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憐用手帕擦著眼淚,察覺到王湄的表情有些動容,于是繼續(xù)哭訴。
“與我情義深厚的妹妹死了,我比誰都要難過。雖說我活著窩囊,但近年來,我從未停止過尋找真相,還我妹妹一個清白,讓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母妃的意思是?我母親的死……”
王湄反應激烈,朝趙素憐站近了幾分。“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陰謀。”,趙素憐擦著眼淚繼續(xù)說道:“當年那火燒得異常大,婢女大多死在那里。就算是在火災中僥幸存活的老宮女,也都被分配到了宮外,若不是做賊心虛,何必多此一舉?”
王湄語氣激動,急忙問道:“那……母妃可有找到什么線索?我母親究竟是被誰害死的?”
趙素憐神色悲切,拉起王湄的手,“湄兒,這幾年我一直在尋找,被分配宮外的宮女們的下落。就在半年前,找到了服侍海眉的蘭嬤嬤,她親口承認,在你母親去世的前一晚,偷聽到梅妃和侍衛(wèi)的陰謀。還說,千萬不能放過你母親。”
王湄表情復雜,“可是……我母親生前,不是與梅妃最為交好嗎?為何,突然害我母親?”
“梅妃待人素來和善,我也險些被她那表面功夫給騙了去。若不是聽蘭嬤嬤親口所說,我也斷然不會相信,但證據(jù)擺在那里。況且,在生你之前你原本還有一個胞中或胞姐,誰知你母親突然流產(chǎn),而當時,只有梅妃在場。可惜皇上最寵她為她狡辯,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趙素憐情真意切地說道:“湄兒,我哪來的理由騙你?你要信我。”
“假如真是梅妃害了我母親。”王湄略顯疑惑,“母妃為何遲遲不上報父皇,讓她還我母親一個清白?”
趙素憐嘆了口氣道:“傻孩子,梅妃的后盾那可是整個秦家,你母親本是舞姬,勝在容貌皎好,被陛下看上選為美人。而我,背后更是無權(quán)無勢,若不是生下了縝兒,母憑子貴,我以后還不知該怎么熬。”
“秦家在京城可是一手遮天,動了秦婉那就是跟整個秦家作對,陛下怎么敢?所以,說了又有何用?況且,當年你母親死后,把梅妃送去五行山的人,可是陛下。要是他真心知道真相,這不是在刻意偏袒秦家嗎?”
王湄語氣憤懣道:“難道就要這般善罷甘休?任憑惡人逍遙法外不成?”
趙素憐轉(zhuǎn)頭看她,回答道:“當然不!湄兒,剛才我們的話你也聽見了。只要你幫我,母妃保證等到時候縝兒登基,我定然幫你掰倒秦家,為你母親報仇雪恨。”
“可是……”王湄還有幾分猶豫,“母妃所說的金丹,父皇服用后,豈不是……會死?”趙素憐搖頭道:“怎么會?”
“再怎么說,你父皇也是我的夫君。我們恩愛一場,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情分在,我又怎么會害他?那金丹毒量微小,只是讓他昏睡一段時間,我再把他送出京城靜養(yǎng),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
聽完,王湄點頭道:“那我便信母妃一回。”
怡紅院
趙璽在雅間聽戲,對面正唱戲的美人是怡紅院的頭牌錦心姑娘。美人身材纖細柔美,嫵媚妖嬈,天鵝頸彎出恰到好處的弧度,膚如凝脂,肌膚賽雪,眉如黛山,嬌唇不點自紅。微微上揚的杏花眼,有著勾人攝魂的美,眉間的一點朱砂,更添了幾分妖嬈。
此時,這位錦心美人翩翩起舞,舞姿動人。錦心的一雙眼睛,始終盯著趙璽,柔的似有萬千秋波。
無奈的是,趙璽始終盯著手上的一盞茶水,左右搖晃,絲毫不為所動。見此,美人眼里一片失落之色,我見猶憐。
賈子玉坐在一旁暗暗咂舌,不禁搖頭。這錦心姑娘是怡紅院的頭牌,脾氣也傲,并非看錢辦事,這客人還要她自己挑。京城多少豪門貴族,不惜財力,只為一睹美人芳容,無奈錦心姑娘對此毫不領(lǐng)情。自己也曾經(jīng)想求見錦心姑娘一眼,卻被拒之門外。
如今,錦心姑娘一心為趙璽伴舞伴唱,可惜后者并不領(lǐng)情。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緣分這種東西,妙不可言。
“公子,看看奴家嘛~賈公子的眼睛,都要長到錦心姑娘身上去了~”摟著他脖子的嬌美歌姬,坐在他腿上,捶著胸口柔聲控訴道。
賈子玉捏了捏嬌美歌姬的臉,笑道:“我的美人這是吃醋了?你生的這般好看,可用不著擔心。”又湊在她耳邊說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那歌姬羞得埋在他胸口,嬌聲道:“討厭~”
“賈公子,我們都坐在這。打情罵俏也得看看場面吧?”石昇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語氣略顯不悅道。
“打擾了,石三公子。”賈子玉勾起一個吊兒郎當?shù)男Γ珦е廊说氖謪s一分不松,“古人說的好,愛江山更愛美人,美人在側(cè)我哪能坐懷不亂?”
“聽說石三公子繼五竹節(jié)后,回家大病了一場,病好后又是七七四十九日閉門不出。今日竟然有空前來,實屬罕見。”
石昇聽得臉色又是一黑,那日五竹節(jié)的恥辱又一一在腦海中閃現(xiàn),他往趙璽坐的方向瞟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
無奈后者對此視而不見。
“今日,我們前來此處可是有正事要辦,吵架什么的就免了吧,少在這里丟人。子玉,你這每七日換一個女人的速度誰不知道,去去去,要秀恩愛進屋里秀去,見不得。”林承之朝賈子玉揮手,言語間滿是嫌棄。
賈子玉笑得無奈,起身朝周圍的侍衛(wèi)吩咐了幾句,便讓一眾美人們退了出去。錦心姑娘走時,不停地向趙璽暗送秋波,摟著他脖子的美人也表情委屈,十分依依不舍。賈子玉笑著說道:“聽話,談完正事我就去找你,在房間里乖乖等我。”
美人這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