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沒想到蔣瑩瑩說的急事和自己有關,所以在看到坐在院子石凳上的蔣瑩瑩時,她微微愕然。
“小姐,蔣小姐說找您有事,屬下…屬下不敢攔著。”守門的侍衛戰戰兢兢,他們奉命護小姐安全,但蔣瑩瑩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蔻兒瞪了那護衛一眼:“什么人都敢往里放,你等著少爺來了怎么修理你。”別以為她不知道,不就因為軍中有蔣家和宋家的人在,他們才不敢和蔣瑩瑩對上嗎?
侍衛眼神閃躲的退去一邊去了。
秦惜不知道這么多,但她對蔣瑩瑩的觀感說不上好,此刻再看站在院中與自己遙遙相對的蔣瑩瑩,明白她并不如第一眼所見那般純良大方。
侍衛說,她沒有住的地方了,此刻天色已晚,怕下山不安全,想借院子里的空房住一晚。
若是沒有蔻兒的那些消息,她大約會真的以為她單純如此,現在知道了,就不得不重新考量她的意圖。
是因為知道了她與義兄的關系刻意套近乎還是把她當做敵人在防備?
她抬頭,對上不遠處蔣瑩瑩似笑非笑的目光,明白了答案。
雖然不懂祁州的局面,但秦惜大概知道蔣瑩瑩在祁州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一個讓軍中侍衛忌憚,讓穆遲不得不忍受她的糾纏的人。
她在見到蔣瑩瑩第一面就知道,這一定是個被人寵著的姑娘,那樣的人有對著任何人都不變的自信和驕傲。
“小姐。”蔻兒見她發怔,以為她是生氣了,惴惴不安的喊她。
秦惜回過神來,給身邊兩個丫鬟一個安撫的眼神,抬步進去。
“沒想到又遇到姑娘了。”蔣瑩瑩笑著打量她。
秦惜不語,自橘兒手中拿過小巧的墨筆,在手中紙上寫:院中還剩兩間廂房,蔣小姐隨意。
蔣瑩瑩愣了愣,等在這里的短短時間她想了無數種和面前女孩針鋒相對的畫面,卻不想,眼前人是個啞巴,就連舉動都不按套路出牌,她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最后心塞的還是自己。
秦惜收了手中的紙,朝她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她不欲與蔣瑩瑩深交,但有些事情她不能做得太過分。
進了屋,蔻兒為她抱不平,橘兒給她端上新泡的花茶,道:“其實小姐不必如此的,便是從前,她也不敢在王妃娘娘面前放肆。”她知道小姐這般做,是怕因為自己讓王府難做。
秦惜笑而不語。她并不覺得委屈,有些事情不去計較,反而能活得更暢快些,她沒必要為了幾間屋子去和蔣瑩瑩爭個高低。
至于蔣瑩瑩的意圖,大約是為了穆將軍,明日她便早早離開,不叫蔣瑩瑩借此機會再去糾纏他便是。
橘兒見秦惜真的沒有生氣,便放下心來:“小姐先休息著,奴婢去給您煲湯。”
她們來服侍小姐的那一天王妃娘娘便親自囑咐過,一切小姐的衣食住行,必須經過重重查驗,不能有絲毫差池。如今蔣瑩瑩住了進來,她總覺得心里不安,什么都想自己親自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