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早餐結束以后,許言便以換衣服為由,拿起密封袋就往房間里面走去。一關上門,他便緊緊靠在了門上,攥緊了手里的袋子。這么多年來,這第一次讓他覺得驚慌和害怕。
他打開了密封袋再次拿出了里面的東西,里面的一張又一張的照片讓他觸目驚心,照片一男兩女,里面的男人的臉龐是那么陌生卻又熟悉,他們的舉止是那么的親密,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剛才顧著看照片和資料,一看到資料后深怕被初初看見,也就沒有細細查看里面的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果然,在底部還放著一封信,上面寫著許言收——
“小言,收到這一份密封袋的時候,我相信你一定非常驚訝。我再三猶豫,但是還是決定告訴你。但請你先替阿姨保密,不要告訴初初這件事情
其實我和你叔叔早就已經離異了,只是無礙于初初這段上高中的寶貴時間,我和她爸爸商量著不告訴她這件事情,以免影響她的學習。但是現在初初已經取得了邀請函,所以阿姨也放心去國外忙自己的事情了。
阿姨之所以選擇不告而別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開口告訴初初這件事情,所以阿姨準備了另一封信交給了,等初初這學期考完試以后,請將那封信轉交給她。
....
阿姨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家初初,我也相信你能照顧好她,所以請你這段時間好好照顧一下我最愛的寶貝。阿姨留。”
許言皺眉看完了正一封信足足有三頁紙的信。等看完以后,心里更是百味雜陳。
“叩叩叩”
“你還好嗎?已經快到點上學了。”門外是初初詢問的聲音。他都進去快二十分鐘了,莫不是又睡過去了。
門一瞬間打開了,與剛才的頹廢了迷茫截然不同,恢復了和往常一樣的神情,背后背著黑色的書包。淡淡地回答道。“走吧。”
“等等。”初初出聲打斷了他往門那邊走去的步伐,回頭疑惑地看著她。
隨后她小跑到了冰箱旁,打開了冷藏那一層,從里面掏出了兩個鐵的湯勺,然后又一路走到了許言的面前,將湯勺遞給他“用冰湯勺冰敷一下眼睛,可以消腫。”隨后低頭看了下手表,笑道“正好還有三分鐘可以讓你敷。”
許言愣愣地接過燙傷,冰涼的觸感從指尖蔓延道了心間。我該怎么告訴你,該怎么樣才能讓你的傷害降到最小?他將勺子敷在了微腫的眼睛上,掩飾住了眼睛里所有的情緒,可是一閉上眼就好像看見了曾經他見過的那張傷心欲絕的臉,心藏得某一處極具緊縮。
“是不是很舒服?”那語氣就像是在討糖果吃的小孩一樣,俏皮又可愛,依舊保留在最干凈的笑容。
許言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他塞在心底的那些悲拗怕一開口就會顯露出來。
“好了,我們走吧。”初初算著時間,三分鐘已過,該去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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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一下課,初初和秦數就通知要去薛老師辦公室一趟。現在薛老師的辦公室有了調動,從原本的二樓調到了行政樓,得從這里下去再穿過中間一棟樓才能到達行政樓。
“你這幾天又外出參加競賽了?”初初和秦數并肩走在走廊上。
秦數搖搖頭。“你為什么這么覺得?”
“只是幾天都沒見你來學校了。還以為你去參加比賽了。”一如既往既往關心的語氣。看他樣子是沒有參加競賽。“那你這幾天怎么都沒來學校?”
“只是有點事情。”然后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孩。“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像我的姐姐?”
初初微微挑眉,嘴角一勾“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你叫我一聲姐姐來聽聽?”
“你想得美。”秦數無情地回應她。
“哈哈哈。”如銀鈴一般的笑聲讓人心情愉悅,忍不住地也會跟著她一起笑。不過這么多年來,自己也是一直扮演著他姐姐的角色。
他的競賽雖然說沒有每一場都會在,但是幾乎都會在場給他鼓氣;他每每生病沒人照顧的時候,我都會被差遣過去照顧他,還帶著我媽親手熬的粥;他爸媽事業處于上升期的時候,沒人照顧他,他甚至有段時間開始自己封閉起來,我媽便將他領來家里和我一起玩,也正是那時候開始學習到了皮的技能。
初初有些感慨。想一想,不過短短的數年時間,我們這人們口中的青梅竹馬的回憶還真是不少。
“干爹干媽最近還好嗎?”秦數突然問道。開學這么久以來都沒能上門去拜訪一下,好久沒見過了,現在一提起就覺得很想念,想念干媽的廚藝。
“我爸一直很忙,一個月都很難見上一面,至于我媽...”初初眼色一沉,本是上揚的嘴角突然抿了起來。“媽媽這幾天一直聯系不上。”
“發生什么事了?”秦數止住了腳步。一向冷靜自若的他此刻也激動了起來。如果說家人,好似對于干媽和初初,更有著家人的感覺。所以一聽就干媽出事,那顆心就緊緊地提起來。
聽他這難得一見地焦急語氣,立馬解釋道“應該沒什么事,我媽出差去了,可能是這次工作真的很忙。打了幾個電話沒接,但是偶爾能收到我媽傳過來的語音,提醒我吃飯睡覺,所以應該是沒什么事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為什么在我的抽屜里放了那么多的現金還有一張銀行卡。
秦數聽見還是有消息的,那顆心就安定了下來,附和地點頭“應該是,干媽以前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出差就是忙得昏天暗地的。”
有一次,連續兩個星期都只見干爹帶我們兩個,兩個小調皮鬼都快把干爹折磨到懷疑人生了,那時候第一次看見干爹滿臉胡渣,頭發雜亂的樣子,活脫脫一副流浪漢的樣子,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十分好笑。
林初初點點頭,肯定他的話,更像是在穩定內心的驚慌。不斷告訴自己:媽媽只是在工作,沒出什么事,幾天以后就可以回來了。
突然身后一個裝滿書本的推車要經過,可是一個過道已經被他們兩人占了一半,她只好伸手拉了一下沒有發現身后推車的秦數,小聲提醒“小心。”
可是當她一抓上他手的時候,有點不真實的厚度,他的眉頭就緊皺,一臉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