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夠了。”趙世康攔住了她。
“您不是說用一瓶血才能換九品兵器么？鎮國上尊，您怎么到這黑水城來了？”
說起這鎮國上尊，就不得不說說天啟國的鎮國司了。
天啟國的政治體系共有五國司，分別是監國司，治國司，安國司，護國司，和這鎮國司。
其中，和中國古代的官場形制最像的部分，當屬這治國司。以兩名相為首，治國司包含了整個的，葉羽所知道的文官體系。上到推行改革，下到查戶收稅，全部都是由這治國司負責。
安國司，則是類似于衛生局一般的存在。安國司統領著全國上下所有的醫師和藥師，盛世安康的時候，你很難感受到它的作用。但當戰爭或疫情爆發時，它就會聚集起所有的力量，來保證人們生命的安全。而且安國司有一大特征，他是唯一一個容許你去掛名領工資的國司，你只要能通過它的認證成為醫師或者藥師，就可以每月去領固定的錢過活，也就是不工作也可以，國家養著。但是，當安國司頒布召集令的時候，所有在冊人員必須響應，否則，就以誆騙皇室的罪名殺無赦。
據說這規矩，是從一個暴虐的皇帝的繼承者那里定下來的。那位皇帝晚年身患重病，飽受病痛折磨，再加上本身脾氣就不怎么樣，硬是殺了許多對他施藥未果的藥師和醫師給他陪葬。弄得一時間無人敢以醫師自稱。
皇宮里的醫生殺得差不多了，那糊涂皇帝竟然又逮宮外的名醫來給自己治病。又碰巧趕上一場大疫，有名的醫生卻被折騰的死的死，逃的逃。那疫情無法控制，不知有多少人在那一次中死去。后來那貪生怕死的狗皇帝死了，為了恢復國家醫療的水平，下一任新皇才頒布了那樣的命令，建立了安國司。
同樣的，兩名司首。
護國司，則是包涵著巡捕和軍隊在內的，天啟國所有的官方武裝力量。兩名司首一人手里持一塊可以調動小范圍軍隊的天啟令，與皇帝手里的那塊最大的天啟令，三塊組合在一起，就可以調動天啟國上下的多有軍隊。
鎮國司，身為五國司中唯一一個只有一位司首的國司，只負責打造兵器，其司首，往往是由天啟國手藝最好的鍛器師所擔任。
而現在站在葉羽面前的，就是這鎮國司的司首，鎮國上尊。
以能以國司名為尊號，是屬鎮國司獨一份兒的待遇。包括最為特殊的監國司在內，每個國司都特意安排了兩名司首，以此來制衡司首手中的權力。而這鎮國司，手里全都是些性格稀奇古怪的鍛器師，專門為天啟國內的修士打造兵器。頂好的，皇帝拿出去送禮封賞都有面子。稍微次一些的，就掛在天啟國皇帝開的拍賣行內賣錢。
對，天啟國的皇帝閑的沒事自己開了個拍賣行玩。美其名曰填充國庫，實際上也不知道是想干些什么。要是葉羽想，就是看看那個不長眼的官員過來買一些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物件，順藤摸瓜查個貪污腐敗之類的。
“不該問，就不要問。”趙世康聲音深沉。葉羽有點搞不明白，那你剛才就不要不光承認自己是上尊還告訴我你是鎮國上尊啊！
“上尊，您為什么不干脆告訴我您不是鎮南上尊呢？”葉羽沒憋住，仗著自己年紀小，裝著童言無忌：“您放著這好好的鎮國司司首不干，為什么跑到了這黑水城里？”
趙世康依舊看著她沒有說話。他剛才檢查過了，葉羽的體內并沒有奪舍的痕跡，確確實實是一個八歲的孩童。可是這話問的，又不像是八歲孩子想到的：
“為什么問我。”
“我就是……”葉羽撓了撓臉：“我就是有點好奇來的……”
“九品級別的兵器，我手上現在并沒有。回頭會給你打。”趙世康轉身，似乎打算離開。
“那您能不能先給我別的東西湊合湊合呀？”葉羽跟了上去，邊走邊在說：
“您看，您說出我的血值錢，老錢還指不定能不能打我主意呢。以前他不知道我是個什么體質，只是覺得我能幫他賺錢，可能也是覺得打不過我，所以始終也沒有把我賣了的想法。”畢竟，在這黑水城，人口販賣也是一門大生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單單是我的血就能換九品兵器……”
葉羽說著說著，想到，確實，本來也只是準備哭個慘來的，仔細一想，這玩意不是斷我財路么？我以后可怎么活？越想越著急：
“上尊，上尊！您幫幫我吧！我以前是靠賣藥為生的，以后不能去找老錢賣藥了，輕易地我也不敢找別的藥商，萬一他們認識呢？要不這兵器我也不要了，您給我些錢行不行？我還要帶我爹去京都治病呢！”
趙世康終于停了下來，回身看著葉羽：“九品兵器，幾乎無價。”
“我知道啊！”葉羽有些委屈。可能是小孩子的身體愛哭，此時她的眼淚已經在眼圈里打轉了：“可是等我能使那九品兵器，我爹指不定就涼了呢！我師傅也說過我天賦好，可是……我總得能活到那么大啊……我爹治病的藥我還是托老錢幫著找的呢……這可怎么辦啊……”
葉羽說著說著，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方面，這小孩子的身體是真的局限了她的行動，手沒人家長，力氣就算是有修為墊著，也就那么大。自己總不能按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替別人殺人越貨掙錢吧？還是替人家看病？自己能記住的就那么多東西，萬一醫死人了可怎么是好？而且她還不太明白這個世界的藥方，就算看得明白病，也開不明白藥。
真是，越想越委屈。
趙世康看著她在那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我也無所謂教你打點鐵。我都要忘了，這極陰極陽之血……”
對官宦人家是福，對平常人家來說，就不一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