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容忍你在朝臣面前下皇帝的面子，也能容忍你在回歸儀式上胡作非為，但你不能威脅到皇室地位，這是最基本的底線。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哪怕是你，”應是忽然掐住月的脖子，“我也不會手軟！”

　　月有些喘不上氣，但這次確實是她過于草率了，所以她沒有掙扎，只是忍不住咳了兩聲，應是這才放人。

　　“咳咳，送他精靈木可是為了保護他，沒跟他說清楚情況確實是我不對，但你怎么確保你一定能護住他呢？”

　　“你還嘴硬？”

　　“你自己想想，如今覬覦皇位的有多少人？你親身經歷過那次動蕩，也有那份名單，可礙于立場，你根本沒法消除這些隱患。精靈木危險不假，可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沒有精靈木，那些家伙遲早也會找到其他把柄。你真是活久了，反倒變得畏手畏腳了。”

　　應是不語，因為月說的確實是實話。他活了幾百年，跟在歷代皇帝身邊兩百年，他十分清楚自己只能保住皇帝這個人，保不住皇室的地位，如今靖文帝能繼位，全憑他一人的話語權，但私底下不爽他的人更多，他也不能逼太緊，就怕哪天把人逼急了，他們真不顧史官的筆墨強行把皇位易位了。

　　把月以圣女的身份帶回來這件事已經讓那些人抓住他不少把柄了，他不能再犯任何錯誤，哪怕是……

　　“喂喂，別多想了，事態還沒發展到那種地步，你是不是覺得我除了闖禍一無是處啊？”

　　應是只覺得頭疼：“可不是嗎？”

　　“不不不，這么想的話你就大錯特錯咯~別看我現在右瘦又小，翻個墻什么的可是不在話下的。話說回來，你知道劉毅去哪了嗎？”

　　應是直接忽略的月的前半句話，答道：“劉毅被我斬了。”

　　月：？

　　應是：“怎么，你出去調查了一天就沒查到這個？”

　　月：“等等等等，我被拉去菜市場砍頭那天他不是還活著嗎？我還看到他來看戲了。”

　　應是聳聳肩：“我知道圣女要被拉去菜市場砍頭的時候，就調查了此案，順著劉毅這條線牽扯出了很多人。以防夜長夢多，我在完善這份名單之后就把他斬了。”

　　“那圣女招搖撞騙的流言哪來的？”

　　應是指了指自己：“我放出去的。”

　　月無語了，她想不通應是到底想干什么，又怕被人抓住把柄，又給人制造把柄，難道是想釣魚執法？

　　“所以，那份名單里還有幾個活人？”

　　應是想都沒想就說：“還剩下三個：胡桂生，尚勇將軍舒寧，還有被流放邊疆的親王文宗瑜。”

　　“那個胡桂生什么來頭？”

　　“尚不清楚，我只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這個人，但一直找不到其他線索……因為那些人威脅太大，我就先斬后奏了。”

　　月沒想到應是能這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總感覺這人好像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怎么看到點威脅就要立馬除掉了？但她也沒追問，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腦子不出點問題才是不正常的，何況應是一直以皇家的利益為先，還是相信他的判斷吧。

　　畢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善人，這么一想他倆還蠻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