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
“恭喜黎明將軍了,這一次的勝仗,黎明將軍功不可沒!”一個將軍對洛安生拜拳說道。
洛安生趕忙回禮,說道:“哪里哪里,最后能殺了敵方那么多人,眾位將士也有很大的功勞。”
“哈哈……”
此時此刻,楊無敵正坐在主位,眼神,盯著洛安生,他清楚地知道,這個青年人,始終不能得到景皇的信任!片刻之后,楊無敵站了起來。
“諸位將士,現在開始進行論功行賞,都坐好,我叫到的,上前聽賞。”
眾人回到座位上。
楊無敵說道:“蘇梓樺。”
“末將在。”
“左翼統領將軍,為難關頭挺身而出,不論結果如何,終是抬高了我軍氣勢,在之后的戰爭中,殺敵無數,屢建戰功,更是在最終決戰,在敵軍左側沖鋒殺敵,賞蘇梓樺……”
“楊灝……”
“田御將軍……”
“層川將軍……”
當許多將士封賞完之后,才輪到洛安生。
楊無敵喊道:“蘭安生,上前聽賞。”
洛安生站起身,走到中央,周圍的人還在交流:“這次屬黎明將軍立功最多,得到的賞賜也一定最多。”
“是啊是啊……”
楊無敵說道:“蘭安生,右翼黎明將軍,初上戰場,卻臨危不亂,擊敗敵軍將士,之后更是提出了決定戰爭勝利的意見,功不可沒。”
“但是,在一次戰爭中,犯了軍法,放走敵方將軍,情況惡劣,現判你功過相抵,沒有戰功!”
“什么!”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洛安生是什么時候犯了軍法的啊!
楊灝緊張地站了出來,說:“大將軍,當時的情況,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當時是在取敵方性命的時候,敵方士兵突然纏住我二人,用生命的代價保住了他們的將軍,這才失去了機會,安生并非是有意放走!”
楊無敵冷哼一聲:“哼,我的判斷,還需要你來提醒嗎,蘭安生在戰場上的所作所為,我都一清二楚。”
“大將軍!”
“下去!”
楊灝還想說,卻楊無敵被喝了下去,只好站在一旁。
作為當事人的洛安生,剛開始也是一愣,但逐漸地也想起來,楊無敵所說的正是他放走祁石泓這一件事。
楊無敵目光看向他,問:“你可認錯?”
洛安生抱拳說道:“大將軍,末將,屬實放走了那祁石泓。”
“什么,他還真犯了軍法!”私底下的眾人聽到,紛紛大驚失色,明明挺好的慶功宴,竟然演變成這個樣子。
洛安生接著說:“不過末將并不后悔,當時,至少有十幾位士兵攔住我與楊灝,雖然祁石泓受了傷,乘勝追擊的話他跑不掉,但若是我等殺了他那么那十幾名士兵便白死了,我認為,十幾條命換他一條命,這是公平的事情!”
楊灝一聽,臉色一變,低聲說道:“安生,你在干什么!這,戰場上怎么能講如此的公平,太荒誕了吧。”
洛安生說:“楊兄,不要說了,這是我自己的判斷,我只要求自己問心無愧。”
“但是,唉……”楊灝嘆氣。
楊無敵再次說道:“蘭安生,你先退下吧。”
“是。”洛安生拜拳,退下,這一次慶功宴,對于他來講,不歡而散,沒有立功,哪里有資格知道父親身在何處啊。
深夜。
洛安生獨自一個人坐在郊外的樹上,皎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襯出了那曾經的回憶……
十多年前,那時的洛安生還沒有與影在外歷練,那一天夜里,月亮也猶如今晚般明亮。
小洛安生與父親坐在院子里,老蘭一如既往地給他講著故事。
老蘭說:“安生,今天晚上,爸爸給你講一個大將軍的故事。”
小洛安生拍手說好。
老蘭說:“那名大將軍,為人正直,善良,在一次戰爭中,他帶領著部下勢如破竹,很快地攻破了敵人的防線,并且乘勝追擊,追到了對方國家很深很深的位置,直到一個村莊。”
“為了尋找到突然消失的敵人,他的一個部下,趁他沒有在時私自下令,說,讓士兵們挨家挨戶地查,若是對方不配合,直接殺了!就這樣,那些村民們為了保護自己國家的軍隊,沒有一個人說出所謂的藏身之處!而那一天,整個村莊血流成河,只留下了一個小男孩,正當這個小男孩即將慘遭毒手時,那名大將軍趕到了。”
“你猜怎么的,那名大將軍,就是為了這個村莊的老百姓,處死了所有參與殺戮的士兵,包括那個將軍!”
“雖然最后并沒有找到敵人,但他,下令撤兵,并且帶走了那個小男孩。后來,那個小男孩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大將軍蹲下來看著他說,因為他的部下犯了錯,犯了大錯,所以必須償命,至于為什么,因為在他心底,所秉持的公平,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但某些時候,卻又是充滿榮譽與自豪的。”
……
洛安生嘴角露出苦笑,自己喃喃說道:“爸爸啊,你究竟在哪里,為了心里所秉持的公平,我離您又遠了一步啊。唉。”
翻身,從樹上跳下,洛安生直奔楊無敵的房間。
看到房間還亮著,洛安生敲門:“咚咚咚”。
“進。”渾厚的聲音響起。
洛安生推開房門,楊無敵以及楊灝正坐在茶幾上。
洛安生進來,問:“大將軍,您之前偷偷告訴我來,是有何時?”
楊無敵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安生,你是灝兒的朋友,之前的事情,叔父對不住了。”
洛安生趕忙回道:“大將軍您哪里的話,事實的確是我犯了軍法啊!”
楊無敵搖頭,說:“唉,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的佩劍,是從哪里來的?”
洛安生一愣,回答道:“是我師父給我的,我從師十余年,他便將這把劍給了我。”
“那你的師父是誰?”
“他是一個散修,大家都叫他隆仙人。”
楊無敵大驚,說:“你是說隆仙人!”
洛安生問:“您認識我師父?”
楊無敵感嘆:“隆仙人的大名,誰不知曉。原來你是他的徒弟,難怪,難怪。”
感嘆之余,楊無敵又接著講:“安生,你應該知道洛皇朝的事吧?”
洛安生點了點頭。
楊無敵說:“這里的戰爭結束了,我與灝兒和軍隊,要回去對抗洛皇朝的入侵,你可愿意前去?”
洛安生心中一喜,說道:“當然,怎么說我也是名軍人,當然愿意上戰場殺敵了。”
楊無敵說:“好,既然如此,一天之后,其余的部隊會來接管百悍城的防守,到那時,我們便出發,要是你沒有疑問,就回去早些休息吧。”
“沒有……”
……
一天之后,果然有軍隊到達百悍城,楊無敵親自前往,進行防守上的交接,幸好士兵們井然有序,很快便更換了部署,至此,洛安生也跟著部隊,前往另一個戰場,更加艱難的戰場!
洛皇朝戰場。
此戰,雙方已經持續了長達數年的戰斗,不知道是因為洛皇朝措不及防的進攻太迅猛,還是楊無敵的離開使得戰略上出了問題,雙方的戰場已經再次向景皇朝內部移動,若是保持這個趨勢,一個月內便可進入真正的腹地!
此時此刻,這個戰場上已經是烽火狼煙,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景皇朝一方。
繼楊無敵之后,替代他的將軍名為曹書良,也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只不過,生在了有洛蒼穹的時代,被壓制得太明顯。
曹書良此時一臉愁容,與參謀待在一起,思考著戰事。
參謀對他說:“將軍,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住當前的局面,不是已經傳來消息,楊無敵大將軍已經取得勝利了嗎,只要堅持到大將軍來,就有機會將戰局扳回來。”
曹書良心中暗嘆,說:“我當然知道大將軍取得勝利,但對面,肯定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我擔心他們會趁著這段時間發動攻擊,最后導致連這片土地都保不住。”
參謀講:“將軍不要嘆氣了,就算洛蒼穹再厲害,但洛皇朝本身軍隊的素質不及,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曹書良點了點頭,說:“去前線看看吧,盡可能抵擋對方。”
兩人討論完,便站了起來,向外邊走去。
當兩人走出帳篷,陣地內忙碌的身士兵以及緊張的氣氛便渲染而來,這時候,一個哨兵前來報告。
哨兵講:“將軍,前方傳來消息,洛蒼穹正在集結部隊,似乎要發起進攻了!”
“什么!”曹書良大驚,連忙下令:“快,去通知各位將軍,從各個方位進行把守,特別是后方,防止暗衛偷襲,同時,告訴前線,不要輕易上對方的當,以防守為主,給我減少士兵損失。”
“是。”哨兵跑開,去傳達命令。
曹書良快速支援前線,他不僅擔心部下,更擔心洛蒼穹親自上陣,那可不是將士們能夠抵擋的,就算他,也不過能在洛蒼穹手下走出幾十招。
前線,雙方正在激烈地交火,為了抵擋對方,景皇朝這邊派出了上萬鐵騎,佇立在平地上,同時在他們的馬下,還足足有四萬重甲兵,保護著鐵騎。
而洛皇朝,卻只派出了輕騎,但數量眾多,十萬將士趁著對方不注意,突破了左右防線,眼看就要包圍了對手!
“啊!”
慘叫聲開始逐漸響起,輕騎們仿佛知道對方鐵騎士兵不好惹,利用著自己的機動性,繞過對方鋒利的長槍,專找重甲兵的要害,長時間下來,景皇朝一方逐漸支撐不住,但由于之前被對方包圍,突破也成了困難之事。
曹書良終于奔赴戰場,當他看到被包圍的鐵騎,雙眼通紅,他大喊一聲:“老子的鐵騎!”
隨即,帶著身后的士兵沖了上去。
但是對方早有準備,五萬輕騎分了出來,拖延曹書良,在這之前,鐵騎也開始有傷亡出現,現在死亡的人數已經超過百人。
曹書良瘋狂殺敵,憑借一人之力,開辟出一條道路,但也就在這時,輕騎中出現了十幾道身影,他們速度極快,從各個方向包圍了曹書良,這十幾道身影當中,地位最高的便是洛蒼穹的另一位護衛,僅次于影,他的名字,叫武。
曹書良看到他,驚訝道:“武,洛蒼穹竟然派你偽裝成普通士兵?”
武大笑:“曹將軍,只有這樣,才能引你上鉤,楊無敵已經趕來,我們不能再拖延了,不過你也是個有大智慧的將軍,我們從后方準備偷襲的弟兄失敗了。”
曹書良說:“還有什么好說的,想拿我的人頭,就來吧。”
說完,便沖了過去。
武也沒有多說,兩人瞬間碰撞在一起,有來有回,一時間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戰況變得激烈,景皇朝鐵騎雖然武裝全面,但數量依舊在銳減,眼看,就要完蛋了。
“滾開!”曹書良非常著急,但他被拖在這里,部下只能抵擋,逐漸后退,大勢已經開始傾向洛皇朝,而且越來越明顯,對于曹書良而言,這仿佛已經到了絕境……
曹書良身上開始出現傷勢,其他的暗衛,也有人向他發起攻擊。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曹將軍堅持住,老夫來了!”
眾人往去,正是楊無敵帶著部下趕來,為了速度,他們日夜兼程,將大部隊甩在后邊,十幾位將軍快速趕來。
眾人殺入戰場,雖然只有十數人,但強勢殺入使得局勢被扳回大半。
“楊將軍,你終于到了!”
楊無敵擊退武,救下曹書良,楊無敵說:“曹將軍,是我們來晚了,你去休息吧,這里有我。”
“不,我還能殺敵!”
楊無敵大笑:“好,這才是我景皇朝的大好男兒!殺!”
“殺!”蘇老,楊灝,洛安生等人齊齊喊道,以絕對的優勢,壓制了洛蒼穹的眾多暗衛,并且士兵們也開始反守為攻,進攻對方。
楊無敵再次擊傷武,武退后說道:“沒想到楊將軍支援這么快,看來王爺的計劃落空了。”
楊無敵說:“武,你家王爺應該早就想到了我會帶著部下率先趕到吧,洛蒼穹那老小子狡猾的很。”
武說:“的確,王爺確實猜到,所以,所有人,撤退。”說到后邊,他的聲音擴散到戰場。
于是,洛皇朝一方開始撤軍。
剛開始,楊灝等人還要追,不過被楊無敵喝了一聲:“都不準追!”只好作罷。
這一次交鋒,景皇朝損失慘重,這還是曹書良用兵得當,不然鐵騎大軍早已全軍覆沒,不過幸好,楊無敵的援軍,終于到了,并且擊退了對手!
所以此戰,所有人都有功勞,包括洛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