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幾日,一切都在按照蘇酒的計劃進(jìn)行著。
鐵礦也已經(jīng)開采了起來,而得知消息的焦國君聽到蘇酒居然不愿意把鐵礦分與他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可是看到守衛(wèi)在鐵礦周邊的古關(guān)士卒后,卻也只能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天,蘇酒處理完事務(wù),突然想起那枚繡花針的事情還沒有頭緒。就帶著伍丘等人出了軍營,打算看一下,哪里有賣這種繡花針的店家。
按照他所想,在這么屁大點地方,這種東西總歸是有可能找到是哪家店賣的,如果真是自個兒給磨出來的,得,那當(dāng)他在放屁。
不過,很幸運的是,蘇酒在問了幾個路人之后,發(fā)現(xiàn)城中還真有這么一家雜貨店出售這種繡花針。按照幾個路人的說法,他手上的這根繡花針可不就是大姑娘小媳婦兒必備的東西嗎,那家店肯定有。
蘇酒懷著好奇的心思找到了那家雜貨店,可正打算進(jìn)去呢,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穿著一身淡紅色裙衣的紅袖。
“她來這里干什么?”蘇酒不由疑惑起來,準(zhǔn)備進(jìn)去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只見紅袖走進(jìn)雜貨店后,似是跟老板很熟悉一樣,兩人有說有笑。
“掌柜的,今天有沒有進(jìn)貨啊?”
“進(jìn)了,不過不多,只有幾箱貨。”
“那些天我要的貨,來了沒?”
“來了來了,我這就叫人領(lǐng)你進(jìn)去看看。”
蘇酒在外面聽得不大清楚,只聽到幾個“貨”字,然后就看到紅袖在一旁伙計的帶領(lǐng)下走到了內(nèi)間。
這段對話咋一聽起來似乎很正常,可是蘇酒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蘇酒也只能先進(jìn)去看看。
“掌柜的,你這兒有沒有繡花針賣啊?”蘇酒一上去,就裝著一副隨意的語氣問道。
“有的有的,這就拿出來給您挑挑看。”掌柜的四十多的年紀(jì),留著一撇八字胡,看起來對蘇酒很熱情,可是眼中早已閃爍出警惕的光芒。
蘇酒可能沒察覺到自身的異樣,但是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穿著不凡,看起來就像富家公子哥兒的人,身后還帶著幾名護(hù)衛(wèi)。這種人怎么會來雜貨鋪買什么繡花針呢?
若是他真的是開雜貨鋪的那倒也就算了,畢竟開門就是做生意,管他什么人呢,問題是,他可不是什么生意人啊。
“您看看,都在這兒了?”掌柜的掩飾好自己的神情,從柜臺后面的貨架上拿出一個木盒子,盒子里放著一圈麻布,麻布內(nèi)就是各種各樣的繡花針。
蘇酒皺著眉頭,挨個兒拿出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一枚繡花針無論是大小樣式還是造型,都跟他手中帶有血跡的那枚一模一樣。
“掌柜的,這枚繡花針挺不錯啊,最近是不是很受歡迎啊?”蘇酒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可是目光早就盯上了這個掌柜。
“呵呵,客官說笑了,這繡花針有什么受不受歡迎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哪個不都要個幾枚嘛?還好,還好。”掌柜的滴水不漏的說道,看表情似乎沒什么異樣。
蘇酒無法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退而求其次的問道:“那掌柜的,您這繡花針都是從哪兒進(jìn)的貨啊,不會都是一根一根磨出來的吧?”
“客官真會開玩笑,哪兒能真磨呀,這可都是鐵匠打造出來的,不然哪有這么小巧精致?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蘇酒笑著應(yīng)付道。
隨即暗地里一皺眉,這個掌柜的說話避重就輕,滴水不漏,根本從他的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來。
“掌柜的,那這繡花針只有您這一家賣嘛?”蘇酒捏起那根繡花針瞇著眼說道。
“對的,除了我,別家還真沒的賣。”
“那這樣,掌柜的,你這里這種繡花針還有多少啊?”蘇酒將繡花針放回盒子,對著掌柜的問道。
“不多,就這么幾枚了。”
“好,那就先給我來上一千枚!”蘇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豪氣的說道。
“這······客官莫要說笑,誰會買一千枚繡花針啊。小老兒小本生意,擔(dān)不起公子折騰,還請公子高抬貴手!高抬貴手!”掌柜的一臉震驚的表情,隨即連忙苦笑,抱拳作揖求饒。
“哎?誰說我是買來用的?我是看你這繡花針不錯,在你這兒拿一批貨,準(zhǔn)備拿到關(guān)外賣去的。”蘇酒找到了來事的理由,剩下的只管開口胡說。
他要的,就是找到那枚繡花針的售賣記錄,先不管用什么方法,把這個掌柜的給拖住就行。至于賬本,他也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說實在話,就憑借一根繡花針,想要找出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雖然臨安人口稀少,但是架不住這是大海撈針啊。
不過,蘇酒已經(jīng)有了一點猜測了。按照紅袖的說法,蘇安民去世前后三日,只有徐榮,溫慶正,和姚傳俊三人進(jìn)去過書房。如果將刺客排除在外,那么還有一個人能夠接近書房,一直被蘇酒給忽略掉了。
而那個人就是紅袖!
再加上今日無巧不巧的在這里碰上紅袖,這家店還正好售賣同樣款式的繡花針,再一回想之前那番看似正常,實則有些怪異的對話,蘇酒敢肯定,這紅袖絕對有問題!
“客官!客官!”
“啊?什么事?”
“我都喊您好多遍了,怎么您沒聽見?”
看著掌柜的一臉疑惑的樣子,蘇酒知道是自己剛才想的入迷了。
“剛才掌柜的說什么?”
“我說您要這繡花針販賣到關(guān)外,不知道是哪個關(guān)外,是古關(guān)還是距南關(guān)啊?”
“咦?”
蘇酒聽到這話一愣,原本他就是隨后胡扯的,根本沒想到是什么關(guān),不過他本來就是為了穩(wěn)住他才這么說的。當(dāng)即再次胡謅道:“隨便哪個關(guān)都行,東西賣得好,哪里都不是問題。”
“這么說,您能出距南關(guān)?”掌柜的眼睛突然一亮,然后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表現(xiàn)的太異樣了,連忙掩飾好自己的神情。
但是這一幕還是被蘇酒看在了眼里。
這就值得思量了?為什么這個掌柜的聽到我能出關(guān)會這么興奮?之前都還以為我是在為難他,現(xiàn)在反而表現(xiàn)的很有興趣的樣子。
蘇酒暗中思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