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未曾料想到這一變故,秦華霜趕緊說道:“少俠當心,少俠當心。”陳曉雨說道:“你再動一下,那就是你該當心了。”秦華霜果然不敢再動。見此情景,雙煞之一的蕭月說道:“這位少俠,方才多有得罪,少俠若想走,我夫妻二人怎敢阻攔呢?”秦華霜忙回應道:“是啊是啊,少俠何必趟這趟渾水。”
趙夢杰看向陳曉雨,雖然他知道眼前的年輕劍客是自己脫身的唯一希望,可到底不愿牽連其他人,因此也就沉默著,沒有開口向他尋求幫助。陳曉雨喝道:“少廢話,解藥拿來!”秦華霜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瓶,和前方的蕭月交換了一個眼神,趙夢杰頓覺不妙,當即大喊道:“小心有詐!”話音剛落,秦華霜將瓷瓶中粉末向陳曉雨傾灑而出,蕭月兩顆喪魂釘一下子激射而出,直取陳曉雨面門,秦華霜趁機從陳曉雨劍下鉆了出來。
陳曉雨一個翻身躲過,白色瓷瓶中傾倒而出的液體落在陳曉雨身后人身上,直接腐蝕掉那人臉上的一大塊皮肉,那人痛得受不了,瞬間臉上的血肉就融做一團,昏死過去。陳曉雨不由得感嘆道:“好要命的毒藥!”趙夢杰原以為陳曉雨已是必死之局,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迅速,心中感嘆道:好敏捷的身法!
眼見剛才沒討到便宜,秦華霜對他帶來的那伙人說道:“還看什么?一起上啊!”說罷眾人蜂擁而上。趙夢杰看到陳曉雨因為自己的事情被圍困,又怎會放任不管。為了避免在酒館中造成更大的誤傷,趙夢杰趁那伙人圍攻陳曉雨時,找準時機拔劍解決了守在窗邊的兩個小嘍啰,翻窗而出。陳曉雨也突破合圍,躍出酒館大門。
陳曉雨和趙夢杰很快便又被圍困住,但酒館外畢竟少了很多顧慮,圍困他們的眾人居然近不了陳曉雨的身。而見識了陳曉雨的厲害后,剛剛秦華霜和蕭月只是躲得遠遠地,找準時機向陳曉雨或趙夢杰釋放暗器。趙夢杰的小腹越來越痛,用劍運功,更是加快了毒入肺腑的速度,只能勉力維持,很快便落了下風。陳曉雨注意到了趙夢杰的狀態,說道:“這位兄弟,你且再多支持一下。”說罷,運劍撥開圍攻他的幾人,直奔穿綢緞秦華霜而去。
秦華霜心下大驚,忙呼道:“娘子救我!”施放暗器之人一般不擅近戰,在被陳曉雨近身后,還沒等他的娘子和剛剛圍攻陳曉雨的幾人來救,三兩個回合的交手下,陳曉雨再次將秦華霜制服,大喊道:“都給我住手!”眾人看自己領頭的被擒,只好罷手。陳曉雨這次可沒像上次那么客氣,兩掌之下,直接卸下了秦華霜的兩條胳膊。陳曉雨笑道:“在下不過為了保命而已,可以理解吧?”秦華霜痛得不行,但此刻小命捏在別人手里,只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蕭月正欲上前,陳曉雨的劍已經在秦華霜的脖子上劃出血線,陳曉雨說道:“這位夫人還是不要靠得太近為好。”蕭月只好咬牙退下。
陳曉雨將手伸入秦華霜懷中布囊,取出了大大小小五六個小瓶子和幾袋藥粉,指著他取出來的那一堆問道:“哪個才是真正的解藥?”秦華霜說道:“我若給了你真正的解藥,你會放我們離開?就算你肯,眼前的這位趙公子難道便肯?”陳曉雨看向趙夢杰,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趙夢杰此時臉上已經布滿了虛汗,說道:“救人要緊。”得到陳曉雨和趙夢杰的承諾后,秦華霜才給出了真正的解藥。趙夢杰服下解藥,感覺之前郁結的經脈此刻慢慢開始通暢,確定是解藥無疑后,給酒館中的眾人服下,然后讓他們趕緊離開。
秦華霜說道:“少俠這下總該可以放我們走了吧。”見酒館中眾人服下解藥離開,陳曉雨這才撤掉橫在秦華霜脖子上的劍。一個陳曉雨加上一個內力只有三成的趙夢杰,奪命雙煞尚且不是對手,現在趙夢杰身上的毒已解,秦華霜一行人更加沒有機會,只有離開。離開前蕭月看向陳曉雨,問道:“還沒請教少俠名諱。”陳曉雨信口胡謅道:“在下姓付,單名一個青字。”
秦華霜等人離開后,趙夢杰說道:“在下鏡湖山莊趙夢杰,多謝少俠相救。”說罷抱拳行禮,陳曉雨說道:“別少俠少俠的了,我叫陳曉雨,無名小卒一個。”趙夢杰說道:“那剛剛......”陳曉雨笑道:“自然是隨口胡說的。”趙夢杰說道:“要是你陳曉雨是無名小卒,那整個江湖中便無人配擁有名字了。陳少俠和歸塵法師,連同當今峨眉郜掌門,為向家村村民沉冤昭雪,誅滅山賊,挖出峨眉賊子的事情,可是整個江湖都傳遍了。”陳曉雨干笑兩聲:“哈哈,哈哈,是嗎?”
兩人相談之下,才知道雙方的目的地都是蓉城李家,于是便決定一同前往。然而當他們看向馬廄時,哪還有什么馬。馬匹早已在剛剛的打斗中受驚,沖出了本就不牢靠的馬廄,不知去向,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陳曉雨的那頭驢。離開峨眉后,陳曉雨便是騎著它一路向東,直到蓉城腳下。
趙夢杰看了看空空的馬廄,打了一聲響哨,沒一會兒,只聽到嘶的一聲長鳴,一匹白色駿馬便從遠處的山坡后緩緩走出。趙夢杰問道:“要是陳少俠不介意的話,便和在下一起同乘一匹馬前往蓉城吧。”陳曉雨不搭話,也學著趙夢杰的樣子,打了一聲長長的響哨,不過并沒有什么出現,他的那頭蠢驢大概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又或者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懶得搭理陳曉雨。接著是兩聲,三聲,自然也沒有什么回應他。
陳曉雨喊道:“蠢驢,你再不來的話我就走了,不管你了。”趙夢杰只覺得陳曉雨是個怪人,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陳曉雨耷拉著腦袋,說道:“咱走吧。”而就在他放棄時,他那那頭驢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道路的前方,自顧自地吃草,時不時的回過頭看一下陳曉雨,好像在說:“快來吧,我都等你等了好久了。”
陳曉雨笑罵道:“蠢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