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悔想要與任行之好好過,在吵過架后,就開始找身邊有經驗的大媽大嬸,學習夫妻相處之道。
她第一個學的自然是最親近的婆婆,婆婆與公公的關系,是附近鄰里之間最好的。
而岳敏芝被她纏的沒辦法,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告訴她要留住男人的心,必須留住男人的胃。這話吳悔記下了,身體力行,努力去提高廚藝。
吳悔忽略了一個問題,她忽略了婆婆說的是留住男人的心,至少要這個男人曾經把心放在你身上,才可能通過廚藝留住他的心。
像任行之這種,從來都沒真正愛過吳悔的男人,又豈是幾道菜,就能挽回的。
吳悔很用心,記下任行之喜歡吃的每一道菜,然后去請教婆婆和附近的大媽大嬸,她用盡心力,只為把任行之喜歡吃的菜,做得盡善盡美,色香味俱全。
她學做的第一道菜,是洋蔥炒肉,是跟婆婆學的,為了這個家,兒媳很用心,做婆婆的岳敏芝,也不藏私,用心教。
“悔,媽問你個事?”婆媳二人在廚房邊做菜邊聊天,小英杰岳敏芝安排給了任行之帶。
“媽,什么事?”吳悔問道。
“你真的為了行之,什么都愿做?”岳敏芝問道,她既開心,又有一些難過。
開心是因為兒媳對兒子的好,難過是因為兒媳用盡全力,去對兒子好,也無法讓兒子對她正眼相看。
“媽,這問題,您問過我已不止十遍,您就是再問一萬遍,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我愿意。”吳悔肯定的說道。
“唉!行之那頭犟驢,生在福中不知福,姬夢瑤有什么好的,讓他一直念念不忘。”岳敏芝明知姬夢瑤也是一個苦命人,但她一直都是兒子與兒媳的夢魘,時間久了,她對姬夢瑤也頗有微詞。
“她可是行之的初戀,也許初戀才是一個人最不能忘懷的吧!就像行之是我的初戀,在上高中時,第一次見到他,就愛上了他,對他一直念念不忘。現在明知他不愛我,他心中只有姬夢瑤,我還是愛他成癡。”吳悔目光游離,說的有些心酸,卻又透露出無怨無悔的堅毅。
“他這樣對你,你為什么還死心踏地愛著他?”岳敏芝心疼的問道,她說這話,可不像任行之的親媽,更像是吳悔的親媽。
“也許我愛的,就是他對姬夢瑤的專一,我一直努力想要他愛上我,或許是我內心,也認可他對姬夢瑤的專一。如果哪一天,他愛上了我,也會像對姬夢瑤一樣一心一意愛我。”吳悔說道。
吳悔的回答十分深刻,岳敏芝一時間沒聽明白,不知該怎么回答,過了一會她才說道:“你和行之都是為情癡的傻孩子。”
“媽,您這話不對,我們只是癡,都不傻,因為我們愛的,都是值得愛的人。”吳悔不認可婆婆說她與丈夫是情癡傻孩子。
“值得嗎?我覺得你們都不幸福。”岳敏芝說道。
“值得,姬夢瑤可以為了行之拋棄一切,就憑這點,她就值得行之用心去愛。而行之,明知姬夢瑤是他遙不可及的夢,他還一如既往的癡心,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讓我遇上了,我又怎能不愛。”吳悔邊洗菜邊說道。
“悔,你幸福嗎?”岳敏芝問了一個觸及靈魂的問題。
“這要看如何量化幸福,有人因為得到,所以幸福;有人因為付出,所以幸福。幸不幸福,從來不是用物質或是金錢來量化,而是身在其中的人的感悟。我覺得我很幸福,雖然行之不愛我,我們之間也有矛盾,但我能陪我愛的人一輩子,就是一種幸福。”吳悔說道。
“悔,你的幸福也太過辛酸,就像這洋蔥炒肉,雖然美味,在做的過程中,卻會讓你潸然淚下。”岳敏芝說道。
她剛切了一個洋蔥,洋蔥的嗆味,嗆得她淚流滿面,吳悔卻分不清婆婆是為自己的遭遇感傷,還是被洋蔥嗆的。
“媽,您怎么哭了?”吳悔問道,她以為婆婆是在哭。
“我不是哭,是被洋蔥嗆的。”岳敏芝答道。
“我去拿毛巾,幫您擦擦眼淚。”吳悔說完,去拿了條毛巾,幫婆婆擦拭眼淚。
剛擦干,岳敏芝一切洋蔥,又淚流滿面。
“媽,讓我來切吧!看把您嗆的。”吳悔心疼婆婆。
“好。”岳敏芝把刀遞給兒媳,吩咐道:“小心點,別傷著手,還有切洋蔥很嗆,當心嗆著眼睛。”
“媽,您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吳悔第一次切洋蔥,不知道厲害,沒過多久,她也被嗆的淚流滿面說道:“哎呀!看來我是少奶奶命,切個菜把自己感動哭。”
她說話還挺幽默,分明是被嗆的,她偏說是被感動哭。
“貧嘴!”岳敏芝輕拍兒媳后背一下說:“你息會,讓媽來切。”
“媽,還是我切吧!多練練,以后還不知要切多少,也許嗆習慣,以后就不會流淚。”吳悔已知切洋蔥不易,不愿婆婆再來受這個苦。
“你這傻孩子!”岳敏芝笑罵,語氣中滿是愛憐,這個懂事又癡情的兒媳,怎能讓她不愛。
“都說了,我只是癡,不傻。”吳悔回頭對婆婆莞爾一笑,眼角流著淚,嘴角掛著笑,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只癡不傻的傻丫頭。”岳敏芝笑罵。
“洋蔥炒肉真不好做!”吳悔終于流著淚將洋蔥切好。
“菜到不難,難的是切洋蔥。”岳敏芝說道。
“說到切洋蔥,我覺得完全是在用生命做這道菜。”吳悔夸張的說道。
“切洋蔥不好受吧!”岳敏芝找來毛巾,幫兒媳擦掉眼淚說道。
“不好受,切洋蔥的過程,就像我與行之的婚姻,淚點多,笑點少。”吳悔用切洋蔥,來比喻她和任行之,了無生趣的婚姻。
“切洋蔥的過程,是有些困難,但洋蔥炒肉,卻很好吃,入口回甜,而且爽滑細嫩,口感非常好。也希望你與行之的婚姻,既有切洋蔥的辛酸,也能收獲洋蔥炒肉的甜爽。”岳敏芝也用洋蔥炒肉,為兒子兒媳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