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面具、人間煙火
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破話:“面具戴久了就成了臉。”
不知怎的,一聽到這句話就會惡心的想吐。
我倒也有故作虛假滿嘴謊話的時日,不過在小學三年級左右碰上了一個女孩子之后就再也沒有這樣。
老實說,那個偷奸耍滑的賊孩子(我自己)真的令我惡心。
當然,這也是我厭惡過去、厭惡自己的原因之一。
我現在就算摘下面具,面具底下的也還是面具。
或許連我的那顆心臟也已經變成了面具。
我總是在演我自己。
我應該做什么事,我應該說什么話。
演到最后連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我曾經向別人透露過自己的心理疾病和自己的某些不正常,不過現在我也開始學著像他們的樣子嘲諷自己。
畢竟,一個過路的行人沒有必要向路邊乞丐施舍。
我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我也說不清楚。
可能這是正常的,畢竟沒有誰是真正認識自己的。
有的人說我猥瑣、惡心,有的人說我成熟、穩重,有的人也說我單純、幼稚。
有人覺得我瘋的像傻子,有人覺得我是個傻的像瘋子。
那到是沒錯,就人類范圍而言門薩以下都是傻子。
我逐漸失去了說謊話的能力,可是真話也不能讓別人任性的相信。
我憎惡自己,更憎惡人類。
人類臉上的皮真的太明顯了……
都說人心復雜,都說人難懂。
可是當我一眼望到底的時候,我寧愿相信我是永遠看不透的。
同學也罷,家人也好。
一個兩個的什么心思我竟然能一眼看出啊!
他們每句話的含義,每一個行動的意思我都能理解。
甚至大多時候還能預估出他們下一步的行為。
我寧愿相信他們是真的為我好,我寧愿相信我們之間擁有的是真正的友情。
就算有背叛和一些的偏見,我也不在乎。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逐漸連人和動物的臉都分不清了。
我希望我只能看見表面的,我希望我看不見坑里面的。
我希望我真的是個傻子,前提是我知道絕望谷理論。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不會思考、沒有思想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我希望是那樣的人。
可能我就是那樣的人,但是我不知道,就是這種不確定帶來了更多的痛苦。
更痛苦的是我臉上直到心里的,一層一層的面具。
誰能揭開?
就算有人能,那揭開面具撕扯皮肉帶來的更多的痛苦,也是我無法承受的。
可是抱怨再多又能怎么樣?
我又揭不開他們臉上那層皮,而我也早就習慣了去扮演我自己。
“去!殺死那個人。”
“不要讓他死的那么輕松,要讓他在極度痛苦之中死亡。”
“只要把他一點一點的裹在繃帶里,他就會在痛苦中窒息而亡。”
“只要把真正的他一點一點的抹去色彩,他的臉最終會變成只有黑白的遺像。”
“Save Our Shop”
———
人間煙火
我與他的相遇,是在我常去的那家便利店外的一個小攤上。
“這烤魷魚怎么賣的?”
我問他。
“大的二十,小的十塊,那個魷魚須子十五的!”
他非常的熱情。
“先來個小的嘗嘗,好吃的話明天到你家吃正餐。”
我自作熟絡的回應他。
在一個叫“百威啤酒花園”的角落,我認識了這個男人。
他看著很硬朗,但身高和體型并不是那么的出眾。
臉上能看出來滄桑,但紅潤卻使那滄桑變得如此的無力。
翌日,和同學又一次的去了那家店。
我點了一份烤冷面,但剛好他家沒有雞蛋了。
于是他用剩下的三張面皮給我做了一個超大份烤冷面,當然本來我是沒打算要雞蛋。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只不過有一張面皮的塑料膜沒有被拆下去,其中還有幾塊被我差點吃了進去。
我知道在這個社會上,在一個穩定的角落,生存是很困難的。
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我也算一個大度的人。
不過別人不一樣,這點東西就足夠訛他很多錢。
就算不要錢,讓他丟了這個工作也綽綽有余。
于是我給他看了一眼塑料膜,笑著用開玩笑的口吻告訴他“下次注意”。
他并沒有就那么的讓這件事情過去。
“哎呀,不好意思啊!本來沒有雞蛋就挺讓我很不好意思的,這樣吧……明天你再來!叔叔,請你一份!”
雖然這五塊錢的烤冷面對于我并不是那么的值錢,但是我仍然接受了下來。
因為那是他的好意,而我不能讓他的好意白費。
這是我們相遇的第三天,我又來到了那家店,問他點了一份烤冷面。
他果真是免費給我做的。
味道很淡,但料下的比外面那些店都要足。
其實就算這個面不好吃,為了“人情味”我也仍然會來這家店吃的。
因為,這家店與我產生了感情。
我選擇的每一個商品每一家商店,其實并不是東西有多好。
而是我一廂情愿的愿意去,感覺好像屬于那里的“人情味”。
我向他透露,我作家與詩人的身份。
他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人,并沒有表現出我想象中的驚訝。
只是讓幫他寫了幾首詩……
其一
人間煙火阡陌處,
燈紅酒綠避喧店。
二十四年成雙逝,
花不盛艷葉孤獨。
其二
月光真美
像紅色天空下的燈彌
玉盤失迷
像赤裸大地上的喻謎
寒盞邀月
成影三人
晝晝夜夜
冷冷曖暖
其三
肇東斷魂路,杯祭悲淚目。
七月十五日,又憶昨新娘。