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首蛇使出的這一招,大大出乎楚業的預料。
被爆炸的氣浪甩出的剎那,他再次使用“縮地成寸”瞬移到這條巨蛇的身上。沒想到在這一剎那,對方覆蓋在身上的火焰居然化為凜冽的寒風,又迅速爆裂開來。這一次他被氣浪甩飛后,沾染上的寒火將他凍結成一個巨大的冰坨。
伴隨“砰”的一聲巨響,楚業運用一身巨力將這些冰塊打得四分五裂。
“近戰不行,那就遠攻。”
打定主意后,楚業忽然抓住身上殘余的冰塊,使用出飛鏢的投擲技法。
“轟!”
伴隨一聲低沉的音爆,這塊摻雜了庚金罡氣的寒冰剎那之間化為一道金光,朝它一個蛇頭打去。
“砰!”
枳首蛇那個覆蓋火焰的蛇頭,正要引爆鱗甲上的癸水真火時,就被飛石打穿了厚重鱗甲,瘡口處涌出大股鮮肉。
枳首蛇痛苦的仰天大叫。
就在此時,它其他五個蛇頭看到無數的金雨。
“嗖”、“嗖”、“嗖”……
楚業駕輕就熟,使用“漫天金雨”的投擲之術,朝它扔來無數夾雜著庚金罡氣的碎冰石塊。
一時之間,這條巨蛇全身上下的鱗甲遭到了疾風驟雨般的殘虐。
“砰”、“砰”、“砰”……
由于它的體積太過巨大,楚業壓根不需要瞄準,就能做到十發中有七八發正中紅心。
在他一身巨力的加持下,這些石頭全都如出膛的子彈一般迅捷,附著其上的庚金罡氣更讓它們擁有擊穿這條巨蛇一身堅鱗的破壞力。
可惜,“庚金罡氣”這一招他還未練得純熟,附著的罡氣實在有限。因此,照成的傷害也只限于“皮外傷”。
“砰!”
“砰!”
“砰!”
……
枳首蛇此刻已經傷痕累累。僅這一會兒,它全身上下一多半鱗片已經被楚業的漫天金雨擊穿,一股股血流噴涌而出。
癸水真火爆炸的氣浪,根本不足以對抗這些飛射而來的投石。
“嘶吼!”
枳首蛇強忍著劇痛猛地大吼一聲,全身上下浮現的癸水真火不再外放。而是迅速收斂起來,在冰與火之間輪轉。
寒冰削弱飛石的氣力,烈火則以火克金粉碎那庚金罡氣。這么一來,就給自己穿上了一層“堅固”的鎧甲。
“噗”、“噗”、“噗”……
枳首蛇剩下的五個蛇頭,此刻有三個蛇頭盯著楚業。當真火鎧甲破解金雨的侵襲時,它立刻朝這里噴出三道火柱。
當這三道火焰淹沒飛石化為的金雨,從天而降時,楚業已經瞬移到它后背的上空,并在這一瞬間朝它揮出一爪。
“鏘!”
無堅不摧的劍芒,瞬間重傷了它的身軀。
但就在他想要擴大戰局時,那恐怖的氣浪再次從巨蛇身上爆出。
“轟!”
枳首蛇再次引爆真火,用爆炸的氣浪將楚業轟飛出去。
但楚業這一擊,對它照成的傷害卻著實駭人。
由于攻擊的地方是脖頸周圍,差點又有兩個蛇頭被劍芒削斷,掉在地上。
枳首蛇兩個最大的蛇頭,除了一個操控火蟒,對付封豨外,還有一個一直處于蓄力狀態,盯著天上的鵬鳥。此刻對付楚業的四個蛇頭,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已經被砍掉一個,重傷了兩個,剩下那個也是全身上下沒一塊好鱗。
見此情形,它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
只見它朝天嘶吼,那操控火蟒的最大一個蛇頭湖南紅光大放。
此刻,盤旋在山谷的這條千百米長火蟒,“轟”的一聲炸為夾雜著無數火星的滾滾煙塵。
剎那之間,這股濃煙就壓在山谷上,將其籠罩其中。
落在地上的楚業正要出擊時,就撞上這團炙熱的煙霧。和熊山使出的水霧不同,枳首蛇使出的“火霧術”不僅范圍更大,還擁有恐怖的高溫,和無數嗆人的煙塵,他的嗅覺完全被封鎖住了。
楚業立刻聯系天空上的鵬鳥。
“咦,它這是……”
通過意識共享,楚業看到下方的山谷已經被這團夾雜無數火星的煙霧徹底包圍。而就在這一刻,滾滾煙塵中聳立的巨大蛇影坍縮了下去。
……
山谷的另一邊,被火蟒逼到山崖邊的封豨終于鼓動身上的神風。
一聲“嗚吼”的巨吼后,它體外的青色神風迅速膨脹,最終化為一道數百米長的龍卷颶風在山谷肆虐。
夾雜著火星的滾滾煙塵被颶風吸入其中,很快被一掃而空。
當銀白色的月光再次照進這片山谷,這里已經是遍地狼藉。
山谷里所有的植被,包括生活其中的鳥獸魚蟲,已經被枳首蛇用真火點燃,化為那條千百米長的火蟒。因此,變成光禿禿的,宛若一片灰白色的沙漠,到處都是嗆人的煙味。
或許只有幾條滿是黑灰的溪河,還有一些幸存者。
而這片廢墟的始作俑者,那條六首巨蛇卻已經消失不見。
見識到了楚業的厲害,它又想到一旁的鵬鳥和封豨,因此很從心的逃走了。
開什么玩笑。
對付一個已經夠費勁了,這一下來三個。
***
楚業望著滿目瘡痍的山谷,不由想起傍晚時它那草木蔥蘢,生機盎然的樣子,頓時明白那些升卿所言非虛。
枳首蛇無愧“天災”之名。
無論是它那詭異的蛇炁,還是那兇惡的火蟒之術,都能瞬間對周圍環境造成巨大的破壞。在這一點上,即使是他的盤瓠之軀也遠遠不及。
“但它怎么出現在這里?”
楚業已經完全肯定,這條枳首蛇就是升卿口中的那一頭,但對它為何出現在這里還是一籌莫展。
封豨變出的那道數百米高的龍卷風很快泯滅,將那些發燙的灰燼拋撒到滿是瘡痍的地面上。
塵歸塵,土歸土。
或許再過一些年,這條山谷會再次生機盎然,但那一定是很久之后的事。
看到自己的出現,居然給這里帶來這么大的傷害,楚業心里的戾氣頓時消解,他現在是明白“金丹”的重量。于是,瞬移到它的一側,為今晚的一切劃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