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昨天沒和田琪琪干什么吧？”容齊一臉的八卦，還不忘了又當又立：“別誤會啊，我就是幫老吳問一下的，你也知道嘛，那可是受過傷的男人，哎......”

　　“能不能滾犢子？那個女人跟我沒關系啊，斷好幾年了都。”吳啟明憤慨的為自己辯解著，可惜沒什么效果，只收來了一對白眼。

　　“人家和你是沒關系，你想不想有關系可就不知道了，要不現在能混成這樣？不靠我接濟，你連飯都吃不上了吧？”

　　秦澈輕輕搖了搖頭。

　　田琪琪就是個笑面虎，不管有事沒事都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搞得人心里很是不爽利......他倒情愿這女人像鄭彩蓮一樣直接懟過來才好，省得自己還得浪費時間陪著對方打太極。

　　看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臭毛病也是時候改改了，畢竟娛樂圈里絕大多數都是田琪琪這樣的人，老鄭那樣的火藥桶總歸還是少數。

　　“說正事兒啊老秦，杜瑞穎的演技還真不錯，要不暫時就以她和楊詩嵐為目標吧？”鬧了半晌，容齊終于回歸了主題。

　　秦澈嗯了一聲：“飯要一口一口吃，一次性接觸太多人不但消化不了，也會引起張越警覺的，要不是為了換掉田琪琪的戲份，連杜瑞穎我覺得都操之過急了。”

　　......

　　翌日一早，秦澈便按照地址找到了名為SX的特效工作室。

　　當時聽徐志飛介紹他們的技術很好時，秦澈還以為這間工作室的規模會很大，沒想到進了門才發現里面的裝修相當簡陋，面積也大約只有一百平左右，遠遠低于了他的預料。

　　要不是那幾臺一看配置就很高端的電腦，和幾臺必要的特效設備，這地方看上去就跟個倉庫沒有什么區別，甚至因為前臺和接待區的存在，顯得比普通的倉庫還要更加擁擠。

　　“秦導您好，久仰大名啊！”一個戴著眼鏡三十來歲的男人快步而來，熱情的握住了秦澈的手：“我是沈平，工作室兩個合伙人之一，能得到您的青睞真的是太榮幸了！”

　　寒暄了幾句，秦澈才大致了解了SX的情況。

　　兩個老板沈平和薛天貴都是米國留學回來的，最早是在一家很有名的后期公司工作，可那會兒國內的電影特效還處在很落后的階段，根本就接不到像樣的業務，那家公司最終還是因為經營不善，難逃分崩離析的厄運。

　　沈平二人一度非常消沉，但又不愿意輕易放棄，干脆一咬牙一跺腳的合伙創建了SX......沒想到就趕上了時代的浪潮，從開始的艱難一步步撐到了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如果不是秦澈的關系，他們已經準備搬去更大的工作場所了。

　　“一會兒您把要求詳細說說，只要我們能做到的，肯定盡全力去完成，這點請秦先生大可放心。”沈平拍著胸脯說道：“您別看我們地方小，實力絕對沒問題！”

　　“我能看看你們之前的作品嗎？”秦澈露出溫和的笑容：“因為是科幻片的關系，我對特效的要求還是比較高的，想力求做到真實。”

　　“當然可以了！”沈平招手叫來了一個發際線甚高的格子襯衫，一連展示了三部他們工作室制作的特效場景，兩部是真人特效，還有一部則是CG動畫。

　　平心而論，SX的動畫水準還是湊合的，但是真人特效看在秦澈的眼里，還是差了些火候的，畢竟能拿出來的展示的肯定不會是殘次的產品，可這兩部特效片段的效果......

　　比前世人們常說的五毛特效應該是要好上一些，華麗的畫面看得出是用心了，不過最多也就是七八毛的水平，頂多比摳圖不自賞強上那么一點。

　　“這樣的效果，是目前能做到最好的嗎？”秦澈微微皺起了眉頭。

　　考慮到現在只是2010年，并且兩個世界之間的科技發展有著略微的差異，他倒沒有把話說得太過分，也沒有看不起沈平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不夠而已，不是他想要的真實觀感。

　　沈平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料到客戶居然會感到不滿意，要知道程序員也是有程序員的驕傲的，他的心里感到了一絲不快。

　　可不快又能如何呢，秦澈畢竟是甲方，是金主爸爸。

　　“秦先生您可能是對目前的特效技術不太了解......那我這么和您說吧，我給您展示的三個片段幾乎是國內最頂級的水平了，和哈萊烏相比也不過一只手的差距。”

　　“能給我看看哈萊烏的作品嗎？”秦澈毫不猶豫的問道......接著五分鐘之后，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差距確實是一只手，不過卻不是他沈平的手，是如來神掌啊......

　　秦澈想了想，很客氣的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先試著做幾幀的鏡頭，然后沈總你讓他們照著這個效果來如何？你放心，價格咱們好商量。”

　　沈平真的不太高興了，微微瞇起了雙眼，眼鏡片閃爍出幾分慍怒的光芒：“秦導，所謂術業有專攻，您的導演和編劇水平是很高沒錯，但說到特效，我覺得還是我們更是發言權吧？”

　　“其實我以前也研究過特效制作的，你讓我試試也不吃虧是不是？”秦澈也不著惱，畢竟是孫正和老徐介紹的人，話說的太過分不好。

　　但也僅此而已了，如果沈平還是這幅態度，他也不介意自己回家慢慢做。

　　“什么樣的特效呢？像《萬萬》里展現出來的那種文字特效嗎？”沈平板起了臉，生硬的干笑了幾聲：“當然了，您想做當然也可以的，如果能做出比我們效果更好的畫面，說不定我們還得像您學習呢！”

　　秦澈點頭表示感謝：“那就麻煩沈總帶個路了。”

　　程序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21世紀的文人，有道是文人相輕......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指手畫腳，很多人都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出逆反心理。

　　何況2010年的特效制作并不是那么賺錢，哪像是十年后的乙方兒子心態那般穩重，五彩斑斕的黑說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