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若不是師弟出手相救,我怕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談何冒犯。”
上官婉婷搖頭一笑,微微福了一禮,道:“倒是我應該多謝師弟了?!?p> “我名上官婉婷,不知師弟可否將姓名告知于我,日后容我報答一二?”
“上官師姐,客氣了,你我同屬一宗,理應相互扶持,報答之事就算了?!?p> “雜役弟子吳雨,愿與上官師姐交個朋友?!?p> 吳雨翩翩抬手,拱了拱。
“雜役弟子?”上官婉婷有些詫異。
按照圣元宗的規矩,雜役弟子是沒有資格來到這第三層的。
她在見到吳雨的時候,就看出了吳雨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境界。
原本她還并未多想,以為吳雨是宗門某位長老的后人。
卻不成想吳雨只是一個神師境三重的雜役弟子。
而且她還沒有聽說過宗門高層的后人中,有這樣一個名字。
那吳雨既不是宗門高層的后人,又不是靠自己的身份,是如何來到這藏書閣第三層的?
莫非他是偷偷進來的?
想到這里,上官婉婷情緒莫名,道:“吳師弟,你可有宗主或者長老的手令?”
“手令?”
吳雨神色微微一僵。
糟了。
剛才只顧著和上官婉婷搭訕了,忘記了自己是偷偷摸進藏書閣的。
現在該如何與上官婉婷解釋?
這該不會給上官婉婷留下壞印象吧?
他好不容易才給了上官婉婷一個好印象啊。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讓她把我看扁了,我要找個理由……’
‘可是什么理由,才能讓我偷偷摸進來,不被人看扁?’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若是讓宗門高層知曉了,我怕是得被趕出圣元宗。’
‘如此一來,我之前在圣元宗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p> 吳雨心里有點慌。
上官婉婷見到吳雨的模樣,心里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吳雨就是偷偷進來的。
但是,先前吳雨就她有恩,她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會將吳雨偷偷進來的事情告知給守護藏書閣的長老。
上官婉婷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哎,吳師弟,你放心,我知道你只是一個雜役弟子,修煉不易,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嗯?’
‘修煉不易?’
‘雜役弟子!’
吳雨聽得上官婉婷的口吻,有些沒反應過來。
上官婉婷不但說不揭穿他,反而,還有一點同情他的樣子??!
只是光有同情是不夠的,吳雨想要的是上官婉婷的好感??!
‘對,同情,既然她同情我,那我就博取她更多的同情心?!?p> ‘只要感動了她,她不但不會說出去,反而還能繼續保持好感!’
‘我要賣慘!’
‘博取同情心?!?p> 吳雨急中生智,神色微微一變,那清秀的臉龐上,不禁生出了幾分悲戚之色。
“上官師姐,說來慚愧,我是偷偷進來的,但是我有苦衷的。”
“我出身卑微,家境貧寒,生來就低人一等,父母為了讓我將來出人頭地,把我送來了圣元宗修煉?!?p> “可這幾年間,我恪守本分,日夜刻苦修煉,可修為與實力難以寸進,我依舊是一個雜役弟子……”
“我不甘心就這樣碌碌無為,我真的好不甘心??!”
“可我已經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我還能怎么辦……”
吳雨說著說著,神色悲憤,眼中不禁泛紅,但眼淚卻沒有掉下來,只是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強烈的不甘和堅毅。
將男兒有淚不輕彈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
上官婉婷見到吳雨的模樣,心頭不禁微微一酸,原來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有如此可憐的身世。
她在吳雨的神色上,似乎看到了那瘦弱的身軀上,承受著多重的擔子。
父母的期盼。
心中的不屈。
為人的尊嚴。
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實力才能夠擁有。
無疑,吳雨沒有實力去擁有這一切。
上官婉婷鼻子微微泛酸,心里萬般同情吳雨的身世。
“吳師弟,抱歉,我沒有想到你的身世竟然這般的……”
上官婉婷歉然道:“哎,是我不應該點破的。”
吳雨聽到這樣的話,暗暗的舒了一口氣,臉上卻余悲凄凄,他能夠聽得出,上官婉婷很同情他。
但吳雨卻沒有繼續‘賣慘’了,凡事適可而止,否則過猶不及!
吳雨很明白,便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上官師姐,無需多說了,若是上官師姐將此事告知給長老,我也無話可說,不會怪罪上官師姐的。”
“你先前于我有恩,我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別人的?!鄙瞎偻矜脤捨康馈?p> “這……哎……多謝上官師姐能夠諒解了!”
吳雨神色復雜的嘆了一口氣,微微低頭,似乎有些愧對上官婉婷。
上官婉婷見到吳雨的模樣,心中頗為過意不去,便轉移了話題。
“師弟,先前看你,似乎在尋找什么,不知找到了沒有?!?p> “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找。”
吳雨心中一喜,但是卻故作遲疑,道:“師姐,這……這……”
“說吧,我幫你找?!鄙瞎偻矜蒙平馊艘獾男α诵Α?p> “那……哎……那就有勞師姐了,我想要找戰技?!?p> 吳雨一副萬般無奈的模樣,微微拱了拱手。
而這倒也沒有出乎上官婉婷的預料,一般來到這藏書閣第三層的弟子,幾乎都是想要找一門強大的戰技。
或許,所有的弟子,都以為圣元宗的戰技是最好的。
但上官婉婷時常在這藏書閣里,頗為熟悉,圣元宗最強的不是戰技,而是功法。
“吳師弟,我們宗門最強的應該不是戰技,而是功法,我看你境界稍低,不如先選擇一部功法修煉如何?”
上官婉婷提點道。
若是換作其他人,上官婉婷自然是懶得說這些話的。
而對于吳雨,除去恩情外,她頗為同情,自然也會多為吳雨考慮幾分。
‘原來圣元宗的功法才是最好的么?’
‘不過我不必修煉,功法對于我來說,完全沒有必要?。 ?p> 想到這里,吳雨搖了搖頭,道:“師姐,我就想要宗門最好的戰技?!?p> 上官婉婷微微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勉強吳雨。
“好吧,既然師弟只想要功法,那我也不必多說了?!?p> 說罷,上官婉婷便向前走了幾步。
吳雨望著上官婉婷的背影,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以后還是要在各個方面多多細致一點,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會導致我暴露。
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
哪怕是我這種最強大帝,也需要步履薄冰……
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
太可怕了。
吳雨心中不禁感慨著。
而上官婉婷來到了一個光圈之下,玉手微探,便將光圈中的玉牌拿了出來。
“吳師弟,這戰技名為天龍手,原本是玄階下品的戰技,但因為缺少了后面一小半的修煉法門,導致其戰技的威力消減了不少。”
“但目前來說,這部殘缺戰技修煉到大成,其威力還是能夠媲美黃階上品的戰技?!?p> “這應該是圣元宗最好的戰技了?!?p> “你若是喜歡,倒是可以嘗試著學習一番?!?p> 上官婉婷用靈力將玉牌推向了吳雨。
吳雨接過玉牌,感激道:“多謝師姐?!?p> “無妨?!?p> 上官婉婷微微一笑,道:“日后若是有人問起師弟你這戰技從何而來,你便說是我給你的即可。”
啊?
這……
吳雨微微一怔,這上官婉婷的言外之意,是要還他的情,跟他分清楚界線啊!
吳雨原本還想著要和上官婉婷,你來我往,暗生情愫……
這怎么能夠跟她劃清界限呢?
難道是剛才讓她看低了我,覺得我人品不行?
不行,還要想辦法補救,不能就讓她這么跟我劃清界限了!
想到這里,吳雨面色如常,暗中操控著一股靈力,涌入了上官婉婷體內,而上官婉婷絲毫沒有任何的察覺。
上官婉婷見到吳雨不說話,想來吳雨也應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對吳雨的印象不錯,可吳雨終究還是境界太低了,而且出身也普通,跟她并非一個層次的人,交情自然不宜過深。
以免日后,彼此在宗門相見難堪。
這并不是說上官婉婷是一名好高的女子。
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如她這般弟子,素日自然不會與雜役弟子為伍。
若是讓其他弟子瞧見了,她倒是無礙,可其他人卻不見得會待見吳雨。
上官婉婷并不想吳雨因為這些事情,而受到打擊,受到傷害。
在上官婉婷的眼中,吳雨已經很可憐了。
不過,吳雨終究還是對她有恩,她也明白分寸,自然不會讓吳雨太過于難堪和尷尬。
“吳師弟,你不用多想,這只是我對你今日出手救我之恩,略作報答罷了?!?p> “日后吳師弟若是還有所需,盡可來找我,我必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于你?!?p> 上官婉婷嫣然一笑道。
“那我就多謝師姐了?!?p> 吳雨也微微一笑,仿佛并沒有聽出上官婉婷言語中的弦外之音。
但吳雨還話沒有說完,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先前看上官師姐體內,修煉之痛,其損傷甚多,恐怕日后難免會再有今日之痛?!?p> “師姐若是痛不可忍之時,或者是無人可解其疼痛之時,可來外門道場,雜役弟子最后一間房舍,找我。”
“還會痛?”
上官婉婷想起先前那般疼痛之感,嬌軀微微一震,臉色不禁蒼白了幾分。
那種痛,如同千刀萬剮。
若不是她意志力堅定,恐怕先前就已經暈了過去。
她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吳師弟,可否有辦法根治?”上官婉婷問道。
‘重頭戲來了!’
吳雨心中大喜。
此情此景,跟烈天大帝與道侶墨茹相識,是多么的相似??!
吳雨按耐住了心中的喜悅,故作思考了片刻,道:“師姐若是想要根治,恐怕非一朝一夕所能醫治?!?p> “此疾日積月累,需要慢慢的調理,不可強行根治,否則,必定會有損修為!”
“有損修為!”上官婉婷心中猛然一稟,作為一名天才少女,她看重修為比性命還要重。
這種事情,她斷然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