間都詭異的慢了下來。
他咬著牙忍受渾身疼痛看著懷中的少女,輕輕伸手放在他的胸口發(fā)現(xiàn)正常平穩(wěn)的心跳后,有些扭曲的臉頰漸漸平緩了幾分,松了口氣向著橋邊走去,輕輕的將熟睡的少女放在一處寬大的能夠避雨的鐵架下。
突然一陣寒冷的風刮在他身上使勁兒的往袖口里躥,身體又是一個啰嗦。不過又看向安然熟睡的少女,又迅速的脫下披在他身上的外衣,小心的蓋在她身上,這時心里才松了口氣。
轉身看再著前方披著裝甲的越野,周圍的環(huán)境身體的疼楚還有敵人的咄咄逼人,他黑色的眼睛中帶著一股瘋狂。
淋淋瀝瀝的沙雨中
“我說的對吧?死不了的,打成殘廢然后帶回去吧。”從前方的車輛中傳來帶著不屑和輕蔑的聲音。
然后“磕噠”的一聲,厚重的鐵門突然打開,穿著花紋長衫留著寸頭的青年男子從車上下來,臉上帶著熟悉的微笑。
他看了看天上,伸手擦了擦額頭的雨滴,暗罵了一句。
然后直直的朝列則有看過來。
另一邊的陳宏也隨著走下,那雙陰冷的雙眼讓李澤幽的身體都不自然的顫抖了一分,不過卻沒有任何動作。
放佛對他出手是對自己的侮辱一般,平靜的看待這一個將死之人。
“小兄弟這是做什么呢?不時說好了今天晚上大家聚一聚嗎,看這方向你難道向到外面去送死?”陳斌笑著看向李澤幽,臉上又冷了幾分。
“都說了,南都著一畝三分地,我的話還是有些用處的,你怎么不聽?這都能讓你給跑了我在這一片也不用混了,你說是不是弟弟。”慢慢的朝著李澤幽走去,又回頭看了一眼陳斌。
后者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瞇著眼睛一動不動。
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又不愿意順從和找死有什么區(qū)別?惹了那位公子不高興他們都沒什么好下場。
特別是今天中午,竟然拒絕令他弟弟的邀請質疑的購買藥劑,難道還以為自己能覺醒不成?不過那有什么意義?
“你們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李澤天還是試探著開口。
就像姐姐以前教他的,無論何時都不能放棄希望,哪怕天塌了,只要人還活著就不能認輸,不然就算是活著也和死了毫無區(qū)別。
戰(zhàn)士啊,之前爆發(fā)能力殺了一位見習戰(zhàn)士都要了他半條命,則還是在對方大意的基礎上偷襲才成功的。
現(xiàn)在陳宏在遠處虎視眈眈,陳斌也是一位見習戰(zhàn)士。
絕境!
“趕盡殺絕?怎么說的我們要害你一樣?這么好的差事落到了你頭上,這可是別人嫉妒都沒用的,為什么非要反抗呢。”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少年身后,有些疑惑。
似乎會想起了什么,目光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隨后又惱怒的暗罵了幾聲……察覺到旁邊陳斌傳來一道警告的眼神,他惱怒的皺了皺眉,朝李澤幽快步走去。
腳踩在冰冷的水潭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少年的心底。
李澤幽看著他一步步走來,原本疲倦的身體上已經被淋濕了大半,再加上呼訴而來的冷風整個身體都有些麻木。
胸口白色的襯衣漸漸浮現(xiàn)一抹猩紅的血色,那股冰涼的液體像是一道道活物一般瘋狂的朝著被扎破的皮膚鉆去。
也正是這股涼意讓他頭腦還能保持清晰,就連周圍的環(huán)境都變得越來越不同和詭異。
慢!
都好慢!
他張口,想要再次說話可沒有任何聲音。
覺醒么?
可是覺醒需要時間啊,普通人完成覺醒都需要至少半天時間,這才是他沒有第一時間服用的關鍵,敵人不會給他時間。
那張讓人厭惡的嘴臉越來越近,李澤幽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氣,瞳孔緊縮起來。這時候陳斌臉上每一根寒毛都變得清晰無比。
“哥,還是讓我來吧。”突然后面的陳宏發(fā)覺前方瘦弱的少年刺眼的目光,有些不安的開口道。
前面的陳斌轉身有些疑惑道“區(qū)區(qū)一個廢物小子,弟弟你出手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嗤!”
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臉色變得僵硬。
背后一抹刺骨的冰涼穿透他背后外衣,深深的扎入心臟然后又消失不見。
劇烈的疼痛讓他屏住呼吸,不敢置信的轉身看去,原本還有數(shù)米遠的瘦弱少年就貼在他身后,手中拿著一把滴落著鮮血的匕首。
“該死!”遠處陳宏突然暴怒,就在剛才那一刻。
瘦弱少年在他眼里突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就在他哥哥的身后。這種速度就算他身為強大的戰(zhàn)士都沒有察覺,右腳在地上一剁踏出一個幾厘米深的淺坑,借著這股巨力爆發(fā)出極快的速度朝著少年沖去。
“疼!”
李澤幽看也沒看臉色蒼白的陳斌,感應到突然而至的危機。身體如同陷入沼澤一般竭力后退了幾步,然后一道勁風向他刮來,一雙結實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他原本所站立的位置。
地面嘭的一下爆裂開,石子亂射。
出現(xiàn)在他哥哥旁邊的陳斌再次暴露的看了眼李澤幽,猶豫了一份又轉身攙扶著身體微弱的嘴角不停溢出鮮血的陳宏。
鮮紅的血液泉眼一樣從它身后的傷口涌出,流淌在地上混合著雨水在車燈的照射下刺眼無比。
陳宏看了一眼傷勢轉身要前往車中拿去急救包,卻被一只手掌抓住手腕,陳斌原本臉上的囂張已經消失不見,慘白的臉色冰冷一片,雙眼盯著陳斌氣息越來越微弱。
“弟弟,我……我可能辜負父親的期望了”臉上慘白和虛弱似乎還有一絲悔意。
要不是他貪心,為了搭上那條線,為了立功,今天或許也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可一切都晚了。
緩緩的轉頭看向李澤幽,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一抹恨意。
“殺了他……”聲音突然大了幾分。
說完后呼吸慢慢的消失,帶著余溫的的手臂緩緩的跌落在地。
“哥!”
陳斌竭力的凄涼的大喝,臉上不只是天空落下的雨滴還是淚水混合著滴落。
突然轉向看著一邊的少年,陰鷲的眼神縮成一柄刀子,刺骨的寒意看向李澤幽的頸部、心臟赤裸裸的殺意混合著一種特殊的氣息朝著李澤幽壓制而去。
時間……
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溢出,胸口的藥劑還沒有吸收完畢又再次的全力使用能力,就算此刻心臟不停的沸騰也有些控制不住有些麻木疲倦的四肢。
“小子,你真的該死,死一萬次都不足惜!”陳宏口中呼出一團熱氣,四肢的血管如猙獰的青龍盤踞,怒目圓睜。
陰沉灰暗的天空突然慘白一片,還有陳宏如同兇獸一樣的嘴臉。
轟隆!的一聲雷聲接著響起。
看著越來越近的龐大了幾分的身體,李澤幽搖著頭艱難的開口道“不反抗……難道等死?”
隨后吐出一口血沫,慘笑著用手擦了擦嘴角。
“等死?等死有什么不好,像你這種貧民窟爬出來垃圾、廢物有什么資格活著?一出生就應該被送入屠宰場的畜生!”大股熱氣從陳斌口中吐出。
“這個世界不同了,那些自以為是的存在裝什么圣母,當什么悲天憫人的圣人,就應該給你們這種人套上枷鎖變成奴隸!”聲音尖銳而又帶著濃濃的怒意。
雖然陳宏不爭氣,但那也是他的親哥哥,被一個還沒覺醒的廢物親手在他面殺了?讓他怎么回去和父母交代。
“砰”鉆心的疼痛從雙手傳出,如同被巨大門板壓成粉碎一般。
李澤幽瘦弱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距離狠狠擊飛出去,翻滾著撞擊在一邊的防護欄上!
疼!
從來沒一次疼苦來的如此清晰,大口的血液從口中噴出,溫暖的鮮血和冰冷的雨水混雜在他身上。
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身軀。
“我只想和最親的人一起平安的活著,這該死的世界……”
噗!
再次吐出一口血液,心臟如噴射著火焰的機槍聲一樣跳動著。
要死了嗎……
李澤幽艱難的轉過頭,看著一邊昏迷的少女。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會去陪你。”
可是我不愿意啊!
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不甘心死在這里,不甘心一輩都生活在這座囚籠一樣的城市里。
“還在掙扎嗎?”
“看到差距了嗎,這就是螻蟻!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我弟弟的死你死一百次也償還不了。”冰冷無情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
“你很愛你姐姐吧?不過……如果他能活下來,我或許會很好的照顧她的,錯就錯在她生錯了地方,如果是那些大家族中就是公主一樣的人物,我可想不得。”
“不過可惜了……”
“不甘?后悔?那就安靜的去死!”
轟隆!
巨大的雷霆劃破天際,雨變得更大更沉了。
漆黑的鋼鐵橋梁詭異的要命,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一絲生氣,直到數(shù)百米外一座廢棄的高樓中。

天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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