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失血過多,眼前一度眩暈,她死咬嘴唇,使自己保持清醒。后面官兵緊追,她硬撐著到了景府后院墻外,翻墻而入,緩緩來到婚房門口,似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倒地不醒。
在屋中喝茶的景世塵聽到聲響走了出來,伸手抱起無雙,地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別人新婚都是娶新娘子,我卻娶了個血娘子。”景世塵無奈,言罷向屋中走去。
回看這邊,相府侍衛長蕭牧已帶人闖入府中。
“呦,什么風把我們蕭大侍衛吹來了?”裴煜怪聲怪氣道。
“殿下,卑職奉大人之命追拿刺客,還望殿下行個方便。”蕭牧一板一眼道。
“哦?蕭大侍衛這么忙啊,”裴煜似笑非笑,“那你覺得這景府大婚之日,適合給你來搜查嗎?”
“卑職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大人海涵。”蕭牧不卑不亢,“搜”
“你!”裴煜氣急,一掌揮過蕭牧后退數米。
洞房內燭火已燃盡,蕭牧上前輕輕敲門。
“景少爺,卑職是丞相身邊的近侍,特奉丞相之命追拿刺客,現那刺客似逃于景府,卑職擔心您的安全,,,”
“我一切安好,謝大人關心。”景世塵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這,景少爺還是把門打開,讓卑職確保下您的安全為好。”蕭牧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接著便聽見屋中人走動的聲音,“吱呀”一聲門打開了,景世塵似睡意未消地走出來,“蕭大人還真為景某著想。”
蕭牧抱歉地微躬身子走了進去,屋中新婚賀禮堆在地上,一覽無遺毫無人的藏身之處,眼睛瞥向婚床,床幔飄揚,一女子身影若隱若現,蕭牧抬足欲上前。
“蕭大人對景某的新娘很感興趣?”景世塵忽地開口,語調冰冷,令人心中一寒。
“卑職不敢”蕭牧轉身離去。
裴煜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不錯的人,只可惜,跟錯了主。”
待無雙醒來已翌日午時,突然陌生的環境令無雙一陣恍惚。
“小姐,您醒了。”楚苑欣喜道,“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昨日晚上真的要嚇死楚苑了,姑爺為小姐包扎時,小姐身上好多傷口。”
無雙皺眉:“景世塵?他給我包扎?”
“對啊,姑爺還說,小姐身上外傷已無大礙,只是還有很棘手的內傷,”楚苑眼眶微紅,“小姐昨晚只出去了一個時辰,怎會受了如此重的傷。”
無雙搖搖頭:“陪我去夫人那里一趟。”
來時母親特意叮囑她,第二日一定要向景夫人請安,無雙雖平日里嘻嘻哈哈,但該有的規矩她還是懂的。
自景老爺去世后,景夫人便吃齋念佛,住處也搬去了府里最清靜的角落,曲徑通幽處,無雙著實眼前一亮。
院內清凈,幾乎沒有小廝們的身影,無雙到來時景夫人在親自給院內的花草修枝剪葉。
“無雙來給婆婆請安。”無雙端過楚苑遞來的茶水道。
景夫人接過,絲毫沒有要品茶意思,只輕輕放至一旁,“塵兒說你身體不適,這請安就免了吧。”
“謝婆婆。”
“不過,”景夫人話風突轉,“我景家的媳婦可不是好做的,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樣子,什么性格,進了我景家的家門,就得守規矩。”
無雙嘴角微微抽搐,繼而掛上一抹笑容,“婆婆說的是。”
“你打小生活在京城之外,性子灑脫了些,但既然進了我景家的家門,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必須得知曉,免得讓人看我景家的笑話。”景夫人拿過一沓厚厚的書遞給無雙,“這是我景家的家規,你回去抄寫一遍,三日后給我,必須把里面的條條框框都背熟了。”
無雙接過書,硬是扯出一抹笑容,“婆婆,這。。。三日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么?”景夫人望向她,眼神充滿警告。
“沒什么沒什么,”無雙咬牙切齒,“兒媳這就回去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