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院子的人趕緊往回跑,進了院子的四五個人都躺那了。
外面的人似乎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快他們就在院子外面找好了掩護,開槍還擊。
這下,沒有實戰經驗的幾個學生是徹底縮了。真正能打的只有韓家駒和何旺。
呂智浩偶爾找到機會會開兩槍,而呂禹成則快速上了房頂,從墻上的小洞中瞄準對方,然后開弓射箭。
雖然是沒有準備的戰斗,但是呂智浩一方明顯處于防守的優勢。對面的人被打傷幾個之后,不少人選擇了撤離。
顯然雙方都是沒有什么作戰經驗的,對面一邊開槍一邊撤離,有的人直接往回跑,根本不看基地的方向,有的人還抽空回頭開兩槍,還有的顯得經驗豐富點,倒退著小心地開槍撤離。
呂禹成借機又是兩箭飚出,可惜都沒射中。
反正兩面人馬都是有死仇的,不存在化解的可能了,呂智浩這一方也沒顧忌,只管開槍。不過還好理智尚存,他沒讓大家追擊。
很快,外面傳來了汽車疾馳的聲音,看上去像是走了。
王萬痕揮了揮被打出裂紋的防暴盾,緩步走到大門口,四處看了看,才松了口氣。
大家趕緊查看情況。好在是防御戰,大家都躲得比較好,只有一開始躲在門后想偷襲的黃毛被不知從哪飛來的一顆子彈擊傷,值得慶幸的是皮外傷,沒有什么大問題,包扎一下就好了。
對方實打實也就躺了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在退到門口時候被呂禹成射中大腿的。
看著死掉的四個人,還有門口那個還在呻吟著,這邊一群人看向了呂智浩:
“怎么辦?”
“死人都往頭上加一刀,然后扔遠點。活的那個……”
呂智浩嘆了口氣,想了想,剛要說殺了,周圍兩人攔住了他。
呂禹成勸道:
“這世道下沒多少活人了,留他一條命吧。”
韓家駒說道:“留個活口,說不定有用。”
不管怎樣,這人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王萬痕直接拖著那人沒受傷的一條腿往屋里走,對這些心狠手辣的人沒什么客氣的。
黃毛的傷口已經消毒包扎好了,看著被王萬痕拖來的那個人,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了過去,那人被踢的慘叫一聲,不過還是挺老實地躺在地上等包扎。
“你們是什么人?從哪來的?”
呂智浩一邊看著那人包扎,一邊問道。
那人似乎沒有聽到,看都沒看呂智浩一眼。
潘錫門頓時怒了,抓住那人的衣領把他拎站了起來,接著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跟你說話你他媽的是聽不見啊?”
那人摸摸臉,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坐下來繼續給自己包扎那條被一箭貫穿的腿。
不一會他就已經包扎完了,抬起頭看了看眾人,嘆道:
“沒想到啊,居然被一幫小崽子坑了。”
“小崽子?”
潘錫門壓抑不住怒火,再次一拳打了過去。
那人被打得腦袋一偏,但看起來依然很淡定,只是伸手擦了擦嘴角。
呂智浩忍住渾身想揍他的沖動,遞過去一根煙,說道:
“說吧。”
那人接過煙點上,抽了兩口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緩緩說道:
“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來臨之前,我是個普通的公司文員。”
呂禹成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我們并不關心。”
那人看了一眼呂禹成,說道:
“直到那天,我眼睜睜看著很多同事都在瘋了一樣的咬人,嚇得趕緊回家,結果卻看到滿地的鮮血,之后我就成了孤家寡人。”
那人吐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我當時就覺得活著已經了無生趣了。直到后來,我被他們從那群吃人的怪物嘴下救了出來。”
“他們是誰?”
呂禹成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那人似乎沒聽見呂禹成的問話,又似乎沉浸在這近一個月來的生活中。
半晌,他扔掉了手中已經滅掉了煙頭,說道:
“我們從另外一群人那里得到消息,說這兒有大量物資,讓我們來搶。”
“另外一群人?安保公司?”
呂智浩問道。
“安保公司?”
那人笑道,
“那是一群社會渣子,他們趁安保公司一部分人外出的機會,靠人堆平了那兒,然后埋伏了那些回來的人。”
“那你們是什么人?”
呂禹成繼續問道。
“我們?一群家破人亡的等死之人而已。”
“放屁,等死你們還來打劫我們?”
何旺怒罵道。
“我們是被安保那邊騙了。”
那人看著眾人手中的武器,想了想說道,
“我們之前已經和安保公司那邊的人打過了,他們被我們抓了好幾個人,作為交換條件,他們提供了一輛押送車,并且告訴我們這個位置,讓我們來拿物資。”
“拿物資還帶那么多人和武器?你騙誰呢?”
“我沒騙人,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兒有那么多人和武器,不然是不會過來找死的。”
呂智浩再次開口問道:
“你們的據點在哪兒?”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呂禹成拿出手槍指著那人的腦袋,喝到:
“說,或者死!”
那人異常淡定地笑了笑,說道:
“開槍吧,反正家人都死光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安靜了一會,呂智浩招呼大家回到客廳,把那人關在了一間窗戶上了防盜網的屋子里。
“你們怎么看?”
“不好說。”
呂禹成皺著眉,
“看樣子像是真的,但我不太愿意相信。”
“家駒、何旺,你們怎么看?”
呂智浩看向他們兩人。
韓家駒說道:
“我覺得是真話的可能性比較大。”
何旺也跟著點了點頭。
“錫門呢?”
“我不相信他們。”
潘錫門依然憤憤不平,
“說什么都不信。”
呂智浩嘆了口氣:
“算了,不想了。”
呂禹成急忙補充道:
“別,我們還是想想比較好。”
呂智浩一臉疑惑地看著呂禹成。
呂禹成看了看大家,說道: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殺了他們三個人,這個仇是結下了。”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呂禹成繼續說道:
“如果真的是安保公司借刀殺人,那么他們之間應該很快再打起來。如果他就是安保公司的人,那我們可得小心了。”
“加強防守。”
呂智浩點頭說道,
“兄弟你再去套套那人的話。散會吧!”
對于那個人該怎么處置,呂智浩很是苦惱:
小強的仇是一定要報的,再狠辣的手段都沒關系。可這個人的身份真不好說,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會給基地招來兩群幸存者,以基地目前的情況來看,那簡直是滅頂之災。
呂禹成到了那人的房間,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正躺著閉眼休息的那人。直到這時,呂禹成才有機會認真看了看他的長相:
國字臉,胡子刮得挺干凈,頭發明顯在剛才又打理過,二八開,估計年齡不到四十歲。
突然那人睜開眼睛看了看呂禹成,說道:
“我不搞基。”
呂禹成楞了一下,笑了起來,然后問道:
“叫什么名字?”
“齊定邦。”
“住哪兒?”
“以前住在縣區,現在不好說。”
“呵呵,我看你就住在安保公司吧?”
齊定邦瞇著眼睛掃了一眼呂禹成,說道:
“我說過了,我們也是被他們騙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命都在你這兒,還有什么信不信的?”
呂禹成見問不出什么,換了個方向:
“你們還有多少人?”
齊定邦笑了笑,說道:
“五十多個吧,我也沒細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