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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門前便是一片鬧市區(qū)，各種小商小販聚集在此，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天色尚早，二人在白府門口找了一個小吃攤，點了兩份早點。
小吃攤前站著一個小姑娘，頭扎羊角辮，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斑斑，一只玉雕般的小鼻子下面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鼻涕。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涕，看著小吃攤里熱氣騰騰的油炸糕，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
“你已經(jīng)五歲了，應該很抗餓的，不需要吃東西，聞聞就飽了。”
小姑娘自顧自的安慰著自己的肚皮。
“哪來的小乞丐，快滾，別影響老子做生意。”小吃攤的老板從上方探出一個肥碩的腦袋，出聲驅(qū)趕道。
好像豬頭啊。
小姑娘盯著老板的腦袋，“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笑什么笑，神經(jīng)病啊？”那老板冷哼一聲。
小姑娘急忙收斂笑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小聲對老板說道：“叔叔，我不是小乞丐。”
那老板有些不耐煩了，喝道：“我管你是不是乞丐，有錢吃飯么？沒錢就快滾。”
小姑娘急忙搖了搖頭，對著老板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就要跑離，可剛一抬腳，就覺得自己的羊角辮被人扯了一下，險些將自己扯倒，回頭看去，就見一身穿白色流云袍的帥氣大哥哥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林安然從小吃攤前拿了兩個油炸糕，遞給了那小姑娘，笑著說道：“小妹妹，餓了吧，這個給你吃。”
那小姑娘搖了搖頭，兩只小手局促不安的攥著自己的衣角，面帶尷尬的說道：“我沒有錢。”
林安然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沒問你要錢，算是大哥哥請你的。”
聞著面前油炸糕的香味，肚子不爭氣的又開始咕咕亂叫了，可她卻使勁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大哥哥我不餓，娘親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我已經(jīng)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jīng)能自己找到填飽肚子的方法了。”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開了。
林安然盯著手里的油炸糕有些懵了...
五歲怎么了？五歲很了不起么？想當年我五歲的時候已經(jīng)...已經(jīng)六歲了。
不再理會那小姑娘，只當是一個小插曲，林安然和傲云二人在小吃攤里找了個位置坐下。
很快，便有一個小伙計端了兩碗稀粥幾個油餅走了過來，送到二人面前，笑著道：“兩位爺，新年好啊。”
傲云接過稀粥，笑著回道：“過年好，辛苦了啊。”
林安然則是拉住了那小伙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銀幣塞在他的手里。
那小伙計見狀樂的鼻涕泡都快出來了，原本他還埋怨掌柜的大過年的還出攤呢，沒想到這才做了幾單生意，就遇到了一個出手這么闊綽的土豪。
“謝謝大爺，祝大爺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林安然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如此客氣，指了指不遠處的白府問道：“那間宅子是誰家的啊，怎么連個春聯(lián)都沒貼？這么一大家子，連個年味都沒有。”
那小伙計順著對方所指看了過去，笑道：“哦，那是白家，他家出大事了，還哪有心思過年啊。”
林安然眉頭微挑，見對方似乎知道點什么，立即問道：“大事？什么大事？”
那小伙計聳了聳肩，低聲對二人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在這干了有年頭了，對他家多少有些了解，之前算是個大戶人家，可是這兩年不知怎么的，似乎突然衰落了，之前家里上上下下百十來口人，如今除了老管家和兩三個下人外，其他人都不見了。”
傲云道：“家道中落，這很正常，對了...我之前聽說當朝大司空的正房太太也姓白，前幾年因病去世了，不知此人和眼前的白家有沒有關系。”
林安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如果那個大司空太太和眼前的白家有關聯(lián)，那也能解釋白家為什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迅速衰落了。
畢竟大腿倒了么。
“為了節(jié)約開流，辭掉一些沒用的下人也不值得震驚。”
那小二聳了聳肩，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
“伙計，來兩碗稀粥，一碟小菜。”一旁又來了兩個人，沖著那伙計喊了一聲。
“哎，來咯！”那伙計應下，又扭頭對林安然二人道：“失陪了。”
見二人沒什么意見，那伙計徑直離開了。
就在二人還在悶頭喝粥的時候，突然一旁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小蓮？是你么？”
林安然被那尖叫聲打斷了思緒，偏頭看去，就見一貌美婦人向著自己走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姑娘可是叫我？”
一旁的傲云卻是顫聲回道：“掌門，你誤會了，我猜...她應該是叫我。”
什么叫應該是...
一瞬間，一股不好的念頭突然襲上了林安然的心頭，他似乎有些明白之前在浮云宗舊址時，刀美等人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婦人急跑兩步，來到二人面前，一臉癡情的看著傲云道：“小蓮，你上個月不是說要進京趕考么，怎么還沒走？”
林安然看了看傲云，又看了看那婦人，疑惑的問道：“小蓮是？”
那婦人見到一旁的林安然，自知有些失禮了，急忙行禮道：“這位可是李秀蓮的朋友？”
李秀蓮？
這名字起的...簡直提神醒腦。
進京趕考？
一般會試都在春天舉行，以青州府城到帝都天啟的距離，除非傲云會飛，否則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的跑，怕是也沒法在會試開始前趕到帝都了。
等等，傲云好像真的會飛...
可是武朝有規(guī)定，修士不得參考啊！
等等...武朝的科舉制度不是十幾年前就被廢除了么？
這么不符合國情的理由居然也有人信，這女的平時就不關心國家大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